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沒幾日連家縣城的百姓就知道瑜王來查案了。身份貴重的王爺哪是尋常人家能見著面的,知道瑜王的盛名都是一個傳一個的豐功偉績。
蘇相思和慕錦塵易過容進城,不時就能聽見小茶攤里的人提起瑜王。耗了一個月的事件,覺得瑜王來了絕對能揭開真相。
瑜王不是愚昧的人,功高震主的道理怎么會不知道,肯定是有恃無恐才不在意收斂低調(diào)。
明暉的新人在這里鬧騰三天也只有李炎和幾個人認真調(diào)查分析這三個案件,最后沒有查出真相,能調(diào)查到那個地步蘇相思還是很滿意。瑜王帶來的人也不少,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也只讓他們調(diào)查三天就收隊。
現(xiàn)在陳家有正房夫人苦苦支撐打理龐大的生意。李家李太平是中毒身亡,大夫還沒趕到李府時候就氣絕了。他和大夫人正妻生的三個孩子都是嬌俏聰慧的女兒,李太平臨終前把家業(yè)都交給二女兒。
蘇相思易容成男裝是往俊朗的樣子裝,底子本就不錯,稍微一打扮就是個偏偏俊俏的公子哥。唯一不足的就是身高了,和慕錦塵并肩走一起也知道他的胸口。
連家縣養(yǎng)眼的公子和姑娘也不少,兩個氣度非凡神似的俊俏公子哥一起走在街道上還是會引起旁人側(cè)目。
慕錦塵倒是想和普通情人那樣挽手摟腰逛街,奈何現(xiàn)在蘇相思是裝成男生,心癢癢也只能忍住。
蘇相思正在逛的這條街道雖不是主街道但也是熱鬧,兩邊店鋪裝飾都有檔次,賣的東西相對品質(zhì)更高,價格自然不菲。能來這條小街買東西的人都是有些家底。
李家產(chǎn)業(yè)覆蓋玉器,首飾,還有文房四寶。雖然只是三個產(chǎn)業(yè),術(shù)業(yè)有專攻,把這三個產(chǎn)業(yè)做精通了,聲譽也傳得廣。在京城好東西不少但也有不少人沖著李家的美名特意到連家縣采購他家的東西。
“我告訴你們!今天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少在這無理取鬧!你手里的彩墨根本不是我們鋪的!”
兩人準備走到街尾就聽見男子和女子厲聲爭執(zhí)的聲音,一家鋪子前圍滿看熱鬧的百姓。
‘寄墨閣’,倒是個有趣的名字。蘇相思從匾額上收回目光,慕錦塵護著她擠進人群里看個究竟。
店掌柜是個儀態(tài)大方是女子,嫻靜柔雅一身書香氣質(zhì)和店里的筆墨紙硯融成一體。鬧事的男子身上衣錦料子是上乘,只是一臉縱欲猥瑣,油膩得惡心。
掌柜的看著嬌柔,態(tài)度語氣上強硬不做任何退步:“我們寄墨閣從不賣殘缺的模塊,你手里的彩墨也不是我們店里,再敢鬧事我就報官!”
猥瑣男子把手里彩墨狠狠拍在柜臺上,嗓門提高幾個度:“不賠錢,老子就把你這店給砸了!”說著就抬腳要踹向旁邊的貨架。
圍觀百姓驚呼出聲,小二及時撲到那位男子腳邊,用身子擋下結(jié)實一腳,悶哼出聲。
猥瑣男子一擊不成惱羞成怒:“都給我砸!”四個身形健碩的護衛(wèi)立馬揮起木棍要砸向貨柜。掌柜和店小二急紅了眼,想攔下他們,奈何體力上的懸殊只能兩方人糾纏在一起。雜亂的聲音響起,店里的擺設(shè)珍寶都被砸得凌亂破碎,圍觀的百姓看熱鬧不敢出手制止,生怕木棍砸到身上。
猥瑣男子趁場面混亂,想把柜臺上的東西揮落在地。被一顆石子集中手掌,整條手臂一陣疼麻。
“是誰?!敢偷襲老子活膩了!”
“哦?你想把我們怎么樣?”蘇相思進店里,扶起被推倒在地的掌柜:“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掌柜的眼里蓄滿淚水,就是緊咬牙齒不哭出來,借著膚白如玉的俊朗少年的手起身,盈盈欠身行禮:“多謝公子?!?p> 猥瑣男子扯著嗓子嚷嚷:“臭小子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闭f著伸手要推搡蘇相思。
手還沒碰到蘇相思,就被慕錦塵抓住,用勁一捏。猥瑣男子感覺骨頭要被捏碎,疼得嗷嗷叫冷汗直冒。
“今天這事我就管定了!”沖慕錦塵使個眼色,慕錦塵用力一堆就把猥瑣男子扔出鋪子外,護衛(wèi)一擁而上趕緊扶他起來。
從沒受過如此羞辱,氣得臉色漲成豬肝紅對著護衛(wèi)吼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上!”
護衛(wèi)重新抄起棍子,沖向慕錦塵和蘇相思。還沒能靠近他們兩個,就被南枝不到一招打飛出去,倒地不起。
沒人能護著他,鬧事的男子頓時慌了還不肯認慫:“你們等著,別想活著出連家縣!”
“我怕你不成?你挑事在先,還把店鋪砸了。你要是不把錢還上,我就告到瑜王殿下面前讓他主持公道!”蘇相思大義鼎然高亢的語氣傳進每個人耳朵里,瞪一眼地上面上顧慮的男子厲聲呵斥道:“還不快滾!”
護衛(wèi)一個哆嗦,連滾帶爬駕著主子跑掉。
環(huán)顧一眼満室狼藉,蘇相思吩咐店小二關(guān)門,來鬧事的人是個識貨的,砸得全都是價格昂貴的筆墨,近幾日定是不能開門做生意了。
掌柜的滿眼心疼,小心翼翼跟著小二收拾鋪子,撿起摔壞的筆墨重新包好。蘇相思嘆口氣,暫時談不了正事了,幫忙把鋪子簡單收拾。
“多謝三位公子出手相助,玉娘感激不盡?!笔帐安畈欢啵衲锴刃卸Y,語中帶著哽咽。她自小就跟著父親打理寄墨閣,父親過世后就由她接手打理。傾注二十年的感情在這鋪子里,看到被打壞的文房四寶,心跟著抽抽的疼。
“李當家上任不到兩個月,幾個鋪子就接連遭幾次破壞損失堪憂?!?p> 話音一落,玉娘戒備看向蘇相思:“不知公子這話何意?”
蘇相思放下茶盞,嘴角噙著笑:“別慌,只是想到一個辦法幫李當家度過這一關(guān)?!?p> 玉娘默下不語,李家現(xiàn)在看似面上平靜,其實二小姐承受的壓力無法比擬。做生意哪有不樹敵的,幾家鋪子明里暗里接連出事,二小姐焦頭爛額氣攻心病了好幾日。
現(xiàn)在突然來一個互不相識,不知根底的人說有辦法沒有任何可信度。可是現(xiàn)在李家確實有難題沒辦法解決,二小姐繼任心腹少之又少。
蘇相思也不催她,給她足夠的考慮時間。
“這位公子不如到樓上雅間稍等片刻,我現(xiàn)在就給家主傳話?!?p> 蘇相思點頭,對她有防備是正常。這次談不妥,過幾天接著來就是。
半柱香后,簡易的馬車停在寄墨閣后門。一身白衣女子戴著帷帽在丫鬟小心攙扶下馬車,一路小跑進了寄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