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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運

第四十章:趙氏家族

山河運 孟白河 2365 2019-06-30 17:50:59

  在北陽王駕崩后的一個月內(nèi),世子顧子安順利得到夏王的支持,回國繼承王位。有了夏王所派軍隊的護衛(wèi),路上的風險降低了很多。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渡過了一條寬闊的河,安營寨扎。

  村長讓顧子安、孟懿寧他們進了自己的家。他們圍坐在填滿了油的燈前。窗外有歡喜過節(jié)的吼叫聲不斷的響起,今天是村里的春月節(jié),男女老少圍著篝火要跳舞到半夜。據(jù)說春月節(jié)跳一跳,一年陽氣足。村民在噼里啪啦木頭燃燒的聲音里唱著他們傳統(tǒng)悠揚的歌。還能聽到男女青年的歡聲笑語。

  屋內(nèi)孟懿寧放下竹子釀,這酒甜膩,一絲絲融化在口中,像是微醺的果蜜。她心底如同大片大片的湖水,深邃靜謐。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

  刺奸屯的信件剛剛抵達,只傳來了兩件事情。

  六日前,北陽王后趙釵去宗廟祭拜之時,隨從發(fā)現(xiàn)神明腳下有一只斷頭的釵首雀。那鳥本沒什么稀奇,因為頭上有一簇橫著的黃色羽毛如同金絲釵子,遂起其名。然而,因為釵字又與王后名字重合,所以事情多有忌諱。回宮之后,又有人在先王去世前新寵愛的安良人宮門口發(fā)現(xiàn)了撞死的釵首雀。

  趙釵請來了宮外的道人來查看此事,道人說:“雀雖小,卻懂護主?!彼J定有人妄圖用巫蠱之術(shù)誣害王后。趙釵下令搜索宮中所有妃嬪房間,卻在安良人住處發(fā)現(xiàn)了染上血污的剪紙人,并且木偶人上竟寫著自己的名字。那道人聲稱自己能看見鬼混,號稱安良人身旁魑魅魍魎,皆是巫術(shù)作祟。

  趙王后毫不猶豫就命人把安良人的宮殿門窗用木板釘死,然后餓死了她。聽說安良人身上還懷有顧章的骨血,已經(jīng)三個月了。

  “趙釵控制不了其他的公子,就去害這個手無寸鐵,沒有爹娘撐腰的安良人,她這是惡毒太多沒地方釋放?!泵宪矊庉p蔑的冷笑著。

  樂毅看著孟懿寧的小表情,倒是呵呵樂了起來:“若是抓到趙釵,你肯定都想好了怎么處置。不會把她扔進蝎子坑去?”

  “哼?!彼p哼一下“這是個狠毒但沒有遠見的婦人,我對她真沒興趣”。

  張霽看著信說:“二十多年前,有一甄姓良人,正得盛寵,見當時趙釵無子,有覬欲心,使巫鬼,詛咒趙釵,殺婢以絕口。事發(fā)覺,陛下使趙釵責問嚴查,甄良人一等人皆自殺。如今看來,倒和這件事情并無差異?!?p>  肖子穆雙手交叉立于胸前:“趙家善巫蠱之術(shù),當初趙釵的二弟趙二澤在我手下之時,進行過三場比武,三場他的將士皆勝,得到了陛下的重賞。他的軍隊雖然從法紀到士氣都與其他軍隊一樣,但是打起戰(zhàn)來卻比其他軍隊要兇猛許多。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的兵士時常頭痛頭昏,煩躁不安,有人甚至會面呈痙笑,呼吸急促,瞳孔散大。慢慢探查后發(fā)現(xiàn)比武前,他命人在將士的飯中加入了大量的馬錢子、罌粟殼等藥材再施以南地巫術(shù),人才會格外亢奮,感覺不到疼痛?!?p>  “這就是為了名利的癲狂呀……”孟懿寧嘆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顧子安,他眼神淡定無鋒,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

