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跟你們回去也行,但我要帶上他!”
宮無煙玉手指著一旁的朱溫,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于今天早上的局面,嵇子墨心中想象了許多種可能,但宮無煙現(xiàn)在鬧的這一出,著實讓嵇子墨感到十分意外。
“我?”
朱溫一大早醒來,便看到宮無煙一行在房門外徘徊,可他也沒想到,宮無煙前來竟然是為了此事。
“對,你跟著我一起走!”
宮無煙看著尚處在迷糊之中的朱溫,上前一把攬起朱溫的手臂。
“宮姑娘……”
朱溫被宮無煙環(huán)抱著一只手臂,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想要將左臂從宮無煙身前抽出,一旁的右手卻也不知道如何動作。
“什么宮姑娘,叫我小煙兒……”
宮無煙說道此處竟也羞澀起來,螓首一歪,直接靠在了朱溫肩上。
“郡主,你……”
冷軒此時已經(jīng)按捺不住性子,就想沖上前去,將兩人從中一劍劃開。
“可以,不過……”
嵇子墨強行按下胸中的一口郁氣,將要上前的冷軒攔了下來,繼而說道。
“放心,我爹那邊,我自會去解釋清楚。”
眼見嵇子墨答應,宮無煙也是松了口氣,放開一邊猶在發(fā)愣的朱溫,整理了一下胸前衣衫說道。
“走啦!小子不錯啊,有一手!”
趙大括一行也趕了過來,似乎早已知曉宮無煙與朱溫的離開。
聽到調(diào)笑聲音,宮無煙不由瞪了趙大括一眼,轉而說道:“趙叔,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前輩,在下昨晚多有得罪了!”
嵇子墨上前,對著趙大括施了一禮。
“本將軍就不去了,還是南陽郡中快活,小兔崽子,你說是不是?。俊?p> 趙大括仿佛沒有看到嵇子墨一般,大手抽打了一下李二的腦袋說道。
“師父輕點,你可別把我腦袋打壞了!”
本來李二一大早醒來,躺在趙大括的房中,還聽到對方要收自己為徒,心中十分不樂意。但現(xiàn)在看到朱溫口中的仙者都對趙大括這般客氣,李二心中又不由竊喜起來。
“快說,什么時候的事情?沒想到小哥兒你下手挺快的?。 ?p> 李二湊到朱溫一旁,眉毛連連挑動,沒想到朱溫平時話不多,卻還留有這么一手。
“別鬧!”
朱溫一把推開李二,本來臉上已經(jīng)退去的紅暈,現(xiàn)下卻又慢慢爬了上來。
“小兄弟,此行光明坦途,還望珍重。但若遇不順,或可再來南陽郡中找尋我們?!睆埑蓮膽阎刑统鲆粋€精致布囊,接著說道,“這是你張嬸兒前幾日縫制的平安福,你帶在身上?!?p> “張叔,我……”
面對此景,朱溫竟有一絲哽咽。
“拿著吧!”
張成將布囊塞入朱溫手中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當下只有張成自己清楚,朱溫初來下溪村時,那夜的酒桌之上,他所說的并非醉話。
回望張成的背影,朱溫也不知曉該說些什么,只把布囊塞到了懷中。
“走吧,都走吧!”趙大括轉身邊走邊說,“妮子,答應你的事我會記住的!”
“嗯。”
看著趙大括的背影,宮無煙輕聲應道。
“走吧?!?p> 嵇子墨來到宮無煙身邊,腳下忽的祭起一把飛劍,兩人站立其上,慢慢騰空而起。
“磨蹭什么呢!還不過來?”
冷軒一雙冷眼盯著朱溫,不耐煩地說道。
“起!”
待朱溫來到身旁,冷軒也是操控法決,一把飛劍幻化出現(xiàn)在兩人的腳下,跟上嵇子墨騰飛到了半空之中。
“這是去哪?”
朱溫看到腳下逐漸模糊的人物,不由疑問道。連如何踏上半空,為何要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的原因,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了。
“師父!快看,快看神仙??!”李二在下方看到這般景象,不由驚呼了起來,“師父,小哥兒他被神仙帶走啦!”
“大驚小怪,有啥羨慕的?回頭跟老子學好本事,有一天你也能這樣。”
趙大括一拍李二的腦袋說道。
“師父,你是說真的嗎?哎喲,你可別打了,再打我可真的什么都學不會了!”
聽了趙大括說的話,李二更加憧憬未來了,有一天,他定要也像這神仙一樣,踏上飛劍去尋找朱溫。
“我說你這小崽子,你可要努力了,莫到了最后,反倒被小珠兒上了你的前?”
趙大括覺得有必要給李二施加一點壓力。
“什么小珠兒,師父你是說那個只會吃的丫頭?”李二疑問道。
“對啊,怎么,老子雖然沒收她當徒弟,但老子是她爹!”
趙大括說到此處,竟顯一臉自豪模樣。
“這……”
李二一時語塞,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趙大括解釋,李漁昨晚將小珠兒收養(yǎng)作為義女的事情。
看來這兩人又要掐起來了,李二在這點上還是挺佩服他爹的,就算是面對趙大括如此人物,李漁也從來沒有膽怯過。
此間事了,朱溫再回來時,卻又是另一番境遇了。
白云繚繞,如臨仙境,御劍飛行了一段路程之后,朱溫總算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
嵇子墨兩人應宮無煙的要求,將高度降下了不少。
就這樣,朱溫一邊感受著耳邊呼嘯而過的清風,一邊觀賞著腳下景色各異的山川河流。
閉上眼睛,感知著萬物對自己的環(huán)抱,朱溫靈光一現(xiàn),似乎明白了自己跟著前來的目的了。
一路無話,各自心中都有著不同的打算。
眼看離素城越來越近,宮無煙也在心中盤算著接下來面對南宮素時,該有一番怎樣的說辭。
一片素白。
朱溫剛飛越了一條河流之后,就看到了與之截然不同的景象。
不同于一路上所見的茂密山林,腳下的土地相對來說貧瘠了許多。
沒有綠意盎然,也沒有勃勃生機,有的只有一道道雪白山脈,突兀蜿蜒在大地之上。
雪山從四方延伸過來,終點都匯集到了一座不小的城池之處。如同一條條銀龍,從各個方向拱衛(wèi)著這座同樣素凈的城池。
就算朱溫從來也沒有來過此地,他也知道,宮無煙口中的素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