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西院。
“西門悅?!蓖粋骷t舞兒焦急聲破空而來。
“不好了!快起來看。”
“登登”響聲,伴隨著紅舞兒的腳步,頗具節(jié)奏感,整棟西樓微微搖晃。
“我說舞兒姑娘,慌張做甚!”
西門悅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灰蒙蒙的天色,頗為不滿嘟囔著,道:“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說嗎?”
“還睡……”紅舞兒柳眉微蹙,看了他一眼,道:“外頭有好多人再找你?!?p> “找我做甚?”西門悅疑惑問道。
“你不知道?”紅舞兒訝然,忽然笑著打趣道:“你現(xiàn)在可是名動青龍地界的“大人物”,自青龍城一戰(zhàn),有很多人不服,說你名不副實(shí),便前來挑戰(zhàn)?!?p> “呃……”西門悅覺得有些好笑,“就這些?”
紅舞兒沒好氣說道:“現(xiàn)在別院門口,里三層外三層被堵著,聲稱要你出去澄清一下,不然他們不會離去?!?p> “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去做甚?!?p> 西門悅從搖椅上起身,放眼看了看院外,果真年青一輩圍堵別院,整條街道都被堵死,人頭攢動都朝院內(nèi)張望。
“快看,西門悅在那里。”
眼尖的人,頓時發(fā)現(xiàn)西樓上的西門悅存在,不禁大呼小叫道。
“西門悅,快出來。”
“膽小鬼,快出來?!?p> “西門悅,我要挑戰(zhàn)你?!?p> “西門悅,名不副實(shí)的小人。”
“你何德何能,配稱一代傳奇天驕,有本事出來一展身手?!?p> ……
院外,自渡酒肆。
二樓雅間內(nèi),相對落座兩名年青。
“龍兄,以你之見,那什么西門悅敢出來嗎?”
身著純黑衣袍的青年,含笑朝對面黃色錦服,胸口紋繡著龍標(biāo)志的青年說道,兩人聊天看似如老朋友般自如,毫無拘束,但又隔有一絲絲的陌然。
“總是要出來的?!?p> 龍牧目光透過窗外,瞟了一眼西樓上,一手負(fù)后,一手微微扶著紅木閣欄的西門悅。
常太視線也投向西門悅,微笑著說道:“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會有一戰(zhàn)?!?p> “多久?”龍牧目光微有變化,語氣卻淡然道,似乎藏不住的一絲期待。
常太稍感應(yīng)下,西門悅的修為,略微失望道:“境界太低,再等一兩年?!?p> “那何不邀請他,前來喝一杯?!饼埬潦栈啬抗猓暰€落入酒杯中,酒液隨著握著酒杯的手輕轉(zhuǎn),在晃蕩生漣。
“我看行。”常太微微點(diǎn)頭,輕送一口美酒兒,打個響指,有人推門而進(jìn)。
“見過少主,見過龍少。”來人鞠身恭敬道,態(tài)度恭謙無比。
常太頭也不回,吩咐道:“邀請西門悅前來共飲一杯,切記不得失禮?!?p> “是,少主?!眮砣斯Ь赐食鲩]門。
“龍兄猜猜,他會來嗎?”常太笑著微微問道。
“有意思的問題?!饼埬两o自己斟滿一杯,抬頭趣然一笑,道:“在青龍地界青年一輩,誰敢不賞常兄面子。”
接著,待酒滿杯,龍牧舉起酒杯,啞然道:“除非……嫌棄自己命長了?!?p> “哈哈?!背L珪?,舉杯一碰,“龍兄言重了,常某向來是講理之人。”
“哈哈哈……”兩人一干而盡,相視爽朗哈哈大笑。
笑聲止后。
“常兄,實(shí)在抱歉,龍某失言了,該自罰一杯?!饼埬翉?fù)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龍兄說哪里的話?!背L珨偸?,又接著喝了一杯。
“哈哈哈……”兩人會意,哈哈大笑。
場面一度其樂融融交談?wù)撸虚g時過半刻鐘,吩咐前去的人,嗒然若喪的復(fù)歸。
一進(jìn)雅間。
“噗通”一聲響,那人雙膝猛跪,身形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抖著,說道:“少主,西門悅說他忙,沒空前來,他還說……”
“還說什么。”常太葉眉輕皺,神情略顯意外,語氣參著淡漠與不悅。
那人把心一橫,道:“他說不認(rèn)識少主您,邀請也沒有誠意,要喝酒不是不可以,要您親自登門邀請。”
“啪?!?p> 一聲陡然響起,常太握著的玉杯碎裂,松開五指之間,酒液嘩啦從破碎殘片中落下,淋濕落了一地的粉末碎玉。
“常兄,何必呢!”
