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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鴻福

第44章:女大當嫁

皇后鴻福 閑階桃花 2304 2019-05-14 13:00:00

  景國這次出使嵐國的使者范愷,乃是景國的三品兵部尚書,足見景國對這次談判的重視。

  范愷年近六十,頭發(fā)雖白,卻老當益壯。

  他來嵐國之前,便憂心忡忡。

  他來嵐國之后,更是在臉上添了不少風霜。

  景國與楓國之戰(zhàn),眼下看似進入了膠著狀態(tài),楓國的兵鋒似乎暫時被景國給擋住了。

  但沒有人比范愷更清楚,為了全力抵擋楓國的兵勢,景國上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可以這樣說,開春以來的幾場大戰(zhàn),幾乎耗空了景國一半的家底。

  如果景國上下一心,又有明君坐鎮(zhèn)的話,或許還能硬扛下去。

  但景國早已腐朽,這一點,沒人比范愷更清楚。

  景國要想靠自己打退楓國,幾乎沒有可能,戰(zhàn)敗只在遲早。

  所以,他與一幫清醒的老臣力排眾議,要將嵐國拉入這場戰(zhàn)斗,與景國站在同一陣線上。

  哪怕是輸,也不至于滿盤皆輸。

  但來到嵐國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難度超乎他的想象。

  先不說景國與嵐國的歷史矛盾,就說眼前的國君徐逸承,態(tài)度表現(xiàn)地很明朗。

  嵐國,無意摻和景國與楓國之戰(zhàn)。

  因而,他來到永晝城這么久,都還沒有過正式的官員來接待他。

  更別說見上國君徐逸承的面。

  即便如此,范愷也還是腆著臉皮繼續(xù)留在永晝城。

  徐逸承不見他,他便繼續(xù)等著。

  沒有正式的官員來接待他,他便自己四處活動朝中官員。

  終于,徐逸承坐不住了。

  可這得之不易的見面機會……

  竟是參加宮中為席皇后舉辦的壽宴。

  “大人?!睂俟倏戳艘谎鄯稅鸬哪樕?,不無擔憂道:“今日宮宴,楓國十三皇子也在受邀之列。

  嵐國君主又沒有私下接見大人的意思,大人如何能夠說服嵐國君主與我國聯(lián)盟?”

  在屬官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更何況,他認為楓國的易鴻,也絕不會讓他們達成目的。

  聞言,范愷戴好官帽,嘆聲道:“事不可為,也要為。

  為了景國,為了萬千百姓,也為了自己?!?p>  說完,范愷昂然向外走去。

  景國滅,他不過一死而已。

  但如果沒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先認輸了,那便是愧對景國上下。

  ……

  進宮的馬車上,魚梅顯地很擔憂。

  她不時看自己的女兒一眼,欲言又止。

  閔西月沒太在意魚梅的神色,她的目光看著窗外,神情卻在發(fā)怔。

  父親前一天已經(jīng)向宮中為陽略請了病假,宮中倒也沒有多言。

  一切風平浪靜,似乎并不是沖著陽略去的。

  閔西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在想,如果陽略去了宮宴,會不會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當然,在相比于知道陽略的真實身份,與保護一家人安全之間,她注定只會選擇后者。

  “西月啊。”魚梅突然握住閔西月的手。

  閔西月一愣,看向自己的母親,“怎么了,阿娘?”

  魚梅凝著眉道:“你今年,也有十三了……”

  聞言,閔西月一陣頭大。

  她已經(jīng)明白母親的意思了。

  無非是覺得她不小,該找婆家了。

  可她才十三啊。

  她還以為,經(jīng)歷過李蕭的事情后,她阿爹阿娘好歹也會晚個一兩年才論及她的婚事。

  難道是因為她最近表現(xiàn)地太過放松了?

  “阿娘?!?p>  閔西月趕緊打斷魚梅的話,“我與李蕭才黃了婚事,如果這個時候草草訂下新的婚事。

  別說我自己心里難受,人家會不會接受呢?

  談婚論嫁,免不了要調(diào)查一番。

  一查,結果我與李家才黃了婚事不久,人家心里會怎么想?

  自己人都清楚,這件事與李家無關,咱們閔家也是清白的。

  但外人,可就未必這么想了……”

  說著,閔西月嘆了一口氣,“在這世道,一旦婚事有異,不管錯在男方還是女方,大家都只會認為是女方的錯啊。

  女兒才算逃脫了一座牢籠,現(xiàn)在阿娘又要急著推女兒入火坑嗎?”

  魚梅一噎。

  她還什么都沒說呢。

  女兒就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以后自己也注定是爭不過女兒的。

  不過仔細想想,女兒的話也十分有道理啊。

  魚梅閉了嘴,再次陷入了憂心忡忡之中。

  見母親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閔西月悄悄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又想到,她最多還能拖個一兩年。

  一旦到了歲數(shù),別說她阿爹阿娘,只怕外祖父與外祖母也該著急了。

  到時,她還能拿什么借口來推脫?

  出家是不想出家的。

  她家里人,也打死不會同意的。

  隨便找個人嫁了?

  她當然也不可能隨便的。

  想想真頭疼,可惜不是男兒身。

  想哥哥前世倔地很,無論爹娘怎么使招,哥哥就是不愿意娶他不想娶的女子。

  直到最后,也還是自己一個人。

  按他的話說,他的夢想是上戰(zhàn)場灑熱血的。

  那些嬌滴滴的美娘子嫁給他豈不是活受罪?

  除非能有志同道合的人差不多。

  阿爹阿娘聽了這話,氣地半死。

  能與哥哥志同道合的,難不成要找個女將軍?

  問題是,哪國能有女將軍上戰(zhàn)場?

  歷史上有那么幾個,也都是在特殊情況下誕生的,還早已作古。

  哥哥總不能再往前迸個幾十上百年,去找人家吧?

  前世的閔西月,也不太理解哥哥的想法。

  但今生,她卻深表贊同,也會支持哥哥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朋友如是,夫妻也是這樣。

  閔西月胡思亂想間,馬車也靠近了宮門。

  這一次參加宮宴的隊伍更加壯大,永晝城不當值的官員恐怕大半都在受邀之列。

  只是許多家眷并不在受邀之列。

  像閔旋這樣的,連新來永晝城的妻侄兒都被點了名的,委實另類。

  對于席皇后來說,這可能是不亞于她嫁入皇家的一次大場面。

  畢竟,平時哪怕有什么大活動,上面還有一位萬太后壓著,也不可能輪得到她出風頭。

  “西月?!?p>  下了車,眾人驗過身份,被依次引著往宴殿而去。

  何念念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趕上了閔西月。

  閔西月看她一眼,眼帶詢問。

  何念念不由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金玉一家被送回了老宅,身邊伺候的人也都被支走了。

  據(jù)說,族里的人正在商量,如果金玉的情況再惡化下去,就要在偏地給他們置宅了。”

  閔西月大感意外,“這么快?”

  何念念眉頭上下一挑動,不無得意地道:“你今天可曾看到樓夫人?

  她上次回寧王府后,就自己閉院靜修了。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樓家族里的人,還不得把金玉恨死?

  金玉的病能治好也就罷了,偏偏反反復復,還連累了幾個人……”

  說到這里,何念念忍不住笑了起來。

  閔西月輕咳兩聲,“你那邊先別動作了,看看情況再說?!?p>  何念念點頭,現(xiàn)在對閔西月的話已經(jīng)十分信服,兩人轉而聊去了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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