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甲字二號的窗扇被推開,一個身著百花錦袍,束碧玉冠的青年站在窗邊,俊美異常的臉上帶著些許玩味之意。
“這珠子不錯,五百青蚨,我要了!”
場中雅雀無聲,良久,拍賣師舉起玉錘敲在金缶之上,一聲清鳴響徹大廳。
“五百青蚨,成交,這水魂珠歸徐公子所有!”
“這人是誰!”
劉前湊到劉云身前,小聲的回答道:“廣陽徐家家主的二公子!徐乾坤!”
“徐家的人,怪不得,拍賣會里對于這種憑借身份蠻霸行為最為厭煩,按照水魂珠的勢頭,估計拍賣到八百青蚨不是問題,但是這徐乾坤一出手,底下的商人哪有敢和他競爭的。
貔貅商會是名副其實的過江猛龍,別說一個徐家,便是十個徐家也不上,只是一個徐渭,讓徐家這條地頭蛇成了貔貅商會也忌憚不已的存在,起碼在廣陽地面上,徐家的面子,貔貅商會肯定會賣!”
“恭喜徐公子獲得這件水魂珠”拍賣師的表情并不好看,水魂珠的排位雖不靠后,但因其特性,他原想憑著水魂珠大爆一把,沒想到竟然冒出個攪屎棍,偏偏這根攪屎棍還大有來頭。
拍賣師把送請柬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負責(zé)發(fā)送請柬的管事無端背了個黑鍋,徐府的請柬是常例,只是他們來參加拍賣會的次數(shù)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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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一件拍品,乃是一件符寶,蘊含三次御空境修士三次術(shù)法攻擊!起拍價一千青蚨!”
御空境修士,乃是采九天罡氣,內(nèi)外罡相合的過程,到了這一步,修士便能不借助法器之力縱橫九天之上,御空天地之間,自在逍遙,是為御空。
御空之上便是通神,內(nèi)外罡合一,結(jié)本命金丹,篆刻術(shù)法神通,反掌催城鎮(zhèn)軍皆不在話下。
羊脂白玉般的玉符放著陣陣毫光
“一千五百青蚨!”
依然是錢胖子,劉云看著他胖如球的樣子,有些懷疑他是否能拿出這多錢來。
托?
想想拍賣會的套路,劉云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個胖子的身份。
“一千八百青蚨!”
“一千九百青蚨!”
“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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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簡直像飆升的火箭,一路扶搖直上,劉云幾次想出手,都忍住了,封印御空境修士三次術(shù)法攻擊的符寶,就算他手中能比擬的寶物也沒有幾件。
可惜,手下勢力四處擴張,他現(xiàn)在也是捉襟見肘,尤其是二樓的狗大戶們加入了戰(zhàn)局,像他們這種小散戶,只能飲恨離場。
“恭喜蔡爺,拍得這件符寶!”
玉錘敲擊金缶,玉符的歸屬權(quán)也有了著落,不出意料,這枚符寶落在了二樓的一位豪客手中。
這位神秘的蔡爺一直未露面,不過具劉前所說,這位是郡城中某位大世家在廣陽的代理人。
服之能提升氣血的溶血丹,兩千年份的紫蓮寶藥,大周某位三品大員的手書筆稿,貔貅商會不愧大周第一商會之名,單單一個廣陽分會,拿出的好東西就讓廣陽城里的富豪商賈們看花了眼。
劉云其間也入手了一件拍品,是一件煉器材料,一顆鳥類兇獸,火炎鳥的眼球。
火炎鳥據(jù)說擁有某種大妖血脈,成年之后的火炎鳥,翼展三丈有余,擁有不下低階修士的實力,最難纏的是這種鳥是群居兇獸,少則五六只,多則十幾只,在莽荒外圍也算的上一霸。
火炎鳥死后,眼球凝結(jié)成球形晶體,煞氣御使,晶體中的炎火化為射線激射而出,威力不下普通法器。
頗有些像精絕古城中精絕女王手中權(quán)杖上鑲嵌的那枚。
“下面這件拍品,大家都熟悉,也不需要在下多做介紹,駐顏丹,這次拍賣會一共三十顆,每三顆為一組,起拍價五十青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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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
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劉云慢悠悠舉起手中的號牌,沉聲報價。
“三百?”
一眾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肘撤
以往的慣例,單顆駐顏丹的價格從未上過八十,這三百。
有些對駐顏丹感興趣的人不禁搖搖頭,這價格有些虛高!
就算這一組沒拍到,那還有九組,看看劉云志在必得的樣子,實在犯不上和他爭。
衡量利弊,一時間竟沒有人開口。
“三百青蚨一次,三百青蚨兩次”
拍賣師舉著玉錘作勢欲敲。
“五百!”
二樓甲子二號的,徐家公子搖著一柄折扇,俯視著樓下,看向劉云時,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絲輕蔑。
心機深,又任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還不是得跪。
想想老管家剛才所說,憑著先聲奪人的價格,減少競爭對手,用最小的代價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
頗有心機,那又如何,徐乾坤折扇輕拍掌心,靜等著劉云出價。
“既然徐公子喜歡,那在下就不與徐公子爭了,我競拍下一組!”
一旁想要看熱鬧的眾人眼中分分閃過遺憾之色,俗話說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真的跟徐家公子杠上,那真是有好戲看。
“無趣!”
徐乾坤拍拍掌心,冷冷撂下一句,離開了窗前。
“第一組駐顏丹那么就歸徐公子所有、恭喜徐公子!”
“接下來,咱們拍第二組!起拍價還是五十青蚨!”
劉云沒有和徐乾坤打擂,拍賣師表示干他們這行,最喜歡的便是熱血青年這種類型,三句話熱血上頭,相互競價,不為別的,單純?yōu)榱藗€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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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這事做的有些魯莽,品質(zhì)比這好上十倍的駐顏丹家中有的是,您沒必要再要這種低級駐顏丹!”
意氣之爭,不為別的,有時候一場無端爭斗,可能就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個原因。
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坐在包廂的寬椅上,似睡非睡的閉著眼。
作為二夫人娘家陪嫁的老管家,他一聲經(jīng)歷的人和事數(shù)不勝數(shù),徐乾坤那點小心思他自然知道,就因為他夸贊了兩句,便引起這位公子的妒忌之心。
只能說這位二公子的氣量,實在是一眼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