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農(nóng)洲鄭府的院子也大,這酒也著實不錯。
盧飛連干幾大杯酒后,心中就浮起了這個想法。
除了鄭漢公臉色還略有憂色外,幾杯酒下肚后,其余的幾人也都放懷痛飲起來。
王元寶笑道:“鄭大人不必多慮,現(xiàn)在這鄭府上下里外至少圍了不下九層,無名也罷,阿木后也成,要想進到這里,也是不易——”
他微微一笑:“況且有少莊主在這,你還害怕什么?”
鄭漢公展顏一笑:“就是,有少莊主在這,我就不信他們誰敢過來?!?p> 說完站起身來;“我先敬少莊主一杯?!?p> 李宜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王元寶站起身來:“我也敬少莊主一杯,少莊主乃人中龍鳳,天下豪杰之翹楚,王某人先干為敬?!背T邶埡凸醋右捕茧S聲附和。
李宜宣剛要接過,卻聽外面?zhèn)鱽硇鷩讨?,眉頭一皺,卻見一行十來人恭恭敬敬從院外而來。
為首的一人來到堂前,躬身道:“我等乃是蘇農(nóng)州一干小吏,聽聞少莊主前來此地,我等誠惶誠恐,特地斗膽前來拜會,還請少莊主諒宥。”
鄭漢公哈哈一笑,便逐個介紹起來,這里面既有蘇農(nóng)州的別駕、長史、司馬,也有錄事參軍事統(tǒng)領(lǐng),煞是熱鬧。
這些人圍著李宜宣,極盡阿臾之詞,那為首的一人是姓馬的長史,一見李宜宣后,激動的熱淚盈眶,大聲道:“能與少莊主同桌共飲,真乃三生有幸,就算眼下死了,也是值得。”旁邊眾人也都隨聲附和,從年少有為到春秋鼎盛,從文武雙全到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盧飛聽得身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見所有人都團團圍住了李宜宣,盧飛趁大家不注意,早早溜了出來。
——這種場合,確實不適合自己。
盧飛反正無所事事,便順著小院而出,剛到門口,卻見有諸多拿著各式樂器的人等都排成一列侯在院外,一些衛(wèi)士正逐一排查,那夢姑娘也赫然在列。盧飛瞟了那夢姑娘一眼,突然之間,盧飛視乎感覺到那夢姑娘似乎有所不安一般,有似乎有所著急。
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之間,盧飛搖了搖頭,在看之時,已經(jīng)沒了這種感覺。盧飛不由自主走到夢姑娘旁邊,奇道:“你在這干什么?”
夢姑娘回到:“我們都是這邊的樂師和舞娘,要進去給大人們奏樂的?!?p> 說完嘴朝著那些盤查的衛(wèi)士一努:“從進到府里開始,進那個門都要查一遍,我都被查了好幾回了?!?p> 盧飛一笑,夢姑娘朝內(nèi)面看了一眼,睜大眼睛看著盧飛:“你怎么出來了?我聽說里面可是好酒好菜的,挺熱鬧的?!?p> 盧飛嘆道:“酒是好酒,就是有些酒我不愛喝而已。”
他回頭看看里面,頭一轉(zhuǎn),心下玩心大起,對夢姑娘笑道:“我不管怎么樣,今天終究是幫你一次,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此言一出,那夢姑娘也是吃驚不小,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著盧飛,盧飛上前一步,靠近夢姑娘,低聲道:“你有沒聽茶樓里說過書,這種情況下你是不是應(yīng)該.....”
那夢姑娘身子往后退了退,盧飛接著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將夢姑娘從上到下看了一圈道:“你懂不?”
夢姑娘臉色慘白,搖了搖頭。
盧飛再也忍俊不禁,哈哈一笑,后退一步:“開玩笑的,看你嚇的。”
說完之后,覺得心情大好,回頭看了一眼院內(nèi)人頭攢動的樣子,笑道:“里面這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個,這樣吧,你出去陪我喝幾杯?!?p> 說完一拉夢姑娘,就要往外走去。
夢姑娘搖了搖頭,站住身子:“盧公子這可使不得,里面好幾位大爺都在里面等著呢?!?p> 盧飛鼻子哼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這排成一列的樂師:“這么多樂師,也不差你一個了。”
說完對那幾個盤查的衛(wèi)士道:“這個夢姑娘琴彈得不錯,我?guī)С鋈ヅ阄液壬蠋妆銈冇袥]意見?”
那幾個衛(wèi)士早就聽過盧飛惡名,忙陪著笑意回道:“盧少爺請便?!?p> 誰料夢姑娘卻推開盧飛手臂:“謝謝公子美意,不過小女子確是不能陪同公子?!?p> 盧飛一皺眉,大叫道:“你什么意思?我剛是和你開玩笑而已,你莫不是真把我當成什么壞人不成?!?p> 夢姑娘連忙搖頭道:“盧公子多慮了——只是——”
盧飛奇道:“只是什么?”
夢姑娘略一猶豫:“我已然收了這邊的定金,便要為各位大爺們奏上一曲,此乃你們中原人說的一諾千金,還請盧少爺恕罪?!?p> 這個理由說得是牽強的很,但夢姑娘卻是一副決然不隨盧飛而去的樣子,盧飛向來沒人強人所難的習慣,只得悻悻放開手臂,喃喃道:“這找個喝酒的人真難?!?p> 說完手一擺:“那你進去吧?!?p> 說完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剛走出不到兩步,那夢姑娘身后喊道:“盧少爺——”
盧飛挺住身子,那夢姑娘跑到前來,看著盧飛,慢慢道:“如果我們還有機會相見,我定會陪公子一醉方休。”
說完,不待盧飛說話,便又轉(zhuǎn)身而去,排在樂師之列,等待進入院內(nèi)。
盧飛一呆,總覺得這夢姑娘這句話有點奇怪,盧飛想了半天,似乎這夢姑娘話中有永不相見之意,但又解釋不清,盧飛搖了搖頭,一轉(zhuǎn)身,便朝外走去。
經(jīng)這么一鬧,盧飛在沒有喝酒之意,隨便找了個石凳,就地坐下,開始發(fā)呆。
盧飛開始懷念起云宥和李宜可來,每次天下會期間大家觥籌交錯、互相恭維之際,他們?nèi)齻€都會跑到繪豕閣聊天喝酒,聽聽李宜可的小曲,看看李宜可的丹青,盧飛突然想起,李宜可曾經(jīng)把自己畫成一頭碩大無比的肥豬,這才有了繪豕閣這個如此霸氣的名字。
可惜的是,現(xiàn)在卻連那個夢姑娘都不愿陪自己喝酒。
盧飛更是郁悶,正無所事事之際,卻見幾個身著便服的,急匆匆的從外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