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下令,一定要弄死那個勾搭武家五朵金花的家伙,不論是誰不論是哪個門派,出事情他擔(dān)著。
可惜大望城到處都是冷若冰霜的家伙,來了一天時間,一共沒見到幾個人。
黑衣人龍如玉嘗試找人問話,結(jié)局自然是悲劇,等上一天都不帶見到個活人的。
夜色降臨,天上掛著高高月亮,坐在空地上的黑衣人忽然發(fā)現(xiàn)白日見過的青年出現(xiàn)在大望城最大的那個院子里……
龍如玉輕身飄過去:“名字。”
“什么?”
“你的名字?!饼埲缬裆锨耙徊疥幧f話:“不說就死。”
田功特別淡定的看他一眼,穩(wěn)穩(wěn)退后一步:“我是楚天闊,來自楚地玉真門?!?p> 楚天闊?龍如玉多看田功幾眼,剛要說話,面色忽然僵住,跟著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低下頭。
田功退后幾步:“你這人啊,就是不聽勸。”
龍如玉胸膛前出現(xiàn)銀亮劍刃,鮮血慢慢流出。
龍如玉大喊一聲,反手一劍刺出……
他身后是美女老大,隨手抽出長劍,反手一揮,龍如玉的好大頭顱飛去遠(yuǎn)處。
腦袋是砰的一聲落下,身體是砰的一聲倒下。
美女老大冷著聲音說話:“這個麻煩是你的?!?p> 一句話結(jié)束,人又沒了。
田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就是我的麻煩?
猶豫一會兒,跑去吃土光頭身前:“受累,把我埋了?!?p> 吃土光頭好像沒聽見一樣,端坐不動。
田功有點無奈,不是說大望城幾百年都是安靜的跟墓地一樣么?現(xiàn)在咋這么熱鬧呢。趕忙回去房間。
隔天一大早,田功特別主動的來找楚天闊:“兄弟……”
“我比你大六七十歲?!?p> “大爺?!?p> “我有那么老么?”
“你大爺?shù)?,老子找你有事。?p> “……好吧?!?p> 田功提出要求,詢問楚大老爺有沒有功法秘籍,他要勤奮修煉。
自然是有的,楚天闊抖落出一大堆玉牘,還有許多功法書籍:“不和你吹,我一個人就能撐起來一整個門派,不論修行法術(shù)還是法器,或者錢,老子從來是應(yīng)有盡有?!?p> 一個人能夠輕松悠閑過一輩子么?
答案是不能。
不知道為什么,田功忽然有了種莫名的緊迫感覺,總覺得有事發(fā)生,整日里努力修煉。
眨眼過去一個多月,夏天剛過,秋風(fēng)才起,尚劍宗來人了,是那個十分熟悉的戰(zhàn)師兄。
看見白衣如雪的帥哥出現(xiàn)在面前,田功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來了?”
戰(zhàn)師兄一臉冰冷表情:“你可以回去了?!?p> “什么?”田功完全想不明白。
“你可以回去了!這是命令?!?p> 這就能回去了?田功有點迷糊。
戰(zhàn)師兄又問:“突破到青銅境界沒有?”
田功點頭。
“也好?!睉?zhàn)師兄再問:“萬柳劍法和萬劍術(shù)練了多少?”
“一點沒練?!?p> “很好?!?p> 一點沒練是很好?田功懷疑聽錯了。
“趕緊回去,直接去見外事堂見陳長老?!?p> “哦?!蹦?,田功居然很留戀這里,想要留下來。
“收拾東西,走?!?p> 聽到戰(zhàn)師兄的命令,田功嘆口氣:“好的?!闭f著話往外搬酒壇。
“你做什么?”
田功沒說話,搬出去十壇酒,將四壇送給吃土光頭,四壇給楚天闊,一壇送給美女老大,扛著剩下一壇準(zhǔn)備離開。
往外走的時候,吃土光頭忽然說話:“再有六年我會回去浮云山,有事情去浮云山找我?!蓖A艘幌掠终f:“我叫李辰?!?p> “我叫田功?!?p> 田功要走,楚天闊很不高興:“這就走了?”
田功點頭。
楚天闊想了一下,收起來所有酒水:“咱倆一起。”
田功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也走?!?p> “你可以么?”
楚天闊哼了一聲,伸手拿出個白色玉碟,默運功法噴出一口鮮血。鮮血灑在玉碟上燃燒起來,轟的一聲響動,玉碟炸裂開,散成空氣消失不見。
看著楚天闊亂忙,田功沉默了好一會兒:“不值當(dāng)?shù)摹!?p> 楚天闊有點意外:“你知道?”
“魂血傳訊。”田功苦笑一下:“這是妖術(shù)。”
“你真的知道?”楚天闊圍著田功打轉(zhuǎn):“你是山里的?”
田功搖頭:“不用等人接替你?”
“等個屁!老子在這里困了六十多年,也該離開了?!背扉熝鎏齑蠛埃骸袄献右吡耍⊥饷娴耐冕套觽?,老子回來了!”
楚天闊有空間法器,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上,比如那個好大的“楚”字。于是,田功把“天閣”也塞了給他。
跟戰(zhàn)師兄道別,戰(zhàn)師兄一臉冷漠表情,眼中是很多很多的不情愿。
按照陳長老的打算,讓田功修到青銅三級才能離開大望城,總要待上個好幾年才行,不想宗門發(fā)生意外,需要田功回去?
