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繁花盡,百福繞
“都起來。”柳樊將二人拽了起來,“她若看見你們這般,定是不會痛快。”
“軒兒給你娘上香,”柳樊又說道,“一路舟車勞頓,你娘也不望你餓著。也別讓你太師父等著。”
除夕夜晚膳過后,柳樊在演武場武練。
“師父。”柳樊見邱巖走來,收了招,行禮。
“樊兒?!鼻駧r淡淡一笑,“來坐。”示意柳樊到場邊。
“嗨……”邱巖了口氣,“樊兒,師父覺得對不起……?!贝谏磉呑潞螅f道。
“師父可是見外了?!绷屓?,“我由師父帶大,早將師父視作父親。我與欣妹將杉兒帶大,她便是我閨女。一家人,師父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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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訟師寫了書狀,商行盡數(shù)產(chǎn)業(yè),以后都給軒兒?!鼻駧r說道。
“您長命百歲。”柳樊驚訝。“再說,這怎么可……”
“剛剛你才說都是一家人?!鼻駧r說道,“給杉兒也是浪費,這山莊你幫她打點打點就得了。軒兒在經(jīng)商貿(mào)易這塊還真有天賦?,F(xiàn)在咱山莊的生意,大半個天也是他在撐著?!?p> “這事已經(jīng)定了?!绷畡傁胝f什么,邱巖打斷,“我就來和你說一聲?!闭f罷,起身離開了演武場。
雪云杉在庭院里,坐靠著廊柱,一手捂著熱茶,看著手中段木遙送她的藤蔓鐲子。
不知道木遙在做什么呢,雪云杉想道。
“嘿?!绷帍暮竺娼咏蝗话l(fā)出聲音。
“軒哥哥?!毖┰粕荚缇椭浪麃砹耍D(zhuǎn)身喚道。
“嘁?!绷幱X得沒嚇著雪云杉,頓時掃興。
“哇!”雪云杉想罷,突然發(fā)出聲音,裝作被嚇到一般。
“啊,你干嘛?!绷幈谎┰粕纪蝗缙鋪淼穆曇艚o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雪云杉開懷大笑。
“小丫頭,怎么過了一年,你又……”
“對了,軒哥哥,去年說今年要打敗你的?!毖┰粕紡呐_階上站了一起來?!皝肀葎澅葎潱俊?p> “哎喲,怕你不成?”
“一會兒你就該怕了?!毖┰粕夹ξ卣f,跑回屋子里取來武器。
“哇,雙刀啊。”柳軒震驚。
“來試試?”雪云杉將長劍拋給柳軒。
“來就來?!绷幗舆^,起勢。
雪云杉笑著,并不與柳軒客氣,落霜舞第三式,刀刃直往柳軒而去。
柳軒錯愕,抬手欲擋卻避之不及,不由地扔了武器,雙手高舉過肩。雪云杉的刀刃停在他眼前。
“哈哈哈哈,現(xiàn)在怕不怕?”雪云杉開懷大笑。
柳樊進了庭院便見到這一幕,不禁漾起笑意。
“爹,你是不是給杉兒傳了什么神功?她怎么這般厲害?”柳軒未敢放下舉著的手臂,余光掃見柳樊進來,一臉無辜地問道。
“呵,”柳樊笑道,“杉兒的心源舞可是悟出了意隨心動,你的速度哪跟得上她?”
雪云杉如今的身手是如何而來的,雪云杉如今又是何身份,柳樊與雪云杉本人自然是不好隨意大肆宣揚。
“哇,你這小丫頭,趁著我在外的這一年,這么厲害啦!”柳軒叫喚,“不打了不打了,你這明顯是在欺負我?!绷帉⑹址畔拢瑲饧睌?。
“你學藝不精,還怪杉兒?”柳樊冷笑。
“爹,我絕對不是您親生的?!绷幑首魃鷼狻!澳矗粠臀艺f話,習武之事上還有偏袒!”
“這一年,你可每天都練功?”柳樊問道。
“我……”柳軒一時語塞,清了清嗓子,“練了?!?p> “哦?”雪云杉嬉笑著質(zhì)疑。
“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小丫頭來質(zhì)疑我了?我是你長輩!”
“倚老賣老?!绷溲圆鸫?。
“哇,這家沒得住了,我要去找太師父告狀!”柳軒一撒手,往庭院外走去。
“哈哈哈哈。”雪云杉笑得合不攏嘴。
柳樊看著雪云杉,不禁也揚起了笑。柳樊心中很是愧疚,在雪云杉的事情上,他總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她,才有了這一年來發(fā)生的諸多事情。如今看她依舊活潑可愛,心中感慨良多。
“走,杉兒,近子時了。你外公定是又準備了好看的煙花。”柳樊喚道。
“差點忘了!”雪云杉喜上眉梢,“我還記得去年的,那只孔雀!”
柳樊笑著點頭,兩人往前庭而去。
“太師父您說是不是!太氣人了!”
