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快哭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我怎么就是這么個意思了?
還能不能好好的溝通,愉快的交流了?
好吧,其實我就是這么個意思,壯士您一點兒都沒領(lǐng)悟錯,老道士看見秦墨修又是一幅神色不善的表情,立即慫了。
“咳咳,包生兒子這件事兒,問我老道就對了……”一頓忽悠外加絞盡腦汁兒的討好,終于把這個煞神送走了。
老道士累的全身虛脫,癱倒在茶館兒門口,喜極而泣,我滴個無量天尊吶,終于活下來了!
“不對呀,按照這個八字生辰,這姑娘應(yīng)該在一個月前就死了呀?為何要算一個死人的姻緣線?有古怪……有古怪!”
老道士眼珠子一轉(zhuǎn),渾身也不痛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悄悄跟上去看個究竟。
秦墨修蹲在巷子口兒等了好久,才看見夏璃妃姍姍而來,她的臉色有點兒發(fā)白,狀態(tài)不對。
“媳婦兒,你怎么了?”他縱身飛掠,衣袂飄飄的落在夏璃妃跟前,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縷殺意,攔腰抱住她道:“你受傷了?有人欺負(fù)你?”
“我沒事,快走,回家再說!”夏璃妃咽下喉頭的腥甜之氣,剛才她用劍意對拼季長葉,雖然贏了,但她只是煉氣五品,凡人之軀,還是受到了對方金丹五品修為的反噬。
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壓制傷勢,順利參加完了丹藥師學(xué)徒的考核。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以她目前的修為,施展天龍鎮(zhèn)仙印,最多只能對上筑基一品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秦墨修沒有說話,抱著她縱身飛上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街道盡頭,并沒有發(fā)現(xiàn)藏在暗處的老道士。
“原來如此……橫死之相與貴不可言的面相交織在一起,只有一個可能……”老道士驚駭?shù)姆路鸢l(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臉色煞白。
這說明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而現(xiàn)在住在里面的靈魂,根本就不是原主的!
奪舍!
竟然是奪舍!
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縷堅定之色:哼,他身為天機閣門徒,碰到這種使用奪舍邪術(shù)之輩,定要將她的惡行揭穿,把她的真面目公布于眾,免得剛才那位壯士繼續(xù)受到蠱惑!
打定主意,他瞬間有了計策。
……
夏璃妃喝藥調(diào)息了之后,傷勢已經(jīng)好多了。
母親李心蓮蛾眉輕蹙,滿臉愁容擔(dān)憂之色:“璃兒,你怎么受的傷?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就受了這么重的傷?”
眼神瞥了一旁跟木頭樁子似的秦墨修,隱隱有責(zé)怪的意味,這個男人那么厲害,為什么還會讓璃兒被人傷成這樣兒?
秦墨修蔫蔫的垂著頭,他錯了,他不該扔下媳婦兒一個人,不然有他看著,媳婦兒也不至于受傷!
“娘,只是一些小傷,休息幾日就沒事了!”夏璃妃連忙安撫母親,她倒沒覺得什么,自從成為修士的那一天起,她就有了殺與被殺的覺悟。
受點兒傷算什么?
“罷了,我不多說,你已經(jīng)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兒,我這個當(dāng)娘的也管不了!”
李心蓮看了女兒一眼,心中嘆氣,自家事自家知,女兒這么拼命,也是為了她和小武,靈玉髓的事還沒翻篇兒,指不定哪天就被賀家找上門。
多一分實力也就多一分保命的依仗。
集市上,李心蓮買了一桌子好菜,準(zhǔn)備回去做給夏璃妃吃,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僻靜的小巷子里,一個道士迎面走來,看見李心蓮的面相,不禁咦了一聲:“這位夫人,貧道觀你印堂發(fā)黑,晦氣纏身,恐有血光之災(zāi)呀!”
李心蓮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挽著籃子往旁邊躲了躲,道士見她不信,連忙掐指一算,說道:“若貧道沒有算錯的話,夫人是新寡之身,膝下有一雙兒女!”
“你怎么知道?”李心蓮心中一驚,皺眉問道。
“貧道不但知道這些,貧道還知道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如今占據(jù)著她身體的是一個妖孽!”
“荒謬!”饒是李心蓮再好的脾氣,也被氣的不輕,她的女兒好端端的活著,怎么可能是妖孽?
要說那不知來路的秦墨修是妖孽,她還能信上幾分。
老道士也不著急,沖她離去的背影大聲道:“夫人,貧道從不打誑語,此妖孽不除,必會威脅到令郎的安危,夫人若是不信,回去一試便知她是不是你女兒!”
傍晚時分。
吃飯的時候,李心蓮想起白天遇到的那個道士,遲疑了一瞬,故意往夏璃妃的碗里夾了些菜,說道:“璃兒,你受了傷多吃些,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菜!”
夏璃妃頓了一下,看了母親一眼,皺眉道:“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李心蓮的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可偏偏剛才那幾筷子,夾的都是原主不愛吃的菜。
“是嗎,娘給忙糊涂了,可能記錯了吧?”李心蓮暗中松了口氣,重新又給夏璃妃夾了些菜,看著她把喜歡吃的都吃完,不喜歡吃的都剩在碗里,臉上的神色才徹底輕松下來。
晚上,李心蓮一邊鋪床理被,一邊狀若無意的問道:“璃兒,你還記得小時候娘給你買過一只虎頭娃娃嗎?”
“記得,我小時候跌進過池塘,受了驚嚇晚上總做噩夢,后來娘給我買了個虎頭娃娃抱著,情況才好轉(zhuǎn),娘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沒什么,……夜深了,你早些睡吧,娘先回房了!”李心蓮不自在的撇開視線,有些后悔自己的試探,她真是糊涂了,才會相信那道士說的話。
心頭升起對女兒的愧疚,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夏璃妃站在門前,瞧著母親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她雖然不是原主,但自認(rèn)沒有露出馬腳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李心蓮起了疑心?
上一世她身份尊貴,但自幼沒有母親,心底也是真心把李心蓮當(dāng)成親人來對待,她不想自己的秘密暴露,更多的是不想讓李心蓮傷心。
假如有一天李心蓮知道了真相,她也會問心無愧的告訴對方,自己并沒有奪舍原主,她占據(jù)這具身體的時候,真正的夏璃妃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不是她蘇醒的及時,原主就算死了,也要受到趙康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