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猜中了?夏芷菡父女恐怕還沒想到吧,他們兩個被你們當成了借刀殺人的棋子,到時候你們握著這個把柄在手里,也不怕他們父女二人不肯屈服于你們!”
她知道!
這丫頭居然什么都知道!
不可能!
夏正賢教出來的女兒跟他自己一個性子,耿直憨厚,怎么可能想得到這些?
族老竭力想要維持表面上的慈祥與和藹,可面部表情愈發(fā)往驚駭心虛和恐懼的深淵下滑。
“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夏璃妃眼神輕蔑極了,一群鼠目寸光的小人,劍光一閃,兩顆碩大的人頭飛起來,高高拋棄又滾滾落下,鮮血濺了一地青石地面。
“爺爺!”
夏馨月和夏詩瑤目睹這一幕,驚叫著沖進院子,撲到兩具尸身上痛哭流涕。
“夏璃妃,我殺了你!”夏馨月赤紅著眼睛拔劍刺來,被一掌掃飛跌在地上,長劍叮當落在一旁。
“馨月,別沖動!”夏家勇死死抱住她,仇恨的眼睛盯著夏璃妃:“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也是你的族爺爺!”
“族爺爺?”夏璃妃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將帝邪劍送入劍鞘,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之色。
不知為何,夏家勇對上這抹笑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爺爺和其他族老一起密謀除掉夏璃妃一家時,無意中被他聽到了,他知道夏璃妃的父親并不是名正言順的夏家堡家主,而是夏璃妃的爺爺在外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夏璃妃的爺爺極力堅持,夏家堡家主的位子根本輪不到一個私生子來當。
原本夏璃妃的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族老們并不敢生出別的心思,可偏偏夏璃妃的爺爺死的早,而她的父親性格又太耿直倔強,族老漸漸便有了除掉他的心思。
他也曾想過要告訴這位族伯,可他在關鍵時刻退縮了,他嫉妒夏璃妃可以成為五大宗的弟子,憑什么她的天賦資質同樣奇差無比,卻可以成為瓊花谷的外門弟子,而他卻沒有任何一家宗門肯收。
哪怕他寧愿入外門做個雜役!
只是因為他的父親不是家主,無法給與他更多的修煉資源。
這不公平!
一時的嫉妒使他鬼使神差的隱瞞了自己知道的消息,坐視夏正賢落入陷阱而死。
可他不后悔,假如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夏家勇越想越害怕,渾身恐懼的顫栗,冷汗嘩啦啦從額頭滑落,他垂著頭,能感覺到夏璃妃一步步靠近。
“賀家,我同樣不會放過的!”少女清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猛然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卻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夏家勇渾身的血液一瞬間涌上臉龐,臉色漲的通紅。
雙拳握的緊緊的!
你等著!
夏璃妃,總有一天!
我會將你施加在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
走出夏家堡的那一刻,夏璃妃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地方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大小姐!”茶館掌柜的看見她,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想靠近又猶豫的樣子。
就是這么耽擱的功夫,他看見美麗的少女走著走著,身影變得如同虛幻,下一秒就消失了,是真的消失了!
“這、這、這……”店掌柜像見鬼似的瞪大雙眼。
西郊礦場每年出產的靈石數以十萬記,夏家堡能在短短的二十年內從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小家族,一躍成為山城數一數二的大戶,全賴這座靈石礦。
為了加大產出,賀家命令夏家堡擴大人手,沒日沒夜的進行靈石采挖,為了節(jié)約成本,賀家暗中買來不少奴隸進入礦坑深處勞作。
負責看護礦場的修士是賀家的家仆,兩個煉氣九品的修士,夏璃妃一劍一個全殺了,然后霸占了礦場,讓那些人幫她挖靈石。
夏家堡的人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一聲不吭。
誰敢吭聲???
沒瞧見賀家兩個煉氣九品都死翹翹了嗎,他們這些沒有修為的凡人還能怎么著?
最后實在受不了,偷偷回去報了信兒。
夏正安已經一個頭兩個大,賀家管事被殺,他已經嚇破了膽,讓人去賀家通風報信,還送上了兩個族中的女孩兒賠罪。
這會兒人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天風城了,結果礦場又出了問題。
夏璃妃竟然殺到礦場上去了!
她怎么敢?
“她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夏正安又驚又怒又怕,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賀家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他的神經緊繃,就像一個隨時可能發(fā)瘋的病人,嘴里不斷的呢喃著:“跑,趕緊跑!”
不跑就沒命了!
他突然做出一個決定,吩咐屋子里的丫鬟下人趕緊收拾值錢的東西,帶著老婆孩子悄悄溜出了夏家堡。
……
夏璃妃故意在礦場停留了三天,不但帶走大批靈石,還給了夏家堡足夠的時間去賀家通風報信。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將所有礦場上所有的奴隸打發(fā)掉,然后用法術轟塌了靈礦的入口,這才不緊不慢的趕往天風城。
好戲才剛剛開始,但愿賀家的人不要讓她失望!
古風渡口。
江風吹彎岸上的蘆葦,一艘輕舟橫戈在江面上,小雨紛紛揚揚的下,艄公披著蓑衣頭戴斗笠,將小船劃靠岸,憨厚的笑著;“姑娘,渡江嗎?”
“渡?。 彼χ哌^去,輕輕跳進小船,搖晃的輕舟在水面蕩出一圈圈漣漪。
“姑娘,坐穩(wěn)咯!”艄公用力一撐竿子,小船利箭里弦一般駛向江心。
江心風大,雨勢驟急,吹的輕舟晃晃蕩蕩,讓人站立不穩(wěn)。
“姑娘,小心!”艄公好心的伸手來扶,袖中劍光一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來。
“等你好久了!”夏璃妃捏訣定住風雨,帝邪劍挽了一個劍花,順勢一蕩,砰,艄公就像一顆炮彈似的砸進江里,濺起數米水花。
江上風平浪靜,艄公看似遭遇不測,但夏璃妃知道對方還沒有死,應該擅長某種水系功法,才會將伏擊的地點放在江面上。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估。
“躲起來?不出來?”她嘴角一彎,勾勒出一抹譏誚,左腳輕輕一跺,船身微微一震,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