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美人計未能奏效,蘇香玉只好收起魅功,跪在地上低頭道:
“奴婢從沒想過要害大人。奴婢是被那李賊逼迫,還望大人原諒?!?p> 幾分鐘前,還是尊敬無比的李大人,這會兒為了活命,都改口叫“李賊”了。
對此,華興不禁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呵呵,逼迫的?怎么個逼法啊?我看你們的關(guān)系很親密嘛?”
“親密?唉!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大人也知道,奴婢只是一青樓女子,不比皇妃、宮主。在這些大人面前,我若不逢場作戲,又如何存活于亂世之中?”
也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爆棚,蘇香玉說著說著,眼角還流下了一行淚珠。
“在聽過李賊的計劃后,奴婢一直很反對,不肯與他同謀??烧l知那李賊認定了奴婢,一定要讓我去,還說……我若不從,便取我性命!奴婢是為了自保,才幫他陷害了大人,還望大人饒過小女一命?!?p> 這蘇香玉不愧是紫煙樓的頭牌,一顰一笑均能牽動男子的心魂,抹起眼淚更是讓人心疼。
若換作他人,多半已被感動,心生饒恕之意。
但華興顯然不在此列,因為在他看來,這女子仍在演戲,沒說實話!
“哦?你是說,你受到李儒的威脅才幫他的?”
“沒錯!”
“那就奇怪了!我記得董卓曾親口說過,你可是他的小心肝??!為了你的事,他險些都把我殺了。李儒敢威脅你,你大可找董卓告狀啊!他李儒再厲害,也不可能不怕董卓吧?”華興雙臂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望著蘇香玉道:
“再說了,李儒是個聰明人,他明知你是董卓的心頭肉,又怎可能威脅于你呢?我若猜得沒錯,他對你只會利誘,不會威逼的!”
“我、我……”
沒想到自己的謊言這么快就被對方拆穿了,蘇香玉頓時慌張起來,口中急切的辯解道:
“大人!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沒有半句謊言!我、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呵呵,誓就不用發(fā)了,發(fā)了我也不信。”華興則擺手打斷道:
“你倒不如把李儒剛送你的那張皮卷拿出來給我看看。”
此話一出,就見蘇香玉輕咬下唇,眉頭緊皺,似乎并不愿意讓對方看到此卷。
“怎么?姑娘有為難之處?”
“我、我……”
“那算了,看來我只能從姑娘的尸體上取了?!?p> 說完,華興還故意將匕首美美得擦拭了一番,給人一種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感覺。
聽到“尸體”二字,蘇香玉哪還敢藏啊?迅速將李儒贈她的棕色皮卷取出,主動交給了華興。
打開皮卷才發(fā)現(xiàn),此卷外面是皮,里面其實是紙。
紙上還寫有若干內(nèi)容,左下角落有一個官印,正是蘇香玉所在紫煙樓的地契!
“噢!原來是為了這張地契啊……”
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后,華興忽然咧嘴一笑,沖那蘇香玉道:
“蘇姑娘,在你看來華某的一條命,還沒有一所青樓重要嗎?”
說實話,在蘇香玉眼中,別說是一條命,就算是十條八條,也比不上這張地契重要!
紫煙樓乃是洛陽第一青樓,這張地契絕對是價值連城!
別看那陸府比紫煙樓大出數(shù)倍,可若放在市場上賣,它還真不一定能有紫煙樓價高。
所以蘇香玉才會不留余力的幫李儒陷害華興,其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這張地契。
但此刻,她絕不敢在華興面前吐露心聲,當(dāng)即裝出一副懊悔狀,跪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央求道:
“大人饒命!嗚嗚,大人的性命當(dāng)然比紫煙樓金貴的多。奴婢、奴婢是一時腦熱,才犯了糊涂,嗚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還望大人留小女一命,我愿一輩子給大人做牛做馬!”
見伏在地上的小玉哭得跟個淚人似得,一聲嘆息過后,華興也蹲了下來,拍了拍對方的臂膀,安慰道:
“蘇姑娘,別哭了,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這么做,我也理解……”
聽到“理解”二字,蘇香玉仿佛看到一線生機,立刻抬起了頭,眼巴巴的問道:
“那、那大人是肯放過奴婢了嗎?”
聽完對方的問話,華興卻微微一笑,搖著頭道:
“理解歸理解,但無論誰犯了錯,都得承擔(dān)后果。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話音剛落,就見華興右臂一抖,手中短匕已然插在了蘇香玉的心臟之上!
本以為能保住性命的蘇香玉就感覺胸前一痛,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抬頭滿目錯愕的望著華興,朱唇微張,似乎還想說點什么。
但最終,她一個字也沒能道出便失去了知覺。
正如華興所講,并未經(jīng)歷太多痛苦,蘇香玉便永遠離開了人世。
……
李儒之前有說,此院是空置已久,無人問津。
所以華興連尸體都無需掩藏,擦了擦匕首便趁著夜色離開了此地。
下一個目標,他自己居住的小院。
華興在部隊受過長期的訓(xùn)練,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所以在取人性命一事上,他很少會猶豫。
甭管是男是女,但凡該殺之人,他都不會手軟。
而通常來說,所謂“該殺之人”共有三種:
第一,敵人!
在戰(zhàn)場上,只要是敵對勢力,華興都不會放過。
因為對敵人心存憐憫,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不僅會害死自己,還可能會連累到隊友,所以這種傻事他從來不做。
第二,任務(wù)。
作為一名軍人,執(zhí)行任務(wù)是他第一天職。
但凡是任務(wù)鎖定之人,無論對方身份如何,他都會貫徹執(zhí)行。
就像之前的董卓,雖然他有過猶豫,但最終還是下了殺手。
第三種,就是像李儒、蘇香玉這類,企圖謀害他人之人。
李儒不僅設(shè)計害了自己,還因此連累了小藜和桂公公,所以于公于私,華興都不會放過此人。
早在翠寧宮時,他就將李儒列入了自己的擊殺名單。
至于蘇香玉嘛,如果她只是一個被迫參與的“演員”,華興是不會取她性命的。
但通過調(diào)查方知,此女并未受到威脅,而是在利益的誘惑下自愿加入該計劃的。
而且在行動前,她早就知道該計劃會致華興于死地,但她還是為了地契,幫李儒完成了陷害。
所以換個角度來說,蘇香玉已不是“幫兇”那么簡單了,她其實也是沖著華興的性命而來。
只不過與李儒不同的是,她為的是地契,而李儒為的是地位。
所以,華興最終也賞了她一刀。
正好印證了那句老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