二人剛到前庭,便聽見柳軒的抱怨聲,以及邱巖呵呵直笑的聲音。
“軒哥哥技不如人,就會告狀。”雪云杉笑著走來。
“你個小丫頭,我……”柳軒張著嘴,話到嘴邊卻突然覺得詞匯匱乏。
“你?”雪云杉笑著問。
“啊你個小丫頭,目無尊長!我跟你說啊,你軒哥可是給你買了不少東西,還沒給你。”柳軒說道,“沒收了,都沒收了?!绷帞[擺手。
“莊主,已至子時?!惫芗襾碚埵?。
“開始吧。”邱巖笑著揮了揮手。
雪云杉的心早就雀躍,期望地輕輕拍起了掌。柳軒心中自然知曉這一年她定是不易,因此尋著機會便與她玩鬧,見她還同以前那般活潑伶俐,心中也放下心。
一聲巨響,空中炸開數(shù)朵牡丹花,層層疊疊,無比絢爛。
“哇,好美?。 毖┰粕纪祗@呼出聲。
不知道木遙現(xiàn)再在哪,又在做什么?遠山村那兒是否也能瞧見這些煙花?雪云杉心中想道。
涼城一家賭坊中,段木遙瞥了一眼倒下的眾人,抬頭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老板。
賭場老板雙手被反綁在椅子靠背上,嘴也被堵上了。此刻拼命搖著頭,一時分不清淚與汗水。
這是雇傭者的要求,讓賭場老板見證妻兒與家仆逐一死去,而后再將其斬殺。
段木遙提著劍朝他走去。
賭場老板周身被束著,只得雙腳用力踏地,發(fā)出嗚咽聲。
段木遙站在賭場老板面前,跪了下去,深深磕了一個頭,站起,手中劍刃劃過,鮮血飛濺,段木遙不禁閉上雙眼。
“嘭”,段木遙聽見外頭聲響,腕間一甩,殘留的血跡沿著劍刃盡數(shù)滑落,劍歸鞘。走出賭場,他看見隨著聲響,漫天綻放絢麗的牡丹花,一朵接著一朵。那是舞骨山莊的方向。他躊躇了一陣,抬手看了一眼腕間的藤蔓鐲子,嘴角邊漾起溫柔的笑,移步往城外走去。
弒盟閻羅窟。
“白如晝,你在做什么啊?快來喝酒?!卑⒁罢泻簟?p> 白長夜聞聲看去。
“保佑閻羅窟新年安康的陣法?!卑兹鐣兾⑿Υ鸬溃樟耸掷镄g法,往下一個位置走去。
阿野站起身,在原處靜靜看著白如晝。白如晝每走到一個位置,站定,閉目,口中念詞,手里捏訣,如此往復。直到最后一處,白如晝正對月亮的方向,垂眉,口中念詞,足有半柱香的時間。隨后睜眼正了神色,肅穆地跪下,大禮。
起身后,白如晝滿意地笑了笑。
“做完了?”阿野小心翼翼走到白如晝身側(cè),問道。
“嗯。”白如晝微笑著點頭。
“小子,來?!卑组L夜喚道,示意白如晝跟著自己走進洞窟。
阿野湊著熱鬧也跟著一起過去。
“給。”白長夜把無燈遞給白如晝。
“謝義父?!卑兹鐣冸p手接過。無燈已被安上胡楊木制劍柄與劍鞘,劍柄末端懸著連帶黑曜石珠子的墨色劍穗。
“大叔!”阿野委屈,“我的呢?”
“阿野姑娘,”白如晝?yōu)榘组L夜解圍,“不如,如晝代替義父,送阿野姑娘一件禮物?!?p> 阿野驚訝地看著白如晝,一直以來向白長夜求武器未遂,突然有人要主動送自己的東西,一時半會兒卻有點不適應。
“借阿野姑娘一縷青絲。”白如晝溫言。
“為啥送我的東西,還得從我身上取。”阿野念叨,拔出腰間匕首,削下一縷頭發(fā),遞給白如晝,“給。”
白如晝微笑著接過,又以風刀碎下自己幾根發(fā)絲,將阿野的頭發(fā)束成一捆。隨后,嘴里念念有詞,手中將發(fā)絲打成繩結(jié),以術法懸置,變化手訣,繼續(xù)念詞。
“借阿野姑娘手一用。”
阿野依言伸出手,白如晝將繩結(jié)栓在阿野腕上,又以風刀碎下自己發(fā)絲,將繩結(jié)兩頭束起。接著,他單手捏訣,一技術法緩緩飛出,撞入發(fā)絲,消失不見。
“好了。”白如晝說。
“這是什么?”阿野轉(zhuǎn)動手腕,看著繞在自己腕間的繩結(jié)。
“百福繞。”白如晝說道,“阿野姑娘神采奕然,富有朝氣,以你的青絲為結(jié)正是合適。如晝又附以百福小咒,以我的發(fā)絲為壓腳,愿阿野姑娘長命百歲,百福安康?!?p> 阿野看著繩結(jié)的臉上笑逐顏開。
“白如晝,謝謝你!”阿野高興地說道。
白長夜笑著搖了搖頭,傻小子啊,他心中感嘆。
外頭傳來騷動,伴隨著野獸的叫喚聲。
“云錦……?”白如晝驚訝,往外頭走去。
只見,閻羅窟的弟兄集體朝云錦跪拜,月光映襯下的云錦看起來神圣不可侵犯。
白如晝不解地轉(zhuǎn)身看向白長夜,卻見白長夜與阿野也朝著云錦跪了下來。
“這是?”白如晝不解。
云錦叫喚了一聲,語氣頗顯無奈。
“你們……”白如晝啞然失笑,“快起來吧,云錦他不好意思?!?
梁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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