誰能想到啊,一個河邊打鐵的小子竟然有這么重要?
田功很認(rèn)真,跑去跟美女老大道別,跑去跟吃土光頭道別,最后很喝風(fēng)和尚道別,然后和楚天闊興高采烈的離開大望城。
兩個人相識很長時間,從來沒有問過彼此事情,這次在回去路上才算對對方多了點了解。
知道田功出身于齊地一個劍宗門派,楚天闊滿臉不屑:“小弟,跟我混吧,大哥罩著你。”
田功不說話。
“小弟,我這是給你機會?!?p> 田功不說話。
“小弟……兄弟,我餓了。”
“你去哪?”
“你是債主,我要跟你混?!?p> “債主?”
“是啊,我欠你幾十萬靈石呢?!背扉煋蠐项^:“餓了?!?p> “我怎么感覺你完全沒有要還的意思?”
“我是很有誠意的,否則跟著你干嘛?”
“寂寞,你是一個寂寞的……胖子。”
“老子不想揍你,你最好識相點兒?!?p> 田功認(rèn)真想了一下:“你打不過美女老大?”
“廢話?!?p> “美女老大殺不死雪猴?!?p> “對啊,怎么了?”
田功停下腳步嘿嘿一笑,就在大胖子搞不清狀況的時候,純白無瑕的雪猴出現(xiàn)在田功肩頭。
胖子趕忙退后一步:“大爺?shù)模規(guī)褪??!?p> “記住了,家中再有不如一技在手,俺是天庭第六期天廚班的高材生,擅長種植、烹飪,你羨慕不來的。”
雪猴很小,似乎是覺得肩頭不太舒服,騰身跳到頭上臥著,似乎也不舒服?索性鉆進(jìn)田功胸襟,這才安穩(wěn)睡下。
“雪猴一定很好吃?!迸肿有÷晢栐挘骸耙话偃f靈石賣不賣?”
嗖的一下,一道白光閃過,楚天闊脖子上出現(xiàn)兩道血痕。
楚天闊大怒:“老子要弄死你?!?p> 雪猴安穩(wěn)躺在田功懷里一副與它無關(guān)的樣子,好像沒有離開過。
田功撮嘴發(fā)出幾個古怪聲音,雪猴回了一聲,埋著腦袋睡覺。
回去的路上很悠閑,著急的是尚劍宗,又不是田功。和大胖子一路走一路游,甚至坐了半個月船。
當(dāng)他終于回到尚劍宗的時候,冬天又來了。
依舊是那座城市,依舊是那個城門,站在院子門口,楚天闊抱著雪猴:“你去吧,不要想我?!?p> 田功推門而入。
那個好心的中年大叔依舊躺在院子中間,真是不怕冷。
看見田功,大叔笑著起身:“一年多不見,變壯了。”又說:“前面那個屋。”帶著田功往前走。
來到房門外,大叔敲門:“長老,田功回來了?!?p> “進(jìn)?!?p> 大叔推開門,示意田功進(jìn)屋,他才關(guān)上房門。
“陳長老?!碧锕Ρ瓘澭?。
白發(fā)老頭看了田功一會兒:“你認(rèn)識冉梟?”
田功想了一下:“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陳長老想了好一會兒:“冉梟認(rèn)識你。”
“冉梟……你說的是小???”
“我不知道小小是誰,但是冉梟出關(guān)后沒見到你,大鬧冉家?!?p> “小小閉關(guān)了?”田功想了好一會兒:“這么小就閉關(guān)?”
“你要再回去冉家?!?p> “???什么?”田功急忙擺手:“別鬧了,田家已經(jīng)把我和田飛鵬切成肉塊了……”
“冉家確認(rèn),那堆肉塊里沒有你?!?p> “這也能確認(rèn)?!碧锕︵洁煲痪洌骸疤锛以趺凑f?”
“現(xiàn)在就是田家在找你?!标愰L老說:“可你是冉家的臥底,田家沒殺你,收了你派來尚劍宗臥底……”說到這里看著田功。
田功摸摸額頭:“等我捋捋?!备f:“有點頭大?!?p> 想了好一會兒:“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上次田家沒殺你,冉功成打算用一萬靈石換你回去,田家沒答應(yīng)?!?p> “肯定不能答應(yīng),我一出現(xiàn)準(zhǔn)得弄死我?!?p> “未必。”陳長老說:“你吃了田家的蟲毒?”
田功想起來了:“吃了。”
陳長老笑了一下:“再吃一顆吧?!?p> “什么?”
陳長老笑著推下桌子上的一個紫色檀木盒。
田功面色變得很難看:“不要吧。”
“吃吧,沒事的。”
“沒事?”
“我們是這么打算的,你去田家投誠,假裝真心實意歸順;然后回去冉家,對于冉家來說你是自己人;田家給你下了蟲毒,也會相信你;再吃了這個蟲毒,我們也相信你。”說到這里笑了一下:“其實呢,我們都知道你的心在尚劍宗,是么?”
田功半張著嘴巴:“我這是三面臥底?”
“差不多吧。”陳長老又推過來一杯水:“不太好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