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巒接道:“無名的刀法確是厲害,想必是雷應(yīng)雄從小教授的,可一個人才自信往往就會犯正是錯誤,無名的錯誤就是刀法太過精細(xì),加上又起了憐香惜玉之心,用一把小刀直插紅玉心口,想給美人一個不疼的死法,這是無名犯下的第二個錯誤?!?p> 聞向堅臉上還是波瀾不驚。
李巒冷笑一聲,接道:“殺人之后一定要檢查一下尸首,今天這事我想無名以后會牢記此事,這是無名犯下的第三個錯誤。”
聞向堅瞟了一眼李巒:“那如果紅玉沒死,豈不是能更好的找著兇手?”
李巒接道:“這就是無名犯的第四個錯誤,那就是話太多,不應(yīng)該給一個將死之人說得太多。”
說完之后一嘆:“幸好老天開眼,這紅玉卻是個右心人,僥幸活了下來?!?p> 聞向堅也是一嘆:“那無名告訴紅玉是誰找他的殺的魏總鏢頭?”
李巒淡淡道:“就是你,聞——向——堅,聞總鏢頭?!?p> 聞向堅一嘆:“李巒,我說我壓根就不知曉此事,你相信嗎?”
李巒淡淡道:“你說呢?“
聞向堅苦笑一下:“不要說你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魏中南一死我就是總鏢頭,我還與雷應(yīng)雄見過面,更巧的是雷應(yīng)雄是血手中人,又教出一個徒弟叫無名,無名又殺了魏中南,偏偏又有一個僥幸不死的右心人還親耳聽見是我指使。這天下又何人會信我?“
說完仰天大笑:“好!好!好!想當(dāng)年你李巒和我合謀坑害神刀鏢局,陷害雷應(yīng)雄,氣死我?guī)煾?,今日我卻變成和雷應(yīng)雄合謀殺害魏中南之人,這真是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p> 此言一出,眾人皆都嘩然,李巒面上波瀾不驚:“你瘋了?!?p> 聞向堅道:“我瘋了?哈哈,當(dāng)年你故意拖人給神刀鏢局保運那么貴重物品,接著又設(shè)計讓雷應(yīng)雄奸淫邵飛霞,后又自己盜走寶物,現(xiàn)在又跑來陷害于我,你當(dāng)真以為會神不知鬼不覺嗎?”
陳藏器臉上一沉:“李莊主,此事可是當(dāng)真?”
李巒側(cè)身道:“陳道長,這瘋子的話焉能當(dāng)真?”
聞向堅還待再說,趙擁天大喝一聲:“聞向堅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畜生,我今天要為魏總鏢頭報仇?!?p> 說完身子躍起,雙手一翻,一對長約一尺三寸的判官筆已從手中滑出,直沖聞向堅胸前而來。
聞向堅早有準(zhǔn)備,面前桌子向李巒飛去,人已掠起,腳下一蹬,人卻竄到廳外。
只見一個瘦長的人影空中手一揚,人在空時長劍已從背中出鞘,一道寒光直刺聞向堅。
卻是茅山派的青道人。
這一劍在早晨的陽光下發(fā)散著耀眼的白光,劍氣凌空而至,聞向堅人在空中,手成刀狀迎著那劍而去。
今天是天大的喜事,聞向堅竟未配刀。
一掌一劍空中對擊,空中竟傳來金鳴之聲。
“內(nèi)家刀”
圍觀的有人贊嘆。
聞向堅雖然手中無刀,但就憑這空手凌厲的刀氣,硬生生的接下青道人手中一劍。
但雖是如此,聞向堅還是身子一頓,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人已悄無聲息而至,此時聞向堅剛硬接青道長一劍,去勢已定,那人輕描淡寫的一掌揮到聞向堅身前,沉聲道:“回去?!?p> 聞向堅此時已無力著地,適才與青道人那一刀氣,雖接下青道人一劍,卻已是拼盡全力一擊,這來人一掌恰到好處,可看出已是算計好的。
但此時是性命攸關(guān)之時,聞向堅身子一挺,迎著那人而上。
那人被刀風(fēng)一蕩,人已退了一步,但聞向堅卻是向后翻下。
這一掌,終究還是重傷了聞向堅。
聞向堅只覺氣血翻滾,腳下向后連連退去,他還想做最后一搏。
只可惜他還是想多了,他只覺得胸前一痛,兩支筆尖已從胸前貫出,他緩緩回過頭去,看到的卻只能是趙擁天那張平日里就猥瑣無比,此時卻滿臉紅光之臉。
——那是勝者之相。
這也是聞向堅在這世間的最后一撇。
趙擁天從聞向堅身子抽出判官筆,大聲道:“魏總鏢頭,我趙擁天給您報仇了?!?p> 所有的大戲都拉下帷幕,云宥和盧飛等一幫小的還在回味剛才這一戰(zhàn)。
死的是十大賓之一的平安鏢局的聞向堅,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像聞向堅如此的高手卻死得如此之快。
從趙擁天出手,到聞向堅空中硬對青道人,再到接下一掌,再到最后被趙擁天從背后雙筆貫穿,只不這是眨眼的功夫。
死的是旁人若還罷了,死的卻是平安鏢局的二把交椅。
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陳藏器心嘆的是邵老刀再無傳人,王元寶頭疼的是怎么會讓趙擁天這個貪婪之輩接上總鏢頭的位子,可更多的人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哪天和誰見面李巒知道多少,李巒要殺自己又用得了多少功夫,每個人都已看出,對今日之事,每個布局都是提前做了多少的設(shè)計。
盧飛還在震驚中,云宥推了推盧飛,指的那一輕描淡寫一掌打退聞向堅后,一身布衣閃到崔安岱身后束手而立的人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盧飛看了半天:“崔家的一個人,平時也沒注意過?!?p> 云宥喃喃道:“好強的內(nèi)功。”
盧飛不以為然道:“有什么可強的?還不是聞向堅剛接完青道人剛一劍,才讓這人撿了個漏,我說你們茅山派武力真是厲害。”
云宥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聞向堅剛一路退下的地面,盧飛定睛一看,只見一路血跡點點滴滴灑了過去,地面的青磚已全部裂開。
盧飛一呆:“聞向堅接那一掌后已然重傷?”
云宥一點頭:“那些青磚全部裂開,說明聞向堅受傷后余力不減,你現(xiàn)在能想象那人內(nèi)力有多高嗎?”
盧飛一怔,云宥接道:“最可怕還不在這?!?p> 盧飛失聲道:“那最可怕的是什么?”
云宥淡淡道:“是人家武功那么高,還不像你這么聲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