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東越,南璃一路并未顧得上片刻的停歇。直到趕到了府宅門口,下了馬便趕進了里屋,匆匆來到石雕旁,想要挪動試著還能否像孟家一般,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不解的看著石雕,總感覺是自己遺漏了什么,只是不論如何推敲,還是無法獲得絲毫的線索。重新回到屋內(nèi),想要去找找,是否還能看到什么,只是屋內(nèi)早已是一片狼藉,被江湖人士翻亂了的痕跡。不知不覺進了昔日母親睡的屋子,還記得早逝的母親對自己和哥哥寵愛有加,而且常常指責(zé)父親讓我們玩些小的機關(guān)木盒,只是哥哥并玩不進去,更喜歡舞刀弄槍的,反倒是自己更喜歡些,只是沒想到,卻因為這些,斷送了如此多人的性命。
看著父親母親昔日睡過的床榻,想到雙親臨終時的模樣,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坐在床榻邊,將那些灰塵輕輕擦去,倒下的木頭移開,靜靜地坐在了床上……
再次睜開眼,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會每每在家里到處亂碰,總是少不了父親的指責(zé),生怕我們弄傷了自己或是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每當(dāng)父親要職責(zé)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喜歡躲到母親身邊??偸悄苈牭侥赣H護著我們指責(zé)父親不該在家里布置這些機關(guān),把家里弄的都不像個家了。然后父親只能一臉無奈的聽著母親的訓(xùn)斥,偷偷怒視了我們幾眼,又對母親無可奈何的樣子,更顯親切。有一次,自己不小心落下了庭院的池塘,嚇的父親急忙沖了下來,將我托出水面,又回去將送我的小玩意從水中拿了出來。那會父親過了好久才上來,把母親嚇得不輕,要不是父親很擅長水性,還擔(dān)心父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著想著,不經(jīng)意笑了起來??赡苁且灰刮此中募比缁?,不禁有一絲倦意涌上心頭。又可能即便是再無活人,但是依舊是自己長大的地方,不禁顯得有點安心。
人微微一傾斜,突然心頭一慌,急忙又手撐住了床沿,睜大了眼睛,不由發(fā)現(xiàn)又是一頭大汗,而回過頭更是一嚇,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子?;?!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這個人怎么總是陰魂不散!”對方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自己,哪怕自己突然驚慌,沖他喊叫,他依舊靜靜地看著自己,只是遞了塊手絹過來,“擦擦汗吧,是又想到當(dāng)初的事情了嗎?”推開了子?;傅氖郑眯淇诓潦昧撕怪?,“你,你怎么會在這邊,你在這邊多久了?”子桑桓笑著說,“從你剛靠著閉眼我就在了,只是沒有吵醒你,沒想到你那么能睡?!闭f著說著還一臉嫌棄的看著南璃“你說要是我不在,進來的是個壞人,怕不是你的小命早就丟了吧?!蹦狭樕珴q紅,又無從反駁,只能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你來這里做什么?”
子?;覆⑽凑f話,只是依舊看著她,南璃只覺很是不自在,刻意將目光看向他處。正當(dāng)子?;赶胍_口,南璃突然一驚訝:“這!”她向床的內(nèi)側(cè)爬去,在床沿邊上,刻了兩個小小的字“不歸!”南璃不禁瞪大了眼睛,“又是不歸!這絕對不會是巧合!”子?;疙樦哪抗饪慈?,“不歸,不歸。可能不希望你再去苛求真相吧。”南璃回頭瞥了他一眼,“就算他日真相是我所難以承受的,我也要讓滅門之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若是真有什么不能碰觸的秘密,我也可以帶著秘密隨我一同化為黃沙枯骨?!闭f罷下了床,推開了子?;妇屯庾呷?。
