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三個工人,叫出去的卻是四個,那另一個人是誰?”陳秀才其實這些年都是江湖騙子,靠著一張嘴騙吃騙喝。
遇到了難題只會找自己的師姐幫忙。
而他陳秀才只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手易容術(shù)實在沒有破綻,以陳大師的名號在當(dāng)?shù)鼗斓蔑L(fēng)生水起。
“秀才!我當(dāng)初怎么說的?你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真攤上你這個白癡了,你先把錄像帶的事情解決了??次⑿牛乙褜⑥k法詳細寫給你了?!?p> “師姐,你啥時候回來,我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錄像帶有詛咒,中了之后會看到那只鬼?!?p> “這時候知道怕啦?你以為我是你媽啊,犯錯了才想起老娘?掛了!”
知田聽到清楚,原來這個陳秀才背后有高人指點。
陳秀才看過微信之后就急匆匆出去了,知田無法繼續(xù)跟蹤,只得收回意識,回到了兇宅處。
雌喜鵲站在屋檐,等候丈夫回歸,期盼的眼神讓知田也十分羨慕,在某個角落誰又會在乎我知某人呢?
“汪汪?!?p> 黃狗吐著長舌頭,一路小跑過來,撲進了狗尾巴草中,知田用狗尾巴草撓了撓黃狗的毛發(fā)。
“好在還有一條蠢狗,狗怎么會愛上草了!”
知田無法理解。
陳秀才雖是騙子,就怕他背后的高人出手,一旦收拾了兇宅里的臟東西,施工隊勢必就能拆除這里。
我知某人到時就被挖成魚塘了!
知田開始潛心修煉,擴大苔蘚覆蓋面積,也試圖將腐蝕的地塊恢復(fù)過來,但試了很多次,依然無法扭轉(zhuǎn)地塊。
那塊地,真的寸草不生,如同地獄。
周圍的狗尾巴草長勢也被影響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傍晚。
陳秀才帶著陳隊和副手走了過來,身邊跟著幾個人,卻不見早先的三個工人。
知田警惕起來。
黃狗躲到了角落,喜鵲不再出聲。
熱鬧的院子因為這些人再次寂靜下來。
“大師,他們看了錄像帶,全都中風(fēng)了!幸好我?guī)в心憬o的護身符才沒事的?!备笔衷僖矡o法冷靜,他指著兇宅,“真想一把火燒了這里?!?p> 其中看了錄像帶的三名工人,無一列外中了風(fēng),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與當(dāng)初他們老板的癥狀一般無二。
護身符那自然是好的。陳秀才不作聲,頗為得意。今天他外出買了很多東西,全是按照師姐提示買的。
一切擺放得當(dāng),陳秀才才說:“我買了一些黃豆,浸泡了三個小時的雞血,取的是六月開叫雄雞的雞血。正是熱暑難耐的日子,陽氣很重。”
“自然也少不了吃飯的家伙。”陳秀才拿著一套裝備,有黃符,銅錢,紅繩,也有祭祀東西。香蠟紙錢,天地銀行最大號面鈔,更是準(zhǔn)備了酒和肉。
“我要的狗呢?”陳秀才早先讓陳隊找一條狗。
“這兒呢。咱自己的狗,就是有點貪吃愛睡覺?!备笔种钢_下昏睡的松獅,毛茸茸的肥仔。
有百十來斤,像一頭長毛的豬。看陳秀才不太滿意,他說:“工地唯一能找到的狗,你不是說只要是狗就行嗎?”
“我是說什么狗都行,可你給整來一只豬算啥事。狗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我要的是幫我發(fā)現(xiàn)臟東西的狗。唉,你給我醒醒!特么,捶都捶不醒!”
知田看著角落里的黃狗,還是咱家中華田園犬機靈。
天黑的徹底。
陳秀才看了看時間,叫人搬來藤椅穩(wěn)坐泰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大師這是準(zhǔn)備收了鬼嗎?”
陳隊看陣仗以為是這樣的。
“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鬼也是人變得,咱就不能勸它善良?”陳秀才帶來了一堆祭祀物品,“錄像帶上我已經(jīng)貼上了黃符,鬼回不去了,它只能找極陰之地藏身,我料定它會來這里。世界上有什么不是錢辦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超級加倍!”
他顯擺自己手里的大面值冥幣,“看到了吧,打鬼先拿錢砸,砸爽它?!?p> 知田服了,這家伙社會人,拿對付人的一套對付鬼。知田不覺得能行,但卻也想看看是不是有斂財鬼。
說著,陳秀才站起身,腳下稀里糊涂走了個鬼步舞,糊弄人的假把式。
他蹲在地上點燃香蠟錢紙,嘴中念念有詞,別人聽不見,但知田通過地面?zhèn)髀?,聽得清清楚楚?p> “大仙,小的給你帶了好酒好肉,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是有心打擾,你非要怪,就怪后面那個尖嘴猴腮的人,他叫陳二狗,他騙我來的。”
哈哈,知田笑了,笑得狗尾巴草和苔蘚上下抖動。
香火。
插在知田的身體上,鐺鐺鐺,瞬間,知田察覺到了異樣。
因為一股特殊的力量,流經(jīng)身體,最終一股腦被腐蝕之地吸收了去。
吃香火!
知田感到震驚,這部分地居然吃香火,他不理解為什么會這樣,但一定是非常嚇人的事情。
這塊地最終會怎樣他想不到,他很擔(dān)心被腐蝕掉。
“我靠!大仙,原來你好這口,沒事大口吸,管飽。”
說著,陳秀才又插了一大把香蠟,燒了一大堆錢紙,同樣瞬間被腐蝕之地吸收掉了。
這一幕,超出了人們的認識。
“來了!鬼來了!”
陳隊與幾人紛紛驚呼起來,甚至準(zhǔn)備撂挑子跑路。
副手膽兒挺肥的,他走到陳秀才跟前,聞了一口香蠟的氣味,然后問:“大師,鬼呢?”
“咳。這個……”
陳秀才咳嗽一下,“沒想到對方貪得無厭,那么多冥幣都還不滿足,沒有結(jié)束的意思。罷了,我陳秀才一心向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下死手!”
陳秀才拍拍手,只能試下第二個辦法,莫辦法,這只鬼不領(lǐng)情,沒有絲毫悔意,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撒了幾把石灰在地上,“鬼都有執(zhí)念,或是投胎轉(zhuǎn)世,亦或是有未了心愿。我這紅繩乃祖?zhèn)鞣▽?,能對鬼產(chǎn)生它期待的執(zhí)念,此法,俗稱釣鬼!”
“你們來三人,一人一根,我怕一根控制不住。”
陳秀才讓三名工人抓著繩子的一頭,另一頭分別用石頭壓在地上。
做好一切,忽然刮起了一股涼風(fēng),陳秀才見狀急忙下令,“拉!”
三人用力,卻感覺那石頭變得好重。
三人吃力,一點點的往回拉繩子,慢慢的,石灰上竟然出現(xiàn)了腳印。
陳秀才一手拿著銅錢,一手抓著黃豆,死死盯著地上,數(shù)著,一雙腳,兩雙腳,三雙腳。
他大驚失色,“我靠!釣多了,快快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