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用手撐在他和元鈺的軀體之間,她快喘不過氣來了,要是傳出去樺沁國的公主大半夜的急不可耐去翻未來駙馬的窗,結果卻是活活悶死在了準駙馬懷里……那她也是把樺沁國祖上十八代的臉都給丟了個干凈。
“是……是真的,你先放開我。”裳砂也習慣了元鈺喚她如兒,仔細一想,元鈺除了喚她公主和如兒外,就只有她威脅他那一次才喚了她一聲‘砂砂’,但那也不過片刻就改了嘴。
元鈺用腳將被褥鉤起來蓋在裳砂身上,元鈺的雙手環(huán)著裳砂的腰,在裳砂掙扎中,二人的發(fā)絲纏繞在一起,元鈺將下巴抵在裳砂的頭頂,緩緩開口道:“元鈺很歡喜公主能喜歡元鈺,無論是因為皮囊而一見鐘情,還是……那都是元鈺?!?p> 裳砂雖然不介意和自己的準駙馬同睡一榻,可是她感受到元鈺的氣息已經紊亂……裳砂努力把自己的小腦袋從元鈺的胸前解放出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你明日自己一切小心?!闭f著裳砂就像脫離元鈺的控制而下榻。
元鈺的雙手在裳砂腰間輕輕一提,便把裳砂提到了自己眼前,裳砂的鼻翼和元鈺的鼻翼不過一拳的距離,元鈺將自己的手臂給裳砂當臂枕,“不要亂動,陪我好好睡覺?!?p> 元鈺說話間的氣息都噴灑在離他不遠的裳砂臉上,裳砂道:“你自己睡吧,我要回去了?!?p> 元鈺沒有言語,只是將裳砂抱的更緊了些,然后緩緩閉上雙眼,在黑暗里裳砂似乎都看清了元鈺微微顫抖的睫毛,裳砂在元鈺懷里動了動,元鈺雖然閉上了雙眼,可是手里的力道并沒有減弱半分,裳砂沒有掙脫元鈺的雙臂,反而被元鈺的睡顏所吸引,都道芙蓉不及美人妝,她道芙蓉都不及元鈺半分,裳砂正想著,元鈺那只沒有被裳砂枕著的手附上裳砂的雙眼,元鈺沒有睜眼,嘴里道:“睡覺?!?p> 烈陽當空照,人兒立屋前。
鬼神子磨蹭再三,“丫頭,要不再等兩天?說不定就會有哪個小子摔進谷了呢?!?p> 谷羽兒從鬼神子身旁蹭到裳砂身邊,挽上裳砂的手臂,“隨你們什么時候走,反正我和砂砂妹妹要走了?!?p> 一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谷羽兒和裳砂。
谷羽兒咳嗽兩聲,正色道:“我都聽砂砂說了,花王后讓砂砂幫駙馬借到冰壺后就回宮,但是我仔細一想,砂砂得了花王后的遺傳,如此的貌美,想必回去定不安全!再說你們這一去生死未卜的,還是讓我護送砂砂回宮吧!”
鬼神子冷淡的看著自家閨女,他就看著谷羽兒鬼話連篇,不就是想要去王宮等花浚與,不就是想提前和她的公婆打好關系嗎,鬼神子嘆口氣,他當年沒追到天仙般的花王后,現(xiàn)在還得賠個女兒進去……
元鈺在一旁拆臺道:“此次隨我們出來的護衛(wèi)都是大王和王后悉心栽培的護衛(wèi),谷姑娘不必擔憂砂砂得安慰?!?p> 裳砂在一旁也看出了谷羽兒的小心思,小手掐了一下元鈺,“這一路冗長乏味的很,要是有谷姐姐做伴就最好了……”
谷羽兒一聽,歡喜的抱緊了裳砂的小胳膊。
鬼神子大手一揮,女大不中留,“走吧,你把小裳砂送回宮了就趕緊回來給我看著山谷!”
