落米看著進來的男人,五官俊朗,薄唇緊抿,白色肌膚,膚質和落米一樣白里透紅,或者說落米正是遺傳了這男人的好基因,高級六菱臉,人中恰如其分,一米八的身高,站著的和了5公分的羅紫艷站在他身邊也就到他肩膀,頭發(fā)亂縫縫的,全身透著慌亂,怕是跑過來的,偏長的頭發(fā)被綁在腦后,劉海上沾了些汗珠,喉結滾動,手無力地垂掛到了大腿,磨舊的牛仔褲褲袋處有一道發(fā)白的痕,他看著屋子里量個人,啞了聲,他的介入一下子打破的沉默的氣氛。
“家輝,你這么來了,不是說在南華大飯店等我慶祝你生日嗎?”羅紫艷柔著聲音,驕哼走到家輝身邊挽著他的手,
“聽李子說你在一中,就想過來看看熱鬧”他摸了摸她的頭,只有在他面前這個女人才露出最純真可愛的一面,
“又是小李子,難道他沒告訴你我是來給落米助威的嗎”羅紫艷撒嬌嘟著嘴,顫怪數(shù)落著
“嗯,他沒說,”家輝顯得心不在焉,那雙冷冽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要他刨稀得一干二凈,他懼怕她,“艷兒,你先出去,我和落米有話說”他有摸了摸她的肩膀。
紫艷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鄙夷得看了眼落米,“那好,你還是好好跟小米談談吧”
落米看著這對狗男女,心里不由得犯惡心,眼神一瞥。
“小米,你怎么樣了”他跑她跟前,查看傷口,眼里滿是疼惜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我好得狠,你還是滾回那個女人身邊吧,這里不需要你”落米厭棄他眼里那份感情,要不是他,她就不會被說成沒爹的野孩子,每次開家長會她不會跟人家撒謊,我爸出差了,要不是他,每次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看到別人父親一家團聚,她只會自卑到只有羨慕的份兒,要不是他,媽媽也不會被人到處議論,一人擔起維持全家的責任,365天日夜工作談單,連病都不跟生,她狠他
“小米,不要這樣子對爸爸,爸爸還是愛你們的”他掰過她的小臉蛋,這是自己的親生骨血,當他聽到紫艷要來找她,他心眼都快跳出來了,他喜歡紫艷,那就像初戀,他了解她的脾氣,更擔心她會傷害落米,他知道消息立馬丟下演出跑過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小米,你還記得那個約定是不是,所以今天才會那么拼,你是想告訴爸爸你很棒是不是”
他看著落米有些憂傷的眼神,是他之前不曾見過的,他自從離開就一直想彌補他作為父親的缺職,
落米沉默地看著他,憂傷從眼底溢出,話到嘴邊又咬咬舌頭咽下去。
“我知道我們小米一直都很厲害,那么今天爸爸就給小米許一個愿望,小米想要什么?爸爸都會滿足你”
落米看著眼前這位滿懷懇切,希冀的雙眼,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是啊,六歲時,這個男人也曾經(jīng)這樣問過她,
“小米生日愿望是什么,爸爸都會滿足你”,他抱著她坐在大腿上,全家人圍著飯桌,眼里全是歡喜,開心地逗她
沒人知道,她的愿望早就許了,就在吹蠟燭的那一刻,她向老天祈愿,希望他永遠都在她身邊,開心,快樂
但經(jīng)不住蠱惑,她笑了笑,又說一個愿望,第二天,醒來,那棵漂亮白色珍珠發(fā)夾就那么躺在她床邊,卻不知多年以后,是不是老天覺得她太貪,把她最第一個愿望搶走。
“真的”她最終還是抿了抿嘴,開口問
“當然”他興致勃勃得回,對她的反應很欣喜,
“可我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不是一件物品就可以把我打發(fā)走”
“說吧,只要爸爸能辦的到”
落米認真看著他,似乎想把他眼睛給看透,卻看到里面的猶豫,懦弱與不舍,
她想讓他離開那個女人,想要跟老天搶回被奪走的愿望,那就是在做夢吧,如果那么要求他,即使是知道自己被那個女人下套傷害了之后,第一個趕到,都不忘安慰那個女的,這樣的父親她不要也罷,她扯開握住那雙厚實的手
“好我的愿望很簡單,我要你和那個女人永遠都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斬釘截鐵的說
家輝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居然會這么和他說話,握著她的手微微顫抖,眼睛似乎蒙了層水,一個再怎么風流倜儻,才藝無雙的男人也抵不住自己心間寶貝翻臉,血肉之情的割裂
落米冷漠對著他
“你確定要爸爸這么做嗎?”他喉嚨沙啞,拉參的青胡渣子,瞬間,
她覺得蹲在面前的父親變得那么弱小,或者那也是自己的弱小,她到底還是沒有信心把他從上帝的手里搶過來,或者只是一個殘缺品,丟了心的男人,罷了,放過他,放過上帝,放過所有人,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對“她狠狠說到,“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讓她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小米,我和你媽離婚是有原因的,我愛過你媽媽,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他解釋
“別跟我提我媽,要不是因為你……”落米住了嘴,無奈地閉著眼,沉默一會,深吸一口氣
“你說過,要還我一個生日愿望的,難道不算數(shù)嗎”她轉過臉,低頭看向他,語氣里帶著懇求,不像剛剛尖利
家輝看著女兒的臉,默不作聲,聲音有些悲痛,心口不知被千斤石頭壓住,一字一句帶了沉重的力量,“好”
他扶著床沿鐵桿,起身,戀戀不舍地離開房間
“丁玲”一聲,一條信息落入她手機內(nèi),在空蕩蕩的房間回響
“呵”她的指尖撥開冰涼的屏幕,掃了一眼,”不要再來找他,不然你不會有今天這么幸運……”羅紫艷,這個女人,死都要威脅她,這么怕她,別真有一天她會上門鬧個天翻地覆。
“落米,你怎么樣,那個人有沒有欺負你”糖果不知何時站在她跟前
落米笑,搖了搖頭,他那人高馬大的,”“我看他和那女人一起走的,他們兩準是一伙的,是那個女人找來的幫手”
落米看著滿臉變幻多變的糖果,心想這一遭她就算是丟了名聲,也值了,因為眼前的人兒就是最好的獎品。
“我是說認真的,你怎么盡是傻笑,難道被敲到腦袋了,快讓我看看”說罷,就跟大婆娘一樣搜她的身。
“不,我真的沒事~”她拉著她坐下,看她發(fā)絲有些出神,惹得不明所以的糖果臉紅心跳,眼見她臉一點點湊過來,手心攥著膝蓋裙角,里面全是汗,鼻尖那股獨特香味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