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墮靈族舊址】
至始至終，需要想明白的只有他清瑜。
“如果可以選擇，阿雯和懷袖，仙尊你選哪個？”明懷袖問他。
“懷袖?！鼻彖λf，“你說過你是懷袖。”
“這么嚴(yán)肅作甚？”明懷袖撲到他懷里，“不管你選哪個，反正面對的只能是我。如今整天跟我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的，只有一個原因?！?p> “什么原因？”
“天地有陰陽之分，陰陽相補(bǔ)。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周而復(fù)始，所謂生生不息，所謂道也?！泵鲬研鋯査拔冶车目蓪?？”
不管怎樣，他就是聽懂明懷袖的深意。清瑜眸色一暗，聲色低啞地喚了她一聲：“懷袖。”
“嗯？”
“這里是墮靈族舊址，不太好。”
明懷袖說：“我同你開玩笑的，我們先想怎么出去吧?！?p> “可是懷袖……”清瑜收緊雙臂，“我難受。”他的話音剛落，催動靈力，周遭生氣蓬勃，無數(shù)草木瘋長，遮住這一方天日。
【靈界?無垢海】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泠默都沒有理會阿蜜的問話。
沒多久，便聽到外頭開始吵吵嚷嚷。泠默還沒問出個緣由來，幾個婦女敲開她的房門，同行的還有來濱水鎮(zhèn)云游的修士。
“對，就是她，我那日站在海邊，看到她坐在礁石邊上，還有一條魚尾。”云游的修士雙眼發(fā)光，“不如你們將她讓給我怎么樣？”
“泠默，你真的是鮫人？”
“不……不是。”泠默說得一點(diǎn)底氣都沒有，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她知道自己有一個位魚母親和人魚兄長，她的身份更加莫測。
泠默質(zhì)問：“六嬸，你姓外人不信我嗎？”
“阿蜜你說說看，昨夜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海上?！?p> “這……我不知道”阿蜜盯著泠默，近兩年都是姑姑帶著她去出海，卻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一樣的。
六嬸拍了拍她的肩說：“你老實(shí)回答。”
愧疚地看了一眼泠默，阿蜜這才說：“昨夜姑姑對我說會有寧家船來接她，所以我先會來了，我真的不知道啊?！?p> 濱水鎮(zhèn)上，她能去最深的海域，賣的珍珠也是最好的，遭人嫉恨，難免。
“諸位不如先找些證據(jù)能證明我是鮫人族，而不是聽這些外來修士信口雌黃。”泠默掃視了周圍的靈族，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各自不同，但無一例外地包含著貪婪。
阿蜜小聲辯解：“姑姑真的不是鮫人……”
“既然你不死心……”為首的修士掐了一個什么訣，泠默渾身劇痛，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再看自己的雙腿竟然變成了魚尾。
圍觀的眾人驚嚇地后退。
“她……她竟然真的是鮫人！”六嬸退到門外，對前來的修士說，“快！快把她抓走，鮫人不詳，必定會生諸多禍端?！?p> “六嬸！”泠默不信自己會在突然之前變成鮫人，即便她的母親是，“必定是他用了什么法子才會如此，求您信我?！?p> “笑話，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害你，還是乖乖地聽從我吧。”修士手中靈器光芒大作，竟是想將它收入囊中當(dāng)作靈獸。之后隨手把一乾坤袋拋到六嬸面前，作為報(bào)酬。
泠默很快發(fā)現(xiàn)完全無法適應(yīng)鮫人的身體，長出來的鱗片甚至于劃傷了她的肌膚。
堇月于云端俯視，蔚藍(lán)的無垢海風(fēng)平浪靜，寬廣無垠。落腳處，海水凝結(jié)成冰，讓他穩(wěn)當(dāng)?shù)亓⒂诤Ｃ嬷?。與此同時，寒流向下，沖擊海族領(lǐng)地的核心。
很快大批海族護(hù)衛(wèi)前來。汐長老看著來人放話：“何人敢侵?jǐn)_我族？”
“本尊不是侵?jǐn)_，而是前來滅族?！陛涝略捯魟偮洌Ｖ徐`力暴動，濃郁的死氣侵襲向整片大海。汐長老更像抵御，撲面而來的強(qiáng)大氣息逼得他口噴鮮血。
融魂炎不在海族，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烏云積聚，天與海一樣死寂與沉悶。感受到動靜的流千寧忙趕來為汐長老療傷。“他是誰？為何……有如此高的修為。”
“寒微尊者何在？”汐長老看清來者的容顏之后，目眥欲裂，“為何泠卻軒會逃出來?！?p> “卻軒？”流千寧喃喃自語，這個名字為何聽起來無比地熟悉呢，流千寧猛地想起昨晚他和泠默在海族禁地看到的那封疑似他母親的信。
汐長老見形勢不妙，讓流千寧速速離去，前往兌澤閣找寒微尊者。
只一轉(zhuǎn)瞬，堇月出現(xiàn)在流千寧的面前，大乘期修士的威壓讓人透不過氣來。一夜調(diào)息，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恢復(fù)了巔峰時的實(shí)力。
堇月冷笑著說：“還想走？”
“你見過它嗎？”流千寧取出三分之一的玉佩。
雖然是斷裂的玉佩，但其上的紋路仍然看得清晰，縱然時隔千載，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多少漫長的黑夜，堇月緊緊盯著玉佩，問：“她呢？”
“族人說，在我出生后不久，母親便過逝了?！?p> 正是他義無反顧踏上墮靈族之路，此后顛沛流離，飄蕩靈族各界，卻沒有回到過無垢海邊的小鎮(zhèn)。再然后，觸怒天道，被判永世囚禁。
風(fēng)起云涌，蒼穹色變。
堇月劃開空間，把流千寧丟進(jìn)去，隨后手中不斷結(jié)印，周遭靈氣忽然沸騰起來。汐長老正要擋住接踵而來的攻擊，誰知他再也感應(yīng)不到任何屬性的靈氣了——即便周遭是大海，也沒有一絲水靈力。
云與海依舊凝滯，即便翻涌起來的浪潮也失去了任何動力。
“既然海族逼死了她，便由海族為她陪葬吧。”
死亡規(guī)則制裁每一寸領(lǐng)地。汐長老完全不是堇月的對手，當(dāng)機(jī)立斷帶著海族撤離。暗色的大網(wǎng)卻已經(jīng)如影隨形。
“流長老，快撤！”汐長老看到流長老竟然還來，心急如焚。
而堇月直接宣判了他們的死亡：“一個都別想跑！”
在死亡規(guī)則奏效的瞬間，更強(qiáng)勁的力量席卷一起，清空周遭所有能量。堇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擊落到無盡海中，由他制造出來的寒冰碎裂，將他劃得滿身是傷。
毀滅規(guī)則。
“誰——”堇月剛要質(zhì)問，看到遠(yuǎn)處一身黑袍的男子突兀出現(xiàn)。
“你是誰？”
“聽聞堇月尊者在靈界的牢籠之中待了一千年，想必還沒有聽說過，六界已有飛升期修士了吧?！币滋煨薪d住堇月，打量著這名他從未見過的尊者。
寒微稍后出現(xiàn)，對易天行一拱手：“多謝魔尊相助。”
“他……是殺是留？”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寒微便說：“昔年無飛升修士，不可隨意斷定他的生死，如今就隨魔尊的便?！?p> “死亡規(guī)則，我不喜歡看到六界還有第二個修士擁有?！币滋煨姓f罷就好動手。
一道白光閃過，劃破陰云籠罩的無盡海。清瑜立即說：“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