正準備向外走,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沒站穩(wěn),人向后倒去,子?;讣泵ι锨胺鲎∧狭АV灰娢鍌€人走到了屋外,“沒長眼睛嗎!走路不會看的嗎?”南璃本就被子桑桓惹得氣惱,推開了子桑桓扶住自己的手,瞪著幾個人,“喲,小丫頭還敢瞪著我們,看來不給你們點教訓(xùn),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邊上一人推了推走在最前面的人,“哥,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有事!”說罷,男子罵罵咧了幾句,“你們要在這邊做什么?”南璃聽到幾人對白,急忙問道。“關(guān)你什么事?還不快滾,爺我還沒找你事,你再話多!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貨色,在這嚷嚷的,不行男的教訓(xùn)了丟出去,女的留著,給……”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向后飛了出去,子?;改抗馍跏抢淠?,給了幾個人極強的壓迫感,突然慌張不已。“你,你等著!有本事別走!”幾人說罷扶著被擊飛的人落荒而逃。
“你怎么前面不出手,剛剛突然出手了。我還沒問他們想干嘛呢!”南璃不滿的嘟囔著,子?;干袂橐琅f冷漠的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要知道他們想做什么只需要等著就能知道,但是他們?nèi)绱苏f你,我沒殺了他們已經(jīng)很客氣了。”聽到子桑灼的話,南璃突然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過了片刻,南璃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nèi)ネ饷娴戎纯茨切┤讼胱鍪裁窗?。”子?;更c了點頭,兩人出了屋,在庭院中坐了下來,不多時,遠處吵吵嚷嚷的謾罵聲便響了起來。除了先前幾人,還多出了三人,走在人群前面,“爺,就是他們!那個男的把我哥打成那樣的!還請爺為我們做主??!”說罷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要抱著那人的腿,看的南璃不由一笑,太過浮夸,前面的三人,其中一人看著南璃和子?;福骸熬褪悄銈儎恿宋业娜??”子?;搁_口道:“是又如何?”那人低語問道為首之人,“哥,怎么處置這兩個人?”為首那人看著子?;高t遲未開口,不由皺了皺眉頭,另一人也喊了一聲,“哥,你怎么不說話呀?!蹦侨瞬荒蜔┑幕亓艘痪洌骸皠e吵,你們不覺得這個男的很眼熟嗎?”說罷,三人都仔細盯著子?;?,想要認出他。
見到三人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子?;?,后面跟著的那個小嘍啰突然笑道:“哼,讓你們囂張,看來爺他們要好好治你們了,估計是要想出什么狠毒的主意,誰讓我們青龍會的人像來行事如此,是你們自己撞上的,活該了!”子?;竿蝗焕湫α艘宦暎种心闷鹩竦眩澳銈儎e那么看著我了,挺慎人的,既然你們是青龍會的,不如直接動手吧!”看到子?;甘种械挠竦?,幾人瞪大了眼睛,突然說不出話來。后面那個小嘍啰聽到子?;傅脑捀堑靡猓骸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如此叫囂你們,快將他好好收拾了!快……”還未說完,卻發(fā)現(xiàn)前面幾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恕我等眼拙,不知是子桑桓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說罷,其中一人回頭就給那幾個小嘍啰一頓打,打完之后還一臉獻媚的看著子桑桓,“不知道公子滿意不滿意?”子桑桓冷笑著說:“聽說你們是青龍會的走狗,如今這樣怕是經(jīng)常魚肉百姓吧?!甭牭臑槭讕兹嘶艔埐灰?,頭上不斷的冒汗,急忙磕頭道“我們沒有!怎么會是青龍會的走狗呢,青龍會為禍百姓,該死,該死,都是他們幾個,打著青龍會的名號到處欺壓別人,和我們無關(guān)啊!”南璃小聲地在背后吐槽了一句“一丘之貉!”子桑桓回頭看了看她:“想如何處置他們?”南璃看了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先前你們說來這邊辦事,是要做什么?”那人急忙說道:“這,這不是哥幾個實在是窮得沒飯吃了,聽聞這邊機關(guān)已經(jīng)全部破解,想著撬一撬或許能有所收獲,還能換點小錢?!闭f罷慌張的往后退了幾步,子桑桓看著幾人:“今日,本公子心情還好,也不想對你們做什么?!闭f罷幾人突然長呼一口氣,仿佛心中的石頭落下了?!暗?,若是他日這個屋子再有人破壞或者其他,我必定拿你們試問,聽到?jīng)]?”“是!是!小的們絕對把這守得比家里祖墳還好,每日輪流把守!”一個個點頭哈腰,急忙說道。
也未多停留,兩人便丟下那些人離去了。
為首男子對著底下的嘍啰就是一頓打:“讓你們誰都招惹!不會看看人嗎!連公認的移花下一屆門派大弟子都敢惹,你們怕是想讓我們早死吧!以后給我好好守著這,出了什么事要你們的命,哼,我們走。”說罷三人也離去,留著幾個嘍啰一臉臃腫地委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