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牢房上的大洞,幾塊木板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像這樣的牢房,要想困住一個武林高手,簡直異想天開。
隔壁牢房的一個中年男子,蜷縮在角落里不敢出聲,這樣的畫面他也是頭一次見。他一個奔走在宋燕兩地運貨的貨郎,又怎么會想到自己會被抓進監(jiān)獄,還遇到兩個“神經”的江湖人士。
而其他牢房的人更是把茅草一層層往上蓋,試圖用茅草來保護自己。
古山拍了拍云楓的肩膀,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好好把握,臭小子?!?p> “噠噠噠”
一陣步履整齊的腳步聲,破舊的牢門再次被打開,一群步履規(guī)整的人沖了進來,手握長刀把云楓所在的牢房圍住。每個人背后還背著弓弩。
帶頭之人當然就是馬捕頭,馬石開了。
他看著牢房上方的破洞,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里一定想著:平常抓點手無寸鐵的平頭老百姓就算,這次沒想到抓來了這么一個麻煩的人。
馬石開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用刀指著云楓說道:“你要做什么?想要越獄嗎?”
被他這么一問,云楓都有些想發(fā)笑。
“越獄?我本就無罪,硬被你誣陷,我談何越獄,我出去是理所應當的?!?p> “還死不認罪,弓箭伺候?!瘪R石開擺了擺手,后面的府兵齊刷刷地搭弓對準云楓。
“宋人馬賊,滋擾邊境百姓,禍害一方,拒不認罪,惡意毀壞牢房,意欲逃脫,特許就地正法。放箭?!?p> 話語剛落,一支支帶著血槽的利箭離弦而出,射向云楓。
利箭剛穿過縫隙,就像時間被定格住了一般,在沒有往前飛半寸。云楓的手轉了轉,所有的箭刷一聲調轉箭頭。
隨著云楓手指微動,利箭竟然朝著馬石開飛了過去,在距離他只有幾寸的地方停下了。周圍的人也被驚得退了兩步。
馬石開被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箭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把門打開,我要出去,我不想傷你?!痹茥鞯卣f道。
馬石開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緊張的喊道:“還不趕快開門。”
他心里很清楚,云楓是他惹不起的人。
牢門被打開。
馬石開讓出一條路給云楓,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古山此刻嘆了一口氣,故意提高嗓門,讓其他人聽見。似乎在便是自己的不滿。
在云楓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拿著刀把云楓團團圍住。
馬石開露出猙獰的面容說道:“想走,沒門!殺了他?!?p> 古山比云楓反應還快,一個勁坐了起來,拍起了手掌。看戲的果然不嫌事大啊。
十余把刀整齊劃一地砍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
但并不是刀子發(fā)出的,在刀砍下去的時候,原本云楓所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所有人都來不及收刀而繼續(xù)劈下。
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馬石開已經被云楓按在鐵做的牢門上,而牢門也因此深凹了下去。
“好好活著不好嗎?”
馬石開的脖子被云楓掐住,青筋暴起,臉漲得赤紅,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身后的古山拍手叫好,看得起勁。
幾個回過神的府兵舉著刀朝云楓再次劈了過去。
云楓一個轉身把馬石開轉了過來擋在身前,三把刀子幾乎同時劃開了馬石開的后背,鮮紅的血一下子染紅了原本整齊氣派的官服。
原本漲紅的臉更紅的,青筋從脖子一直延伸到太陽穴,五官扭曲,不難看出有多痛苦。
那幾個府兵被云楓這個舉動嚇懵了,他們顯然沒想過云楓會用馬捕頭來當擋箭牌,急忙抽刀,往后急退。
“還要來嗎?我無意傷你們,為何非要處處相逼?”云楓淡淡的說道,話語里似乎含著一絲無奈。
“你現在懂了吧?有些人不是你放過他,他就會領情的。”
古山的話又在耳邊回蕩起來。
“就像農夫和蛇,你以為它受凍了,把它放到懷里取暖,它卻反咬農夫一口,因為農夫打擾到它冬眠了。”
古山又化身睿智的老者調撥云楓。
可能是被地牢的動靜驚動,知府帶著另一隊人馬趕了過來。
等人把地牢唯一的出口圍起來,云楓那時在想出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于是云楓抓起馬石開跑了出去。是的,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馬石開的意思。
即使他內心依舊矛盾,但還是想驗證一下古山的方法是否可行的吧。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剛出地牢就被一波人團團圍住。
“放箭!別讓他逃了。”
萬箭齊發(fā),箭雨瞬間把云楓罩住。
同樣的方法用第二次依舊有效。
云楓舉著馬石開一躍而起,箭雨把馬石開射成刺猬。大口大口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明明能用更簡單的方法躲過這漫天箭雨,可是他卻用了更粗暴的方法。
或許是他不愿自己親自動手,想借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吧。
云楓輕而易舉地突出了重圍。像這樣的府兵又如何能阻擋一個一心想走的武林中人。
云楓封住了馬石開幾個大穴,就這樣馱著他一路風馳電摯,越過城門逃到了郊外。
在一處密林把馬石開放了下來。
雖然奄奄一息,但依舊有氣,畢竟也是習武之人,體格比一般人強壯。
馬石開喘著粗氣,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著:“你,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想借你的血一用?!?p> 馬石開瞳孔微縮,異常驚恐,眼睜睜看著云楓的手伸過來,自己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云楓將內力運到手心,催動血印,一陣鉆心的疼痛讓他也為之咬了咬牙。
手還沒觸碰到馬石開的身體,血就自然沖向云楓手心沒了進去。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一個壯碩的大漢便成了一具干枯的尸體。張著大嘴,眼睛和臉頰深陷。后背上的箭有一些也掉落了下來。
而云楓也覺得四肢百骸之中有一股不知名的真氣在胡亂流動。
他屏住呼吸,閉上雙眼,盤腿而坐。努力的把這股真氣循著經脈流轉起來。
云楓的全身也慢慢的紅潤起來,一股熱氣通過毛孔散發(fā)而出。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往下流。
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周圍原本茂盛的雜草已枯萎了大半。
他看了看手掌,差點驚叫起來。手心殷紅的血印果然消失了。
古山的話果然是真的。當云楓沉浸在無法形容的興奮喜悅之時。一些吵雜的聲音不識時務的闖了進來。
遠處亮起的火光告訴云楓,他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