旁邊,突響起龍牧的聲音,語氣有些意外,“這個西門悅,還真有趣。”
“是挺有趣的?!?p> 常太平復(fù)心情,恢復(fù)往日云淡清風(fēng)神情,咧嘴成一抹弧度,微微笑道。
……
院外
西門悅拒常太邀請喝酒的消息,不脛而走,惹得一群人愕然的同時,表現(xiàn)出極大憤怒。
愕然的是,西門悅居然被青龍地界的十大年輕一輩的傳奇人物,邀請共飲,在許多人來看,這是莫大榮耀。
這么說來,西門悅至少有資格與常太平起平坐,就算地位稍有不及,也相差無幾。
可偏偏常太以禮相待,西門悅卻不領(lǐng)情,可知狂妄自大的程度,到一個令人憤怒的地步。
就算同為十大傳奇,都不敢輕視對方,西門悅倒好,視如無物。
據(jù)悉后來有人透露,和常態(tài)一起飲酒的,還有另一傳奇。
蒼龍閣的龍牧,邀請西門悅共飲,其中還有他的意思。
一下子,得罪兩大傳奇,他,何來的底氣?
這個消息在各路天驕中,炸開了鍋,激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狂妄自大”,“無知”,“目中無人”等罵名蓋在西門悅頭上。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力挺西門悅,當(dāng)聽到這個消息后,紛紛也加入,謾罵西門悅的陣營中。
院外街邊,客來酒肆。
“他未免過于自命不凡了吧!”
綠衣少女遠(yuǎn)視西門悅,嘀咕著不滿,轉(zhuǎn)眸又瞅了自家小姐,語氣詢問道:“小姐,確定去拜訪他嗎?”
“去,怎么不去?!鼻G離弦一雙明亮的眼睛,略微凝視著西門悅,微微張開小巧紅唇,輕聲道:“綠春,備轎?!?p> “是,小姐。”綠春得令,畢恭畢敬褪去,房內(nèi)只剩紅裙罩體少女,她微微拉住玫瑰色面紗,遮住相貌與外相隔,但始終隱隱約約擋不住她絕艷容顏。
西樓。
“公子,荊家千金荊離弦求見,是否應(yīng)允?”
樓下傳來二丫的恭敬詢問聲,自上次怠慢西門悅后,之后又觀主人對其態(tài)度極好,不禁心里一陣感覺后怕,惶恐不安,可慶幸的是不被追究和責(zé)怪。
“她來做什么?”旁邊,紅舞兒率先疑惑發(fā)問,蹙著眉頭,略顯不悅之色。
“她說,見了公子再說?!倍净?。
“讓她進(jìn)來吧!”西門悅淡淡道。
若說剛剛,那什么十大傳奇,還真沒聽說過,至于青龍地界公認(rèn)的五大美女,三朵金花,他倒是知曉。
五大美女。
每女子各擅一領(lǐng)域技藝,獨(dú)領(lǐng)風(fēng)騷,其囊括,紅裙琴仙荊離弦,翩翩舞姬賈云夢,游云筆魔莫知秋,如生畫圣夜笑笑,妙手鬼醫(yī)華子裳。
三朵金花。
紅蓮教的三大玉女,玉體冰清純瑕,氣質(zhì)高貴,鐘愛玫瑰花的紅袖,獨(dú)憐梅花的紅涵兒,垂睞蘭花的紅舞兒。
至于她們姿色,各有千秋,眾說紛紜。
相對于三朵金花,無疑是五大美女人氣居高不下,憑借天賦之外的技藝,博得諸多癡迷者。
若論技藝比拼,三朵金花的紅涵兒有得與其一人分庭抗禮,她擅長詩文,又被稱為第一才女,并非虛名之女。
但無論,是五大美女還是三朵金花,都是年青一輩的夢中情人,若得一人者青睞,結(jié)成道侶,此生無憾。
“你真的打算讓她過來?”
紅舞兒眼神古怪的看向西門悅,忽然笑靨如花,悄然露出小酒窩,“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剛剛分明,對于常太的邀請,置于不顧,然而美女前來拜訪,卻欣然答應(yīng),可見他區(qū)別對待,鐘愛美女。
西門悅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道:“對于美女,請嫌棄多?”
一句話,將紅舞兒要講說的話,戛然而止。
不一會兒,一輛鸞車駛進(jìn)別院,使得院外諸人,一陣愕然,大呼小叫。
“荊離弦,居然拜訪西門悅?!?p> 這一消息,在人群中爆炸,徹底不淡定,騷動起來,多少男人的夢中女神,居然眾目睽睽下,拜訪其他男人。
這一使得,諸多俊才,無不痛心疾首,若非礙于紅蓮教別院,恐怕早沖進(jìn)去跟西門悅拼命。
“他娘的,不活了我!”有人捶胸頓足,表現(xiàn)出極度的憤慨。
“西門悅,你個表里不一的禽獸,之前不是說很忙嘛!”更有的人大放惡語抗議,怒懟西門悅的“禽獸”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