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本來對自己那半吊子的輕功是很沒信心的,她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才追了出來,元鈺是她來到這里兩年間第一個敢戲弄于她的人,但令她意外的是,竟然在寢殿的后花圓假山旁發(fā)現(xiàn)了昏倒在地,裹著被單偷跑未遂的元鈺。
裳砂上前,笑的一臉得意,只跑了這么幾步路而已,居然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上前去拉他時才發(fā)覺不對勁,元鈺嘴角的血跡不是鮮紅色而是中毒已深的深紅色,裳砂趕忙替他把了下脈,脈搏輕到幾近沒有,她的醫(yī)術(shù)也是半吊子,裳砂著急的看著倒地臉色蒼白如雪的元鈺,四周的人早已被她趕出了殿,無奈只能暴露自己女漢子的本質(zhì),輕松地將元鈺扛在肩頭,又將他扔回了他剛剛躺過的床榻上。
裳砂拎來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御醫(yī),并一番威脅后才命他為元鈺診脈,可那昏醫(yī)把完了脈卻是連連搖頭,直道命不久矣。
裳砂將那昏醫(yī)趕了出去又用被子將元鈺裹的只有一顆腦袋在外面后,才快馬加鞭地向她母后宮中奔去。
不知可憐的元鈺是先被裳砂的這種裹被子法悶死,還是最終各種傷勢齊發(fā),一毒致命而亡。
不巧的是,她母后宮中還賴著剛剛圍獵歸來不與朝臣宴飲卻來此的王上。
裳砂躊躇了,她父王可是力壓群雄,目達(dá)耳通,她在浚與面前賣弄的小把戲,在她父王這兒可就不一定奏效了。
想想她那萌動的春心,想想那躺在她塌上生死未卜的元鈺,裳砂勇敢地向前邁了一步。
裳砂乖乖的行了一禮道:“母后,砂兒最近總是頭疼欲裂,而且……”
上座的王上和王后一聽,頓時有了些緊張,王后緊接著問道:“而且怎么了?”
裳砂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道:“此事只能告訴母后一人,請母后去砂兒宮中小坐片刻?!?p> 這時王上不樂意了:“砂兒,怎么不能在這兒說,這是要獨(dú)瞞父王一人嗎?”
恰巧這時浚與來向王后請安,在門外聽見父王這一說,接話道:“砂砂,難道王兄也不能聽嗎?”
裳砂看著進(jìn)門的浚與,頓覺任重而道遠(yuǎn)……
偏偏這時她母后接了一句:“砂兒既然身體不適,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必有不方便之處,本宮隨砂兒去就是?!?p> 裳砂還沒來得急心喜,一旁如遭雷劈的浚與急道:“砂砂,怎么回事?是那男人弄傷了你嗎?我早就說過不可將他放置你殿中?!?p> 浚與一席話說完,她母后宮中頓時鴉雀無聲。
半響,他父王才放下茶杯道:“砂兒!”
裳砂聞言一抖,本還想再胡扯幾番讓父王母后以為浚與在瞎說,但一想到那倒在父王長槍之下的領(lǐng)國威武將軍第一刺客急剎試圖叛變的紀(jì)元候第一奸臣聶五元……裳砂覺得她還是算了吧。
她父王牽起她母后的手向門外走去,笑的一臉無害:“不妨我們一起去砂兒宮中看看?!?p> 父王我錯了!父王聽我解釋!
裳砂寢殿中,她父王親自替元鈺把著脈,她母后則被她父王按在座椅上,裳砂在一旁將對浚與說的話又原樣復(fù)述了一遍給她母后和父王。
大王把完脈,將元鈺那為著衣裳的手臂又放回被褥里收好,問裳砂道:“砂兒,你確定是這位公子救了你嗎?”
裳砂點(diǎn)點(diǎn)腦袋。
大王繼續(xù)道:“看這位公子傷的如此之重,你們必是身處險(xiǎn)境,經(jīng)過了一場惡戰(zhàn),那砂兒又是怎么連發(fā)髻都未亂而殺出重圍的?”
裳砂暗嘆她父王不愧是一代明君,比浚與就是聰明了不知多少倍,但這可苦了她啊。
浚與經(jīng)父王一提醒,也頓時明了自己先前被裳砂糊弄了過去,盯著裳砂的小眼睛是一個哀怨。
“砂兒,你還不說實(shí)話?”大王威逼道。
這時,一旁悠閑坐著的王后開口了:“莫不是砂兒看上了這位俊俏的小公子了?母后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公子竟是比你父王年輕時還要俊上幾分,深得母后的心。”
裳砂和浚與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也能感覺父王的臉?biāo)坪鹾诹藥追?,于是齊齊后退一步,以免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大王大手一揮:“拿紙筆來!”
王后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拿紙筆做什么?”
“自是將這位公子賜與砂兒,做你的好女婿?!?p> 王后不依:“怎可如此,也不知砂兒歡喜不歡喜?”
裳砂上前望著她母后急道:“歡喜!”
此時大王反應(yīng)過來:“方才一時玩笑話罷了?!睕r且他替他剛剛把脈,姑且不論那嚴(yán)重的外傷,這位公子體內(nèi)竟是集結(jié)了天下最難解的兩種毒,萬一砂兒早年喪夫可怎么辦?
這下裳砂不依了:“父王,難道您忘了君無戲言?”
“砂兒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父王方才未說何時讓你們舉行大典吧?”大王對這位公子的身世還是比較感興趣的,而且他的王后也必定對這奇難之毒很有興趣。
真是個老狐貍,一旁浚與倒是樂見裳砂在父王面前占了下風(fēng),誰讓這個寶貝妹妹剛剛欺瞞了他呢。
大王和王后臨走時,不顧浚與和裳砂的反對又讓侍衛(wèi)將元鈺送去了浚與宮中,裳砂反對自是不舍,浚與反對自是不愿。
此后裳砂便開啟了天天翻墻偷入浚與宮中私會美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