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道士在急切間,慌忙投入到流水中,當(dāng)即被湍急的流水卷入暗河之中,隨著呼嘯的流水消失在黑暗之中。
起初,無量道士感到寒冷刺骨。過了一會兒,全身麻木幾乎失去了感覺。
無量道士在水中漂浮了一陣后,頭頂處漸漸寬敞,水流漸緩。便將頭伸出了水面,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無量道士在水中默默地運起了內(nèi)功,身體漸漸地變暖。耳邊波浪翻卷,水聲隆隆。
無量道士隨波逐流,不久,前方有亮光閃現(xiàn)。無量道士知道出口就在不遠的前方。
無量道士在出口之處躍上了巖石。到出口處一看,但見水流形成一道瀑布,在山澗傾瀉。瀑布之外的天上有一只雄鷹在盤旋。
雄鷹飛入山洞之中,饑腸轆轆無量道士待雄鷹飛近身旁,迎面一掌劈出,只見雄鷹悲鳴一聲,羽毛紛紛散落。雄鷹瞬間死于無量的手掌。
這只雄鷹正是當(dāng)日對沈山和林乞兒有著莫大幫助的那只雄鷹。沈山的滄桑劍也是在此獲得的。可憐的雄鷹在不知不覺間死在了惡徒之手,無量的惡行也斷送了日后所需的食物,以致于失去了寶貴的時間,無法將神功深入修煉。
無量道士自懷中取出在武林盟主石門前得到的絹冊。濕轆轆的絹冊封皮上有四個字:獨臂神功。
無量道士想到洞中的石像也是一只手臂。那么,武林盟主的獨臂神功可能會是奇絕的武技。不然,武林盟主所依仗的武功不會服眾。
無量道士將雄鷹去毛撕碎后,生生地吞了下去。感覺有了精神后,翻開獨臂神功絹冊細細地開始了琢磨。
獨臂神功其實是一種神奇的劍法。一招一式全是另辟蹊徑,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劍,取得預(yù)料之外的結(jié)果。那精奇的劍招和步法無一不是神思的結(jié)果。
無量道士總結(jié)獨臂神功的特點:一臂當(dāng)作兩臂用,出劍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無量道士看到絹冊的最后幾頁時,發(fā)現(xiàn)神奇的劍法最后一篇是:神功大成秘錄??芍挥猩窆Υ蟪擅劁浀拿Q,沒有具體內(nèi)容。
無量道士仔細一看,不由驚的魂飛魄散。在神功大成名錄的下方有一行小字:絹盒底夾層。
無量道士嘆息不止。自己在驚慌之中,把絹冊盒抓散,慌亂中失去了最寶貴的部分。無量道士為蒼天的不公而怒吼,為自己命運多舛而悲鳴。
有些氣餒的無量道士,打起精神練習(xí)劍技不止。雖然失去了最重要的部分,但所能修煉的劍術(shù)也是驚天地、泣鬼神。
無量道士在洞中修煉了幾日后,由于無食物可以補充,餓的頭暈?zāi)垦!V坏梅畔滦逕拕?,尋找出洞的路徑?p> 無量道士望著洞外蒼茫的云海,思緒萬千。
無量道士看著天上的飛鳥,想到了飛翔。飛翔要有翅膀,無量道士忽然想到了那只被自己吃掉的雄鷹,那巨大無朋的雄鷹羽毛不正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豁然開朗的無量道士將衣衫撕成條把雄鷹的羽毛綁成扇狀。又將扇狀羽毛綁在自己身上,向著水霧彌漫的崖下躍下,猶如一只怪異的猛獸從天而降。
無量道士為自己的聰慧而得意,只是還沒得意多久,就被恐懼代替:在半空中羽毛突然散落,無量道士一頭栽到巖石上,左腿骨被摔的粉碎,躺在巖石上痛的直哼哼。也許是兇殘的無量道士多有惡行,這是惡行所帶來的結(jié)果。
衣衫襤褸的無量道士拄著樹干一瘸一拐地向著東方走去,披頭散發(fā)的像個瘋子。無量道士想,“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再化裝。任是哪個仇家也休想認出自己是無量道士。”
無量道士一路乞討著去找東方欲雄,因為自己是聯(lián)盟里的人。舍此一道,再無歸路。
這一日,無量道士走到一小村莊乞討,遇到了一條惡犬對其狂吠。氣的無量道士對著惡犬齜牙咧嘴,惡犬被無量道士兇煞惡神的樣子嚇的掉頭就跑,好似身后有猛虎追隨。
無量道士有了虎落平川被犬欺的感想。
黃昏時分,無量道士蜷縮在路旁。一位白須飄飄的老者在無量身旁走過。
老者看了無量道士一眼,“噫!這乞丐有些古怪。明明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卻要裝作乞丐。難道有什么企圖不成?”