谷羽兒指指一旁的小藥童,“谷里一切都有我小師弟呢!”話里的意思再直白不過。
鬼神子的小胡子只差翹起來了。
谷羽兒性格招搖,久未出谷,這一出谷,還不得帶著裳砂招搖撞騙,不過有暗衛(wèi)在,他也可以安心些。元鈺在眾人眼前就在裳砂的額頭留下一吻,很是淡然道:“要是遇到危險了就趕緊跑,不要讓自己被傷著。”
裳砂也抬頭在元鈺的側臉頰留下自己的口水,咽在嘴里的那句:真的不把玉借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唉,最后,裳砂道:“我在王宮里等你平安歸來?!蹦阋遣换貋?,那涅琚玉也便和她無緣了。
鬼神子同元鈺一起帶著厚重的衣服向冰湖出發(fā),小藥童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山谷內,只見梔搖山谷內,夕陽西下,一個小身板蹲在田埂旁,嘴里喃喃道:“魚兒乖,那群壞人都走了……”
而出了谷的谷羽兒和裳砂更是開懷,元鈺的擔憂并無道理,辛好十暗衛(wèi)留了一半人等在山腳,否則裳砂就要被谷羽兒扯著獨自回王城……
谷羽兒看著還要上山的人,認真的扯著裳砂坐在路旁。
“砂砂,我們看看有沒有異常貌美的人上山?!惫扔饍旱难凵窭锒际桥d奮。
貌美?裳砂輕笑,“貌美可是形容女子的,說你貌美再合適不過了,可若是說我王兄貌美……”恐怕浚與會提著一把菜刀招呼你。
谷羽兒癟癟小嘴,有那些暗衛(wèi)光明正大的站在她們二人身后,那些上山的人瞥了他們一眼后就不敢瞥第二眼……有的膽子大的,被裳砂的美貌所惑,看完第二眼后就發(fā)覺站在那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身后的人已經齊刷刷的亮劍了……于是還沒等谷羽兒看清他們的臉,他們就一溜煙兒的沒影了……
裳砂與谷羽兒不同,就拿她前世說,看過的那些流量小生就不計其數(shù),這一世又是在大王,王后和浚與的呵護下長大,誰家娃娃有她家人好看,再說還有俊俏的明厲與月無痕,當然了,還是元鈺生的最為誘人,無論何時,何地,那皮囊都是頂級的好。但谷羽兒自小就只見過三個男人,一個她爹,一個她師弟,還有就是這三人中最好看的浚與,她多次想偷溜出谷就是偷偷溜去看看外面的男人都長什么樣,她本以為谷外有大把的男人比浚與貌美,可除了砂砂的駙馬,她還未見著一個……谷羽兒極為掃興,道了句:“沒趣?!焙蟛趴虾蜕焉耙黄鸹乜蜅?。
谷羽兒和裳砂一路俊俏公子的打扮,大搖大擺的上街,樂不思蜀,回王城越拖越久,這可讓十暗衛(wèi)們擔憂的不行,就在公主和準駙馬進谷的那一日,他們留了一半的人勉強等在谷外,生怕公主和準駙馬發(fā)生什么意外,結果就是一身傷的黑奕從一旁出來,他們五人聯(lián)手才險險抵擋住黑奕,過了這么久,那黑奕的傷想必已經好了,說不定就從哪兒冒出來要找他們算賬呢。他們可是記得很清楚,那黑奕可是肖想他們的公主,賊人不得不防啊。
裳砂問著一旁的谷羽兒:“我出宮已有半月,不知王兄回來了沒有,你想快點隨我回宮看看嗎?”在外面玩樂裳砂自然是歡喜的,只是近來心中總有不安……
裳砂的話可謂是說到了谷羽兒的心中,外面紛繁多彩自然吸引人,可也不如她的浚與師弟誘人啊!
“走!砂砂,我們日夜兼程趕回王城!”
在王城外裳砂一把拉住想要進城的谷羽兒,這古代的街上本是不允許有女子上街的,能在街上的女子都是為生活所迫,如在花樓門口搖曳生姿的秀秀和煙兒姑娘,但他們王城不一樣,王城的女子多彪悍,民情純樸,再加上她父王仁慈,女子也是能上街的,像裳砂裝扮成的細皮嫩肉的‘公子’恐要引起追街,裳砂后怕的脫著谷羽兒去換了套女裝,帶上面紗后才和十暗衛(wèi)們進城。
往日的王城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就算不逢佳節(jié),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而今日自裳砂驅馬進城,就見街邊白縞臨街,風一吹過,卷起幾篇落葉,門市蕭條……
谷羽兒側著頭問裳砂:“砂砂,這真是王城嗎?怎么還沒有之前的小縣繁榮呢,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谷羽兒話還未說完,裳砂已經縱馬離去了,一路上十暗衛(wèi)都讓他們從小縣城走,能不進城就不進城,如今王城里白布滿街,這是在哀悼誰?
裳砂的父王坐在中間,她的母后安靜的坐在父王身旁,諾大的校場上搭建起了高臺,一群法師正在做法。
王后和大王起身,走至高臺中央,手拿三根香,對天舉起,大王渾厚的聲音想起:“亡故的將士們!你們是為國,為家而亡!我們將永遠的記住你們!孤在此承諾,必將用孤的鮮血守衛(wèi)好你們捍衛(wèi)的國土!必將用鮮血捍衛(wèi)家園!”
在高臺之下,是穿盔戴甲的將士們,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有利,隨著大王話語落,將士們齊聲高呼:“不滅敵軍終不還!不滅敵軍終不還!……”
谷羽兒從未見過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面,一時之間被將士的激情感染,熱血沸騰的加入了將士們的高呼中。
裳砂冷聲問著一旁的十暗衛(wèi)們:“父王說的亡故將士是怎么回事?”
十暗衛(wèi)們低頭不語,裳砂的手在衣袍下握住自己的手,“我王兄呢?!?p> 十暗衛(wèi)們的頭變得更低,一言不發(fā)。
這樣的場合不容裳砂去打擾,既然他們不說,她便自己去,裳砂直奔浚與的王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