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么?”
“怎么又問我一遍?!蹦撼茻o奈。
霍卿輕笑一聲,“太黑,無聊?!?p> 后面暮朝云便不搭理他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走在前面的還不是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你先開始不還覺得這地方危險,不想深入探尋么?怎么此刻禁地也走的這么心安理得?!?p> “霍二爺不是已經(jīng)親自向我證明了實力?!?p> 霍卿被他懟的沒脾氣。
只能悶著頭領(lǐng)著人往上走,走著走著,便覺得有些不會勁兒了。
暮朝云的發(fā)絲之間,有什么似乎在發(fā)光。淺淡的藍(lán)色,即使在他手中火光的映照下,也十分明顯。
可之前夜里,也沒見鱗片有過發(fā)光的情況啊。
“你可覺得有什么異常?”
暮朝云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前面有東西?”
霍卿壓下疑寇,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即使沒有影響,那還是不要讓憂心的人再多一個了。
這通天塔的柱子內(nèi)部,并不像兩人所預(yù)想的那樣,越走越狹窄,反而越往上走空間越開闊。站定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里才是他們最初預(yù)計的地下該有的樣子。
看來整個皇城下面,都被這波人給挖空了。
不僅造了一座城下之城,還在上面做了一層的地下空間。
街道巷陌都是仿照城內(nèi)的布局來分隔的。
“你看,他們的圣女以絲竹之音作為攻擊手段,這里處處都挖了能通到地面上的空洞?!被羟溆没鸸庹罩?,“原來不是竹竿,竟是以鐵器作為傳音手段?!?p> “看來就連朝中也被他們滲透了不少人,這等能夠造兵器的鋼鐵竟然在這里有這么大的量?!?p> “我們要盡快將這里的消息傳遞出去?!蹦撼粕袂榫o張。
霍卿展顏一笑,“還沒查完呢,看看可有什么有用的線索?!?p> 白日走街串巷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此刻在地下,交錯的道路,昏暗的頂壁,唯一能夠上下的出入口,讓人有種被困在不見天日的迷宮之中的錯覺。
走了沒多久,暮朝云便覺得有些胸悶。
他總覺得,這些東西,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里。
讓他想要將這一切都?xì)У簦?p> 破壞掉礙眼的......這一切。
霍卿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回身來扣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們......我們下去吧?!蹦撼蒲凵衩悦#砬槔锿嘎冻鲆唤z痛苦。
他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空洞。
霍卿直接將他懶腰抱起,朝著進(jìn)來時候的方向跑回去。
此刻的暮朝云,發(fā)絲后面發(fā)出的光近乎璀璨。
霍卿心驚膽戰(zhàn)的抱著暮朝云飛速跑動著,一直進(jìn)入通天塔都沒將人放下來,抱著人一直轉(zhuǎn)啊轉(zhuǎn)的跑到塔底,見著霍卿發(fā)絲后面的光亮徹底平靜下去,才將人放下來。
“你剛才怎么了?”
“我不知道,就是一瞬間覺得頭......很疼?”那種感覺不全是疼,可是他說不出來。
“那上面,可能有什么東西?”他腦海中閃過一道畫面,一枚圓形的,綠色的寶石狀物體。
“那是什么東西!”
霍卿被暮朝云嚇了一跳,四處轉(zhuǎn)頭看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你看見什么了?”
暮朝云又開始抱著腦袋了。
霍卿被嚇了一跳,手趕忙捂在他額頭上,“你別想了,咱們還是先做正事吧。等從這兒出去之后,你再慢慢想?!?p> 霍卿帶著暮朝云這個拖油瓶,潛入了城主府。
說是城主府,但城主嫡系全都隱姓埋名的活躍在地上,基本上隔個幾十日才會回來一次處理事務(wù)。
平日整座巨石城都是由圣女坐鎮(zhèn),這位圣女不光實力高,在眾人心中的威望也極高。不過,現(xiàn)在這位圣女被大理寺請去喝茶了。
“趁著城主府無人,正是我們前去查探的好時機(jī)?”
“你怎么知道那個女人沒被放回來?”看楚辰的態(tài)度,暮朝云毫不懷疑那個女人不會被留下太長時間。
“自然是我找人給大理寺施壓了?!被羟淠罅讼履撼频哪?。
“帶著你下來,自然要將如何護(hù)你周全考慮在內(nèi)?!被羟涿碱^隱有憂慮,“那女人的攻擊詭秘,防不勝防,我要確保她不會給我們造成危險?!?p> “你不必費(fèi)心跟我解釋,你說去哪兒,我都跟著便是。”暮朝云朝他歉意的笑笑。
“只是有的時候,我可能也難以自控?!?p> 他現(xiàn)在渾身都覺得很冷,跟方才的心慌意亂不同,這會兒他覺得手腳都被泡在了冷水里,僵硬的甚至回不過彎來。
霍卿發(fā)現(xiàn)他的僵硬,只得將他又背在了身后。
“早知道這樣,便不帶你來了?!?p> 從藥蚃那兒問來了關(guān)于怪蟲的消息,霍卿有查了關(guān)于吸血蛾的圖鑒。卻沒想到,自己一推開城主府內(nèi)書房的大門,劈頭蓋臉的飛出來的就是那些吸血蛾。
??!
這些蛾子見到人類就像是見到腐肉的蒼蠅,哄的一下一擁而上。
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蟲子,根本叫人防不勝防,霍卿背著暮朝云,只能飛速后撤,短短片刻,霍卿露出的手和臉上就被狠狠的咬了好幾口,到處泛著令人無力的癢麻感。
“該死的。”
“它們......似乎沒有咬我?!蹦撼频统恋穆曇衾飵е等?,他抬起了手,那些蛾子像是觸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瞬間散開。
“為什么,它們害怕我?!?p> “為什么......”
“為什么,我會覺得這里熟悉。這里到底是哪里!”
他再次捂住了腦袋。
霍卿這次沒有看到,被他背著的人,腦后的鱗片再度亮起了藍(lán)綠的光澤,與此同時,顯現(xiàn)的還有兩只長約三尺的透明的角。
似鹿非鹿,宛若水晶一般玲瓏剔透。
那些亂撞撲咬的蛾子,仿佛撞上了利刃,一個個全部被劈作兩半,掉在了地上。
暮朝云匪夷所思的盯著自己的手。
地上只剩下了一地的蛾子尸體,霍卿正背著他飛速撤退。
“那些蛾子,好像都死了?!?p> 聽見暮朝云好容易找回來的聲音,霍卿才停下了步子。
他臉上被吸血蛾咬了一口,這會兒腫成了半個饅頭那么大。
看上去好不凄慘。
腿也瘸了,停下來的時候還帶著暮朝云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