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不可能的么?!彪m然現(xiàn)在否定了那個窗子的位置,但劉思捷還是覺得應(yīng)該搜一搜這里。
然而,男人是個善變的物種。劉思捷扶著門框,做了一番激烈的心里斗爭之后,果斷選擇了衛(wèi)生間旁邊的一個房間。
單從家具的放置來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臥室。家具都顯得很又時代感,床頭柜是鄉(xiāng)村里隨處可見的那種,床也是木架子搭起來的。
而這張床,就吸引了劉思捷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但在那之前,劉思捷想先看看床邊的那扇防盜窗。
很顯然,之前他在下面看到的那扇防盜就是這扇了。劉思捷走到窗旁,盡可能不讓對面屋子的人看到自己的身影。不過他也想多了,對面這時候根本沒人在。
仔細(xì)看了看防盜窗之后,劉思捷直接上手?jǐn)Q了一下螺絲,結(jié)果手都擰疼了,依然沒有擰動它。
“得找個工具啊?!眲⑺冀蓠R上開始四下觀察,因為他覺得,如果是自己要方便拆卸這個窗戶的話,一定會把感覺工具放在足夠隱蔽,又比較容易拿的地方。
于是,他便把視線鎖定在了他右手邊的床頭柜,和他左手邊的書桌。
打開書桌后,劉思捷馬上就覺得一頓嫌棄,因為里面的東西,絕大多數(shù)都跟學(xué)習(xí)沒什么關(guān)系。
比如說直接就是一板的打火機,相應(yīng)的還有幾包未拆封的煙,旁邊還有一小袋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黑棒子,還有耳環(huán)什么的,筆尺什么的倒是也有,但劉思捷試了下,筆都是有墨水但寫不出來的,尺子上的刻度也基本已經(jīng)磨得看不清了。另外,唯一能寫出字來的一支筆,就放在桌面上,沒蓋筆帽,看樣子似乎是隨手丟在那里的。
“這家伙好像不是很喜歡學(xué)習(xí)啊?!眲⑺冀蓦S口嘟囔一句,繼續(xù)用堪稱粗暴的方式尋找自己想要的那個東西。實際上,他現(xiàn)在這種手法,是有些危險的,因為這個抽屜里真的有很多沒蓋筆帽的水筆或者削完了的鉛筆,小刀也有那么一兩把,要是沒弄好的話,肯定會弄傷自己的。
在這個抽屜里找了一會兒,劉思捷只能失望地?zé)o功而返,繼續(xù)尋找下一個抽屜??瓷先ジ硪粋€沒什么差別,唯一在這里比較突兀的東西,就是一塊智能手表,“這家伙還用這個?”劉思捷本想拿起來看看,但現(xiàn)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那個工具,便將這個東西暫且放了放。整整一個書桌他都找過一遍后,卻沒有看到有什么工具能拆卸這個防盜窗,“難道在床頭柜里?”他終于開始懷疑起了床頭柜,蹲下來從窗戶下面溜過去之后,劉思捷干脆就這么蹲著翻這個柜子。
這個長頭柜一共只又兩個抽屜,現(xiàn)在他打開最上面的一個抽屜,結(jié)果里面全是男生的內(nèi)褲,相當(dāng)雜亂地放在里面。
“不會吧?”劉思捷關(guān)上這個抽屜,打開了下面的抽屜,果然,和他預(yù)想打的一樣,全部都是襪子,而且依稀能看到有幾雙襪子已經(jīng)快要磨破了,“看上去好像很活潑嘛,怪不得周日還不在家?!?p> 但這并不是重點,劉思捷強忍著心里的不爽,在襪子和內(nèi)褲堆里翻找起來。終于,他再次一無所獲,“唉,我到底犯翻這個干干嘛?”看完了這里的兩個抽屜之后,劉思捷順手就把旁邊的床單掀開,同樣也沒有,“那就只能是床底下了?!?p> 說實話,這個地方劉思捷有些不想翻。并不是這里得鉆到床底下看才行。先說說這個床的情況吧,簡單的說,跟床頭柜配套,床板架得很高,大概在劉思捷的膝蓋處吧,而且下班有的僅僅是一根木條支撐著,所以這床板下面,很輕松就能鉆進去。
而這家人,或者說這個小孩子,居然把一堆鞋盒子放在床下面。剛才進門的時候,劉思捷就已經(jīng)看到了不少盒子,現(xiàn)在要做這么沒效率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再想想看,還會有什么地方呢?”
雖說劉思捷已經(jīng)開始思考有沒有別的什么地方可以才藏東西了,但手上卻已經(jīng)順手拖出一個滿是灰塵的鞋盒子來,打開翻看。
開了幾個之后,劉思捷沒有這找到那個工具,也沒有想到有別的什么地方可以藏東西,所以干脆繼續(xù)翻箱子。這回他伸手掏了幾秒,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可以讓他直接就能拿到的箱子了。因此他不得不彎下腰,從更里面拿箱子出來。
就在他剛拖出一個盒子的一瞬間,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略過了什么,使得他將視線對準(zhǔn)那個地方。所幸這里有些許的光亮能夠照到。在微弱光芒之下,劉思捷勉強能夠看到床下的灰塵,有很大一塊,都有摩擦的痕跡,“徐無齊!”