老者慢步走到無量道士的身旁,“這位老弟,要去何處。為何可憐如此?”
無量道士低首垂眉道,“不才尋親不遇,沒有回鄉(xiāng)的盤纏,才流落至此?!?p> 老者哈哈一陣大笑道,“如此俗套也用來唐塞老夫。可笑至極。我也是江湖習(xí)武之人,無門無派,人稱百草先生。無論你是何人,只要對老夫說實話,老夫即可為你治療?!?p> 無量道士一聽老者是百草先生,心中暗喜,百草先生是武林名醫(yī)。無論多么嚴重的傷情,只要一息尚存,在百草先生的手中就可痊愈。
無量道士起身對著百草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百草先生,久聞大名。無量道士在此與先生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百草先生走南闖北,當(dāng)然聽到過無量道士的威名。可如今眼前乞丐模樣的人如何也與武功高強的無量道士聯(lián)系不到一起。
百草先生本想詢問無量道士是如何這等落魄的,可又一想,那是無量道士的心痛之處。便沒再問短問長。
百草先生手撫白須說道,“你可知道,我百草先生救人,無論是誰,都要付費。你身上有何值錢的東西可付救治之費?”
無量道士一驚,自己身無分文。這如何是好?
百草先生看出了無量道士的窘迫。微微一笑,“這樣吧,今天我就為你破例一回。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那就是今后有人手持我的信物--藥鋤找到你,你要無條件地答應(yīng)他提出的條件。這樣如何?”
無量道士暗暗思量:再苛刻的要求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眼前是解決傷腿的問題。只有解決了眼前,才會有今后。
“先生的意見,無量應(yīng)允就是。”無量道士一口應(yīng)承了百草先生提出的要求。
百草先生把無量道士引至路旁的一間茅草屋,伸手在無量腿上輕輕一拂,“這等碎骨且雜亂,若不是遇到老夫,你這條腿就廢掉了。那時,你無量道士的大名會在江湖消失。幸虧遇到了我百草郎中,不然……”
百草先生對著無量的腿輕點快擊,把無量道士的腿骨敲碎后重新對接。即使是武林梟雄――無量道士也痛的五官扭曲,牙齒咬的吱吱響。無量道士在劇痛中幾乎昏了過去。
百草先生雙手在無量道士腿上輕輕拂過,無量道士的痛楚頓時減輕了不少。
百草先生起身立在一邊,“站起來,走幾步?!?p> 無量道士驚心地問道,“這就能行走?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不是太快了,是有些缺憾而已?!卑俨菹壬粗鵁o量道士,好像看著受傷的野獸一般。
無量道士起身站立,走了幾步。感覺傷腿有些短,走起路來一掂一竄的樣子,有點不雅觀。
無量道士問道,“百草先生,這腿還能延長不?這個樣子,走路有些不太好看,我門下的弟子會如何看我?”
百草先生嘿嘿一笑,說道:“我手頭沒有可用的工具,等來日持藥鋤之人找你時,可將你帶回到我那里,那時再作處置也不算遲?!?p> 無量道士知道百草先生對自己留了一手。是要日后自己辦理了應(yīng)答的事情才會為自己徹底治療。
無量道士恨的咬著牙,望著遠去的百草先生,“有朝一日,定要叫百草先生嘗遍百種痛苦的滋味,以解心頭之恨。那時,看你百草先生還能嘿嘿地笑出來!”
破衣爛衫的無量道士,左右搖晃著向遠方而去。他沒扔掉手中的拐杖,左腿短的有些多,還要靠拐杖支撐。
此時,太陽自無量的前方照來,在微風(fēng)中,無量道士怪異的身形在一顛一顛地晃動,猶如在地獄中受過刑罰的鬼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