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說話放干凈點?。 ?p> 聽著二娃嘴里蹦出來的詞匯,佟力心里甚是反感,“你可別再這樣叫王叔了,再怎么說他也是你爹。你看看你這模樣!”
打量著二娃吊兒郎當?shù)哪?,佟力心里別提是有多氣!
多好的年輕人,卻慣的一身好吃懶做的習性。
不僅如此,還顯得邋里邋遢,與外面那些流浪漢完全沒啥區(qū)別。
“就跟叫花子似的,年紀輕輕的你不嫌丟人??!”
“哎喲,佟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想每天都打扮的帥里帥氣的!”
說著,二娃壞笑的抿了抿手指,“就是太缺這玩意,沒辦法呀?!?p> “怎會沒辦法!”
佟力拉起二娃的手,憤憤道:“財富是靠自己雙手掙得,像你這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缺錢才怪呢!”
講到這,他擺擺手,也不愿繼續(xù)多講。
畢竟像這樣的話來來去去說了很多遍,可面前這個人完全是一只耳朵進,另一只耳朵出。
當下,他也只能擺擺手,吩咐起來,“好了好了,懶得跟你廢話,你快去村委會報個信,說項目人到了,讓他們準備準備。”
“項目人?”
二娃一聽,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女人,“你說她?”
“對啊,怎么了?!”
看著二娃滿臉的不可思議,佟力不禁調(diào)侃一句:“你看看,人家一姑娘家家的都比你這老爺們肯吃苦?!?p> “人比人,累死人你不知道嗎???”
二娃不服,隨口說了一句反駁的話后,便耷拉個腦袋像遠處跑去。
經(jīng)過國新身邊,卻也禮貌性的笑笑點點頭。
“這人誰?。俊?p> 見人跑遠,國新來到佟力身旁問道。
“唉......”
佟力似乎并不想回答,而是深深嘆出一口氣來,落寞的搖搖頭,就像是二娃的身世有難言之隱一般。
“有時間再跟你說吧,咱們先去看看養(yǎng)殖預(yù)選地吧。”
“不說拉倒。”
見佟力一副為難的模樣,國新也沒在繼續(xù)追問,邁著步子走遠了去。
“你要去哪?”
看著走遠的身影,佟力站在原地問道。
“你不是去看預(yù)選地嗎?!”
轉(zhuǎn)過頭,國新沒好氣的回道。
“你走錯了,這邊!”
佟力指了指與國新相反的路。
“你不早說!
”抱怨一句,國新背過身,徑直向佟力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
看著國新的背影,佟力無奈的笑笑,不禁想到,女人可真夠奇怪的。
————
他們來到一處河邊的空地,這里離村子很遠,長滿了雜草。
國新來到河邊,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水面泛著層層的白光,水面下,還能清晰的看見魚兒在游動。
“這里真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國新的鼻腔瞬間就被青草散發(fā)的香味充斥,腦海頓時提神了不少,這也讓潛伏于心底的兒時回憶慢慢浮現(xiàn)。
“這里可以嗎?”
看著國新臉上的笑容,佟力以為她對這里極為滿意。
然而,國新卻一口否定了,“不行,這里是水源的上頭,如果在這里搞養(yǎng)殖,那這些水不就都被污染了嗎?”
“可以啊師妹!”
佟力不禁為國新看出的問題深表佩服,“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p> “你還是帶我去看看其他預(yù)選地吧。”
國新洗了把臉,離開河邊,跟著佟力來到另一處預(yù)選地。
這一塊預(yù)選地位于一處小山坡上,四面望下去都是一片片田地。
沒有人家,環(huán)境和空氣也是格外的清爽,即使現(xiàn)在正是日照當頭的大中午。
國新來到這里,一眼就選定了下來,“就這里了,如果可以,就把養(yǎng)殖場蓋在這里!”
“你確定了嗎?”
佟力再次確認了一遍。
“確定了!”
國新毅然的點點頭。
就這樣,預(yù)選地,選定!
——
選了地,自然就是談承包土地的合同,還有建筑工程的計劃。
跟著佟力來到村委會的會議室,國新發(fā)現(xiàn)這里很簡陋,桌椅都是有了年份,體格偏輕的人坐上去,都不免會讓任何一把椅子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
此時,這里已經(jīng)坐滿了村干部。
坐在主正方的一個發(fā)白男人,見國新的到來,忙起身讓座,“來來來,李老板,你快坐?!?p> 說著,他還吩咐一旁顯得比較年輕的小伙子去泡茶。
當國新坐下,那些村干部面面相覷,一個化著妝的中年婦女不禁說道:“李老板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有承包土地的資產(chǎn)?!?p> “沒有沒有?!?p> 聽得婦女這么一說,國新羞紅了臉,但也顯得疑惑。
“行了??!”
發(fā)白男人打斷了婦女的話。
婦女瞅他一眼就沒在說什么。
隨后,男人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是這個村的支書,姓孫?!?p> “哦,你好!孫支書!”
國新很客氣的站起身,禮貌性的跟男人握了握手。
坐下,孫支書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那個李老板,你對養(yǎng)殖預(yù)先地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
國新連連答應(yīng)。
“滿意就行?!?p> 孫支書點燃一根煙,開始講解起來,“這個我就不繞彎子了,有些事情我得當年說明一下……”
之后的半個小時里,都是他喋喋不休的在說話。
聽完,國新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個養(yǎng)殖扶持政策,雖然是國家扶持,但很多東西也得自己花錢。
就譬如說蓋廠,國新扶持百分之三十的資金,其余都還得自己想辦法。
了解到這些后,國新心里不免的一涼。
別說是百分之七十,就是百分之一她都拿不出來。
此刻,她就覺得自己好尷尬,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收場,也只能聽那支書繼續(xù)說著。
“這項項目本來是重點用來給當?shù)卮迕衩撠氈赂坏模赡魏勿B(yǎng)殖成本太高,你也看見我們村的條件,根本就沒有哪一戶人家是能夠受得起的。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
說著,支書滅了煙頭,又重新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接著說道:
“我們曾經(jīng)想過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所有村民一起集資來搞這個養(yǎng)殖項目,可是結(jié)果是令人失望的,村里有大部分人都不想冒這個風險......”
說到這,在場的其余干部一個個都面露難堪。
“不過我們也能理解,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村民們不敢冒險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們最后商議,也只能將這個項目轉(zhuǎn)讓給其他地方有能力的人。而我們村委會收來的承包費,也會平均分發(fā)給當?shù)卮迕?,因為扶貧,我們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就將承包費提了一成?!?p> 頓了頓,看國新沒有回應(yīng),孫支書咬了咬嘴皮,心一橫,說道:“如果李老板是在猶豫承包費的話,那這一成我們可以不提,只要村民們有錢賺就行?!?p> “.......”
國新還是沒有回應(yīng),只是坐在位置上低頭沉思著,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支書見此,只覺這個生意要涼,和身旁的同事對視幾眼后,也都失望的嘆出一口氣來,神情暗傷的默默抽著煙。
“師妹,你出來一下?!?p> 這時,看著猶豫不決的國新,佟力猜想著心思,拍了一下國新,示意她和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