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拓跋戟嘴角滲出一絲血跡,接著咳嗽了幾下,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他驚恐的發(fā)出喃喃聲:“三哥為何要...”
“你為什么不躲!”
壽王以為他是在用苦肉計(jì),凝目注視地盯著他。
旁邊的太子拓跋瑾見此,一臉嘲諷。
而良王拓跋琪,始終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
“三哥,弟弟我真的不會武功。”
拓跋戟費(fèi)力的站起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怎么會!”壽王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脈門,之后他蹙的眉擰成了死結(jié),“你真的不會!”
“老三!”拓跋胤面色不悅,“你這個武癡,你弟弟說了不會武功,你還不死心,真是太過癡迷,該罰!”
“是,父王說的是,孩兒只是覺得...六弟能從無人沙漠和死亡森林里走出來,武功一定很了得?!?p> 壽王認(rèn)錯的態(tài)度很快,也很到位,“還請六弟不要怪罪哥哥?!?p> “三哥說的哪里的話,其實(shí)就連弟弟自己,都不太能相信,自己會活著回到楚國?!?p>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拓跋戟的這話,讓太子瑾很是不喜,不過看到老三吃癟,他還是很樂意的。
“那就是六弟的運(yùn)氣好了,身邊都是跟著奇人。”
“他們是...他們是想...要靈瓏塔卷的?!?p> 知道細(xì)辛等人身份的,早就死了。
目前活著的,只有陰陽閣和生死殿的。
前者是他們不清楚,后者是不會參與其中。
所以現(xiàn)在,拓跋戟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反正大家都是易容的,誰還能怕了誰不成!
“哦?”拓跋胤疑惑道:“此話怎么說?”
“跟在兒臣身邊的,是盜圣...還有幾個都是江湖中人...”
拓跋戟咳嗽了幾聲,強(qiáng)打著精神說道:“他們不知道靈瓏塔卷被兒臣放在哪里,就一直跟著...”
說到這里,他還一陣后怕和慶幸,“誰成想,陰差陽錯,竟把兒臣送了回來...”
“只這幾人,被攔在義城門外的神風(fēng)觀,擊敗,落入水中。”
他一提到神風(fēng)觀,眼神一片清明地看了太子瑾一眼,而后接著道:“跟在兒臣身邊的,還有兩個婢女其中一個是母妃師父的弟子,還有兩個小廝。”
他母妃是神醫(yī)谷的門外弟子,這件事拓跋胤清楚。
而這個小兒子身體不好,他也清楚。
對于他身邊有兩個會醫(yī)術(shù)的,這倒不足為奇。
只是沒想到...
拓跋胤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小兒子:他還挺有福氣,竟然陰差陽錯的,活著回來了...
壽王一臉不相信的輕嗤道:“六弟這解釋,也太過玄妙,本王可是聽說了,都是高手,竟然還搶不過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說完,他還緊盯著拓跋戟,想在他面色中找到一絲破綻。
可是誰知對方竟然沒有一絲慌張,反而還一臉無辜道:“這一路弟弟走了將近兩月有余,三哥倒是了解的清楚?!?p> “這...”
“好了,想來都是那靈瓏塔卷的禍?zhǔn)?。?p> 拓跋胤出來做和事老,他一臉慈愛地看著拓跋戟,“戟兒,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在這。”
拓跋戟雙手獻(xiàn)出靈瓏塔卷,“這一路上,自知它的重要性,兒臣都把它藏在皮肉之下,不被他人發(fā)現(xiàn)。”
說著,他沒顧在大殿之上,直接掀開長袍,只見他大腿內(nèi)側(cè),血肉淋淋,一看就讓人知道,是藏東西的地方。
太子瑾和壽王見此,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六弟還是快點(diǎn)包扎一下吧。”
都泛膿包了,看著就讓人感覺惡心。
拓跋戟乖乖的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衣服。
拓跋胤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在他的身上,而是反復(fù)的打量著手里的東西,甚至不敢相信地問道:“這就是靈瓏塔卷?”
“兒臣不敢說謊?!?p> 拓跋胤左右看了看,只見此物就和個實(shí)心的一般,并沒有任何不同,“可知用何方法解開?”
拓跋戟搖搖頭,“兒臣不知。”
拓跋胤一愣,才發(fā)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如果他知道怎么打開的話...
這東西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了。
要說小兒子沒有一點(diǎn)野心,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
作為一個從小被打壓,又被送到他國的質(zhì)子。
如今能唯有的想法,就是依靠著自己的國家。
“罷了,你先回府休息吧,之后的事情,等你養(yǎng)好了再說。”
拓跋戟恭恭敬敬道:“謝父王。”
然后瘸著腿離開了王宮。
“主子!”
回道府邸的拓跋戟,直接把外袍脫下,彈指間燒成灰燼。
眼底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柔媚的黑夜,沒有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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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義城外的河楓山崖上,一座竹林茅舍內(nèi)。
一只白色的小貓臥在墊子上,自由自在地晃動著她的大尾巴。
“我說爺,你這就第四條尾巴了?”
作為一個偽鏟屎官,商陸很盡責(zé)的把小魚干放到了隨杺的面前。
那天他和細(xì)辛他們道別后,就讓替身和手下一直在無妄?;斡疲驌?。
而他自己,則鉆進(jìn)了這個秘密基地。
通木大陸大大小小的山無數(shù),但每個國家的外圍,都會有一座山橫檔。
除了官道以外,這山中崖下,少有人來。
就連江湖上的門派,也都是在山頂上。
這樣的山崖,對他們來說可是相當(dāng)于深淵了。
不過他是托了杺爺?shù)母#瑢iT為他找了一條便捷的路,其實(shí)是一簡單的陣法。
看著小貓咪吃的正香,他又好奇的多瞅了兩眼,“怎么縮不回去了?”
“廢話,爺怎么知道是怎么弄的!”
每次她長尾巴,都會有一段時間變不回去,這對她來說也很苦惱啊。
幸虧這次自己聰明,用了這么辦法脫身。
不然在拓跋戟他們面前現(xiàn)原形,還不得讓他們給弄死??!
畢竟一個小偷當(dāng)朋友和一只貓妖做哥們。
這么明顯的對比,可想而知嘛。
商陸摸了摸鼻尖,小心討好道:“爺,你不會是真的怕道士吧?”
“笑話,天師爺都見過,何況兩個不知死活的道士。”
只不過是正好趕上她長尾巴的時候罷了,那樣的經(jīng)文,聽的就心煩。
等她成功化形了,一定要去神風(fēng)觀溜溜。
奶奶的,還有那個太子瑾,竟然想到這么一出,也真是難為他了!
“繁縷那頭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