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白在那個暗示里跟水晶球進行了一場深入的談判。(要挾)
最后那個腦袋暫時同意了她不發(fā)出聲音的要求。
念白抱著衣服出去的時候,表情一派鎮(zhèn)定,仿佛自己就是這么進來的。
那個腦袋愣是沒敢吱一聲。
只是隨著念白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之后,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身影。這個人,分明是當初把念白帶走的那個。
念白壓根不知道自己被尾隨了。
但長久以來的本能還是讓她刻意繞了很多的路,去了很多地方。
“喂,我說你這個小姑娘,老轉悠什么呢,老夫都快被你給轉暈了?!?p> 念白沒搭理他。
“你身后四點鐘方向跟了人?!?p> 雖然系統(tǒng)不給力,但艾達夠給力,一路走一路入侵了周邊的監(jiān)控。
那個黑衣人隱藏的再好,也被他給揪出來了。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還能有人一路控制攝像頭。
從來沒跟丟過人的黑衣人,居然跟丟了一個小姑娘!
“你倒是還挺有本事的?!北粡囊路锾统鰜淼哪X袋環(huán)顧四周,第一句先是贊嘆。
“怎么,想通了,想合作了?”
在那間密室里,最后的談判結果是,她帶著水晶球出來的時候,它不能發(fā)出怪聲。
當然,只要這個腦袋不愿意,他還是可以什么都不說,只是換個地方而已。
“陽光,真好,老夫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光線了?!弊约罕旧砭驮诎l(fā)光的腦袋轉了個方向,脹大的眼睛眼巴巴的望著窗外的太陽。
“這是個什么東西?!弊谔僖紊系膭⒆恿w朝這邊望過來。
艾達在他面前彈了一個投影窗口,將那個腦袋放大展示到他面前。
“機器人?”
“主人,您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存在另外一個比我更智能的系統(tǒng)了?!卑_的口氣甚至還有些小傲嬌。
念白剛剛沒理會劉子羨,直接去洗手了。
洗完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劉子羨給抱起來,換到桌子那邊的椅子上。
“我是從這個家伙嘴里問不出什么來,看你的了。”
腦袋很是嫌棄自己被這兩個人擋了陽光,眼神里全是不滿。
“......”劉子羨跟那顆腦袋大眼瞪小眼。
就算要他來問,也該好歹給些前情提要什么的吧。
“為什么看著我?”
“從你上二樓之后,艾達就無法再聯系上你了?!眲⒆恿w重復一遍。
念白這才反應過來,將自己在二樓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當然包括那個奇怪的占卜師,還有他最后說的,不要相信這個腦袋說的話。
事實是,這個腦袋根本什么都不說好吧。
“他就是羨慕我?!蹦X袋聽到那里,很是不屑的叫囂著。
“......”不是,人家好歹有腿呢,你一個腦袋,還被關在水晶球里,外面蒙上八層布,羨慕你個錘子啊。
“我現在不是被你給搬出來了,他一輩子都只能坐在那里?!蹦X袋看了念白一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更何況,沒我,他能當占卜師?什么都不會的一個壞家伙!”
聽這個腦袋的話,似乎對那個人怨念頗深。
但念白當時確實并未從那個人身上感受到惡意。
“你們在二樓到底是做什么的?!眲⒆恿w輕咳兩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腦袋不屑的撇撇嘴,沒說話。
劉子羨微微一笑,“沒關系,你不愿意說,我來說?!?p> “你們以塔羅牌或者某種更玄異的測算手段,拉攏新人顧客進入酒吧。那些客人之所以會去,多半是由與她們相熟的人介紹?!?p> “所以你們有穩(wěn)定的客源,二樓的那個人才知道你們會接客多少人。”
“在他嘴里說的會醒來的,應該也不是人,而是那些黑氣,那些黑氣總是在固定的時間活躍,而酒吧里的藥物可以刺激人身上的黑氣?!?p> “你們,或者另有其人在收集那些黑氣,而從被感染的人會開始作惡來看,那些黑氣代表的應該是無視規(guī)則的欲望?!?p> “你一個腦袋卻能夠思考存活,必然會依賴某種獨特的......”
“不是我說你,你是小說看多了吧?!眲⒆恿w話說到一半兒,直接被腦袋一臉鄙視的打斷。
浮腫的臉上清晰的出現嫌棄的神色。
“你這個殘疾人還挺能叭叭的,我要是真有那么厲害,至于不人不鬼的留在那兒?”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眲⒆恿w被罵也不惱,眸光中仍是帶著笑意的。
“若是你什么都不說,我只能按照我的理解猜測,再按照我的理解行事了。”
“剛才那個姑娘不是說過了么,叫你不要信老夫說的話?!?p> “那是二樓那個人說的,不是她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眲⒆恿w朝著念白看去。
后者微微點頭,算作回應。
那個僵尸臉給念白的感覺太奇怪了,還沒這個泡腫了的家伙更可親一些。
“嘖嘖,看意思是,你們打算信我?”
“老夫不是第一次被帶出來了,認真算來,三十二年前還有過一次。不過,當初帶老夫出來的人,如今卻成了那些黑氣最厲害的手下?!?p> “你什么都不說,我們豈不是更毫無反抗的被那些黑氣操控。”
腦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小子說的倒是有些道理?!?p> “不過老夫知道的,對你們可能也沒什么幫助,我也就能講講自己的事了?!?p> 腦袋原本是個人,就是二樓的僵尸臉。本來靠給人占卜賺些小錢,勉強能維持生活,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一雙沒有生命線的手。
抽出了三張寓意最不好的牌,高塔、倒吊人、死神。
長得也像是一個死人一樣,臉色發(fā)青,胡子拉碴,滿臉憔悴。
客人問他要不要一起合伙做生意。
腦袋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占卜師,更何況人家正兒八經的占卜師都是女士,他不過是騙騙路人賺點兒生活費。
不過也正因為他是個半吊子的,倒是沒覺得那個人有多可怕。
看著這個點兒生意不好,也沒急著讓人趕緊走,坐在那兒跟那個客人聊了幾句。
“我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答應他要合伙做生意的!”腦袋顯得很是氣悶的樣子,砰的撞了一下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