  “趙氏家族喜好陰損毒辣之術(shù),看重錢財?shù)匚唬瑳]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趙氏家族的手下之人卻比忠厚人家好收買,他們跟著趙釵不外乎是因為錢財俸祿。找到內(nèi)應(yīng)并不是難事。所以他們看著張牙舞爪權(quán)傾一時,但因為私心太重,奪命貪財,跟著他的人其實內(nèi)心惶恐。咱們只要肯出大價錢,便可從內(nèi)分化,埋下炸彈,隨時引爆。”顧子安靜靜說道,一身深藍色的錦衣華服,在燈光下微微反射光亮。

  孟懿寧微微挑眉,斜眼看過去:“那你可得謝謝我,鶴侯爺那些好玩意都被我發(fā)現(xiàn)的。”說著,嘴角上揚,像是小孩子求表揚一樣。

  顧子安笑道:“是啊,多虧了你,咱們現(xiàn)在可闊了?!?p>  而智多星似乎也聽懂了什么,在樂毅肩上手舞足蹈,還耗下了一根頭發(fā)。樂毅一邊把智多星從肩上抓下來,一邊開口:“第二件事呢?”。

  張霽語氣低沉:“趙二澤帶領(lǐng)精兵一萬已經(jīng)從都城陽上離開了?!?p>  顧子安一副早就猜到的樣子,把弄著手里的玉佩掛件?!皣豢梢蝗諢o君,世子即位,本是常理。只是我那個哥哥怎么可能讓我順順當當?shù)漠斶@個國君呢?而陽上從老師啟程來夏的時候就吩咐人開始為本世子造勢。應(yīng)當也是有成果了?!?p>  張霽留在北陽的親信從他踏上出使大夏之路時就著手準備事宜,讓顧子安的名字出現(xiàn)在北陽百姓和百官心中,宣揚他在國外為質(zhì)子這八年為國家安定做得貢獻。而這阻礙了趙王后的計劃,不敢輕舉妄動讓她兒子稱王。

  “這是在刺殺失敗之后才出此出兵下策嗎?趙二澤手中一共只有兩萬兵馬,拿出了一半,也不怕有人趁亂起事?”孟懿寧問道。

  “是悄悄離開的。若百官知道趙二澤命人在回國之路上誅殺,怎么可能讓趙釵臨朝聽政,也斷不能讓她兒子擔當大任。何況我們現(xiàn)在有大夏軍隊保護,難道她要與大夏開戰(zhàn)么?”

  “還有件要緊的事,您母親還在陽上。”孟懿寧突然想到了那個落落大方,溫柔淑德的女人,有些擔憂的看向顧子安。

  “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他很多事情總是先做一步,在孟懿寧才發(fā)覺的時候,已經(jīng)采取了措施。“我們會在靈鳳山相見。”他堅定的說著,自己再也沒有軟肋握在敵人的手上,如今可以放手一搏。

  村里諸樂齊奏,祝福吉祥的話語如同流水一般。村民們也為遠方的路過的客人獻上了干花制作的胸花。火星閃爍,氣氛歡悅,仿佛一下子就進入了萬物茂盛的季節(jié)。孟懿寧會后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來到了寂靜的河水畔。

  四周安靜漆黑,舞蹈慶賀的聲音已經(jīng)遠去。

  突然,她感到一束溫和的目光從背后射來,一轉(zhuǎn)身看見樂毅站在身后。

  “你怎么跟來了?”

  “來看看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p>  她一笑:“哪有什么,我不過出來靜靜心而已。”兩人安靜的坐在正在悄悄解凍的河邊。

  夜風低垂,草被吹得溯溯作響。突然,她聽到近處似乎有人鬼鬼祟祟的交談。樂毅似乎也有覺察,兩人互視一眼,躲在了大石頭后面,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放這里吧!”

  “這里水深,咱們又在他的腳底綁了石頭,必死無疑?!?p>  “趕緊的,主子還等著咱倆復(fù)命呢?!?p>  兩人悄悄地說著,孟懿寧聽覺靈敏,迅速察覺。她回頭看了眼樂毅,樂毅把手放在唇間讓她不要出聲。

  看到有兩人抬著一個黑東西往河中走,而那黑色的物體還在掙扎扭動。

  兩人正準備合力抬起那人墜入河底之時,忽感到一陣寒風,脊背發(fā)涼。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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