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的侍女坐在常青懷中,玉手捻起玉盤中的紫晶葡萄,剝開,玉唇做皮杯,半含著,喂給他。
常青托著白芍的香腮,狠狠親了下去。
“唔唔—”
一雙玉手嬌弱無力的推著他的胸膛,轉(zhuǎn)而化為一攤軟泥一般,癱軟在他懷中。
美人在懷,一臉享受表情的常青,后背汗津津一片,若不是身上穿著的是件水火不侵的寶衣,他現(xiàn)在后背已經(jīng)完全塌濕透。
大周御史監(jiān)察臺有一方巡天寶鏡,乃是一宗無上靈寶,據(jù)傳有洞察九天十地之威能,可監(jiān)察陰陽兩界,大周內(nèi)外疆土一切之不臣。
大周郡城府城,乃至州府城門懸掛的鑒形寶鏡皆是其仿品,一切變幻之術(shù)在其鏡中都會一覽無余,妖鬼附身之屬更是無所遁形。
而方才紫云閣前,那方寶鏡,與郡城前懸掛的并無半點不同——
摟著白芍,常青暗暗慶幸,若不是他提早將獸骨手鏈收了起來,那鏡子照在手鏈上,他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情景。
那場面,他簡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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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老太君的壽誕面子自然是大,常青喝了半壺酒,打眼看去,短短功夫,進來的賓客以足有兩百多人。
這個數(shù)字看起來不多,但想想,踏進這紫云閣的最低條件便是凝煉煞氣,這兩百多人,修為最次的也是凝煞修士,更有不少人,深沉的氣機,凝而不露,他甚至沒有敢多看。
來來往往的賓客在一個個徐家族人的迎接下,一個個入席。
不過隨著一聲喝唱!眾人齊齊起身相迎!
“府君大人到!”
一聲唱諾,徐家家主和徐文遠在前,陪著一玄衣文士步入宴廳。
玄衣文士相貌清瞿,長袖翩翩,頗具古風(fēng),看著宴會廳中起身的眾人,捋捋長須,袖袍一撫,道:
“各位無須客氣,請坐,請坐,燕某與壽星老可是故交好友,可不能喧賓奪主,擾了主人家雅興!”
常青只感覺肩上一道重力輕輕一壓,順勢借著這股力道便坐了下來。
眾人行完禮皆分分坐下。
府君,常青不敢直視坐在首席的玄衣文士,只是用余光輕輕掃了一眼他所在案席,陰陽相隔,盡管大周律并未對陰司主官的自由加以限制,但就像某種大家默認的潛規(guī)則,陰司不可擅入陽間。
陰司府君與廣陽府府尊平級,皆是正五品,但不會真有人傻的將兩者齊平。
徐家好大的面子。
一眾賓客紛紛驚詫道。
“有幾分底蘊,到也不是完全靠著徐渭而起!”
玉冠青年跪坐長案,捏著碧綠酒盞,嘴角掛起一抹笑意,看了一眼玄衣文士所在長案。
這徐府倒也有資格在州府百客榜上掛上名號。
“怎么樣,昊陽,這徐家還入得眼否?!”
貌似與府君撞衫的玄衣公子,不耐的揮退了一旁的侍女,拿著酒盞做到了玉冠青年一側(cè),斜眼掃過坐在最前側(cè)的廣陽府君,沒好氣的撇嘴問道。
被稱作昊陽的玉冠青年,笑笑:“對于你我二人來講,談這些又有何意義,涼四州雖號稱四州,但論富庶加起來還比不過大周腹地一中等州府,就憑這塊孤島,你我二人百年內(nèi)別想回內(nèi)陸了!”
“你甘心!”玄衣公子,眉宇間厲氣一閃而過,手中酒盞瞬間變?yōu)橐慧绫鶋K。
“總商那邊歷練所需的流水,收入,符錢,咱們兩個可比他們翻了三倍,而且還被發(fā)配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明顯有人整我們!”
“那你想怎么樣,不管那人是誰,他做的都是在商會規(guī)矩之內(nèi),既然別人敢出手,那就不怕你查,你能怎么辦?!”
昊陽手指搭在那一坨明晃晃的冰塊上,紅光一閃,不到兩瞬,酒盞恢復(fù)如初,酒水未損絲毫,也未添絲毫。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回去的。
想著最近各郡城,府城商會那些奇怪的賬簿,以及一些軍備的流向,還有最近海族的一系列動向,昊陽嘴角翹起。
要真是他想的那樣,來四涼之地,那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玉鐘金缶,清脆之聲如脆鈴,聽之讓人心中忘憂脫俗。
靜心法鈴響起,紫云閣內(nèi)室,兩名侍女將珠簾掀起,幾個稚童手捧玉如意在前,玄鳥振翼,帶起條條彩色靈氣帶,碗口大的五彩花瓣,似虛似實般飄落,灑滿半空。
拄著龍頭拐,鶴發(fā)童顏,著一身喜色壽服的老太君自內(nèi)室緩步而出。
“老太君!”
“見過老太君!”
“恭祝老太君,萬壽無疆!”
…………………………………
壽星老到了,賓客們自是紛紛起身。
面容有如二八少女的老太君慈眉善目,笑呵呵與賓客打著招呼。
“謝謝各位,老身一把年紀,還要勞煩各位遠道而來,為老身祝壽!老身在這謝謝諸位了!”
“老太君客氣了!”
“此等是我等晚輩應(yīng)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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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祝壽聲響起,老太君坐回紫云閣正堂太師椅之上,笑瞇瞇喝著茶水,接受著一位位賓客的祝壽。
純祝壽,壽禮此時已經(jīng)進了徐府的內(nèi)庫,總不能老太君過壽,也像凡俗老太一般,找個人唱諾,將客人的壽禮一件件念出來。
當然,徐府的幾房兒孫輩確是例外。
“祖奶奶,您過大壽,孫兒沒有什么孝敬您的,知道您喜歡靈禽,孫兒特意去百禽山,為您抓了百種禽雀!”
一個俊俏的青年一臉乖巧的捧著一卷畫軸而出。
“百禽山,那里的禽雀確實漂亮,年青時,我還記得大兄帶我去過,多少年沒出門了,也不知道這百禽山現(xiàn)在什么樣子?!”
看到老太君緬懷的樣子,俊俏青年捏道法決,嘩啦啦,畫軸立于半空,緩緩向兩邊拉開。
“布谷布谷,叮叮咚咚…………”
百鳥啼鳴,頓時整座紫云閣頓時如處在深山翠宇,嫩黃色的鶯,灰灰的雀兒,雪白的鷺鷥,展翅的的金雕,畫中,百鳥在合抱的老林中嘻戲,倒影在在紫云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