“干嘛?”徐無齊聞聲,趕忙走進來,順手帶上大門。
只見劉思捷此刻在一堆鞋盒子中,伸手指著床底下:“林建國肯定在這里待過?!?p> “嗯?!毙鞜o齊在另一邊蹲下來,看著那一大塊痕跡,面無表情地吐槽起來,“明明有衣柜他不藏,偏要在這里,難道隔壁老林喜歡床底?”
“你在說什么呢?”劉思捷用死魚眼瞪著徐無齊,“因為現(xiàn)在把鍋甩給我了,就可以有心情玩梗了是吧?”
“我什么時候都有心情。”徐無齊重新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所以呢,你花了四分鐘就找到這么點東西?”
“嗯,扳手沒找到?!眲⑺冀菪睦锔械接行┐鞌「?,因為聽徐無齊的口氣,他做到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是么?!毙鞜o齊盯準(zhǔn)了書桌,徑直走過去。劉思捷意識到對方的動作,便出聲提醒到:“那里我已經(jīng)翻過了?!?p> “那這里呢?”徐無齊伸手把一個抽屜拉出來,接著,雙手抓住兩邊的滑軌,稍稍用力一抬,便把這個抽屜拿了下來。在劉思捷呆滯的目光中,徐無齊看著在那個桌洞里躺著的活扳手,“這不是在這么?”
“是我沒想到?!眲⑺冀菡谟媚_,一個一個把他剛才拿出來的盒子放回去,為了不讓徐無齊看到自己的表情,刻意讓自己整個身子都背對著他。
“沒事,有所收獲就好,但還是不夠。”徐無齊又把這個抽屜裝了回去。
但在裝回去的時候,徐無齊感到這個這個抽屜似乎硌到哪里了,便伸手摸了兩下。一伸手,徐無齊就摸到了一個表面光滑,硬質(zhì)且冰冷的東西。摸出一個大致的形狀之后,徐無齊心里一驚:這不就是個手機么?他一把將那個手機抓住,用力往外拉。
“什么呀,還粘上了?”徐無齊把抽屜拿起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粘著這個手機,結(jié)果只是普通的泡沫雙面膠罷了。花了點力氣把它拿下來之后,徐無齊才把抽屜裝回去。
“這是誰的?”劉思捷早在徐無齊用力拔手機的時候,就把盒子收拾好了,現(xiàn)在和徐無齊一起看著這個手機,開始頭腦風(fēng)暴。
“嗯,新上市的果叉,市價一萬左右,估計是林建國的,這家人應(yīng)該用不起這樣的手機,不過要是這個小孩是自己出去打工攢錢買的話,倒也有點可能?!毙鞜o齊點了記下手機屏幕,發(fā)現(xiàn)這個手機似乎是關(guān)機了,便直接開機,等開機的時候,劉思捷趁著這個空檔,向徐無齊說到,“我遲鈍了?!?p> “?。俊毙鞜o齊被劉思捷這冷不丁地一句話說得遲鈍了一下。
劉思捷直接拉開剛才他看到智能手表的那個抽屜,指著里面的那塊手表,“王康明的手表?!?p> “嗯,虧你敢說啊。”徐無齊用手指敲了敲劉思捷的腦袋,“那我現(xiàn)在問你,為什么這個手機要在抽屜下面粘著,而手表卻要放在這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位置呢?”
“呃……”劉思捷一時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
“切。”徐無齊小聲嫌棄劉思捷的同時,自己也在心里問自己,“為什么是這樣呢?難道我想錯了?”這時候,手機正好開機了,也算稍稍緩解了劉思捷的尷尬局面。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面容ID”的字樣,徐無齊有些喪氣地把它往桌上一丟,“果然不行啊?!?p> 話音剛落,手機居然來電話了,而且來電顯示還是“楊秘書”。徐無齊眼疾手快地接通了電話,并且開啟了養(yǎng)揚聲器,“湯小姐?”
“我是?!彪娫捓飩鞒鲆粋€有些粗獷的男人聲音,“你是誰?”
“你應(yīng)該直知道湯小姐委托了我們尋找林總吧?”
“哦,就是你們啊,已經(jīng)找到林總了?”
“不,我們暫時只找到了你們林總的手機,對了,他手機的密碼是什么你知道不?”徐無齊順口問到。
“你要看什么?我警告你,林總的手機里可是有……”
“說不定他是失蹤前跟誰說了點什么呢,我可是很好奇他那天晚上給誰打了個電話啊,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毙鞜o齊有些拿捏強調(diào)地說到。雖然劉思捷有些看著不爽,但不可承認(rèn)的是,很有用。
不到兩秒,成效就來了,電話另一頭的人沉默了一下,便回復(fù)到:“你稍等?!苯又蛼鞌嗔穗娫挕?p> “你覺得,那十分鐘,他到底做了什么呢?”劉思捷問到。
“就不能問點有建設(shè)性的東西么?”徐無齊嘆了口氣,“那十分鐘,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除了那個小孩。要是這個手機里面不能看出什么東西的話,那就只能賭在那個小孩身上了。”
“你認(rèn)真的?”劉思捷對徐無齊用“賭”這個字眼有些詫異,“真的是‘賭’?”
“當(dāng)然是看氣氛說的咯,怎么可能真的要賭在那個小孩身上,我都讓他們……”一陣手機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徐無齊即將發(fā)出的“豪言壯語”,“來吧?!?p> “喂?”
“怎么說?”
“密碼是615611。你們別亂看,否則就算找到……”
“好好,我們保證不會看的?!毙鞜o齊相當(dāng)煩躁地掛斷了電話,用剛才秘書說得密碼成功解鎖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