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拼了?。?!”
喝酒誤事屢見不鮮,今日的皮日休,顯得格外失去理智。
可憐他那瘦弱小身板,竟然連個女子也打不過,三拳兩腳,就被黃雛菊打倒在地。
皮日休雖然身材瘦削,可他卻是一個不服輸?shù)钠?。不打架也便罷了,既然打起來,那便非撂倒一個不可了。
“今天要么你把我打得不能還手,要么咱倆就沒完!”
至于撂倒黃雛菊……,這事兒有點遙遠。
因為這女孩一看就是一個真把式,出拳踢腿干凈利落,招招致命而勁猛,呼呼掛風。
看得出來,這女孩其實已經(jīng)留了情,否則剛才踢向襠部的那一腳,足以讓皮日休趴在地上起不來。
可此時,皮日休哪里想得那么多。他只是覺得右腿腿根發(fā)麻,但歪歪斜斜還能站起來。便又擼胳膊挽袖子,向黃雛菊沖了過去。
不過這次,皮日休卻采取了一絲策略。
他覺得,和黃雛菊拼斗招式,他完全是白給。干脆跟她近身肉搏,憑借男兒身與她摔跤。她到底是個女孩,摔跤一定不是她的強項。相反哪個男孩小時候不練就一身摔跤的本領(lǐng)呢,尤其像皮日休這種生活在農(nóng)村的孩子。
“呼!”
一個熊抱沖了過來。
見狀,黃雛菊一驚,看她驚苦神色,仿佛是在咒罵皮日休臭不要臉。
她腳下不動,上身一斜,便躲過了皮日休的一抱。再一伸腿,向皮日休腳面踩去。頓時皮日休站立不穩(wěn),啪嘰一聲趴到了地上。這次他摔得挺重,趴到地上之后,三秒之內(nèi)毫無反應。仿佛是摔暈過去了…
“喂,別裝死,起來!”
黃雛菊可沒喝酒,而且她已經(jīng)聽說過趙璋的大名。她知道,這位瘦弱的小先生,可是父親口中的貴客。據(jù)說他能耐不小,竟然能把少陽山上的悍匪請下來。這事兒連被她崇拜的父親都辦不到。
眼下,自己把這位能耐不小的先生打昏了過去,豈不是要被父親責罵?
想到此處,她有些猶豫了。否則她一定會再補上一腳,讓皮日休徹底起不來。
這一摔,摔得結(jié)實而清脆。把皮日休疼得渾身顫抖。慢慢把手住在地上,緩緩抬起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雙腳,這雙腳最起碼也有四十一號,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可是夠大的。再往上看,一雙腿,修長而筆直。再往上看……
黃雛菊突然后退了一步,仿佛是要躲開皮日休的目光,因為她覺得皮日休的目光里似乎是帶著什么令人不安的東西。
“你拉我起來!”皮日休吐了一口口水,口水中帶有一絲紅色。
“自己起!”黃雛菊小臉緊繃,微昂著頭。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個女中豪杰的話,那你別在這個時候攻擊我。等我起來以后,還要跟你打!”小小激將法,刺激一下她。
“還要打?你是我的對手嗎?”黃雛菊雙手掐腰,不懈地道。
“剛才,我照顧你是個女孩,所以沒用真本事。待我起來,我要用我的看家本領(lǐng)對付你?!彼呀?jīng)暗自努力了兩次,竟然沒能立刻站起來。
“好,我不攻擊你,你起來吧?!?p> 等了幾秒,皮日休沒動。
這時黃雛菊疑惑又不乏挑釁的口氣繼續(xù)道:“你倒是來……”
偷襲,一定要偷襲!
還沒等黃雛菊把“來呀”二字說完,皮日休已經(jīng)一頭撞了過去。
這么近的距離,想必她是躲不開的了。自下而上,憑借自己這一百來斤,怎么還不把你個小妮子頂飛出去?
可當他剛剛起身,或許是挨打的原因,此時他清醒了不少。
突然想道:古時候的武者多喜歡佩戴胸甲,或者護心鏡什么的。有的人還把這些東西穿在里面。比如黃蓉的軟猬甲,就是穿在里面的…。她家這么有錢,他爹又是武打的行家,她會不會與那黃蓉一樣,穿個什么帶著倒刺的內(nèi)衣呢?如果是這樣,我這一頭撞過去,豈不是自找倒霉?即使不帶倒刺,弄一塊鋼鐵制成的護心鏡在懷里,我這一頭撞過去,也得腦袋開花…
來不及多想,此時他已經(jīng)放慢了動作,但為時已晚,即將碰到她的身體。
干脆,別用頭了,用肩膀扛她一下算了。
“砰!”
萬萬沒想到,這黃雛菊的武功竟然這么好。而且這丫頭其實也相當機靈。她竟然猜到皮日休會來這么一招。見他果然用頭撞向自己,黃雛菊恨得牙根癢癢。心道:“好你個狡猾的小賊,竟與本小姐使詐!”
想到此處,她迅速使了半招“挑燈看劍”,說白了其實就是個下勾拳。本意她想給皮日休致命一擊,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再也起不來。
可是她卻沒想到,此時皮日休竟突然側(cè)轉(zhuǎn)了一下身,把頭扭了過去,把肩膀露了出來,于是她的這一拳沒打到皮日休的下巴上,卻打到了皮日休的胳膊上。
這一拳力道之大,更勝從前。結(jié)果把皮日休的胳膊整個打得被動地抬高了起來。
“哎呀!”
今日或許是黃雛菊倒霉。
以皮日休的醉拳身法,他是打不到她的,結(jié)果卻被她一拳改變了皮日休的招式。把“肩撞”改成了“肘擊”。這一肘,正好頂在她胸口偏右的位置上。
女孩子的胸口,豈能是隨便頂?shù)模?p> 這下可把她痛得渾身酥麻,捂著胸口蹲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此時,皮日休還擺著一個“向前進”的造型,覺得有些發(fā)蒙。
忽而目光一斜,心道:“壞了。今天我與黃巢剛剛見面,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給揍了?”
“這要是傳說出去,大家豈不是要說我酒品太差,竟然在黃家內(nèi)宅,耍酒瘋欺辱黃巢的女兒?”
“可是…”
“現(xiàn)在我應該怎么辦呢?”
“勸勸她?”
“這丫頭這么渾,是吃勸的主嗎?”
“要不,幫她揉揉傷?”
“……找死呢是不?”
“要不,等她恢復過來?”
“她會不會再把我撂倒?而且還是再也起不來的那種?”
……
“趙先生!”
就在皮日休依然擺著“向前進”造型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繞過小路走了過來。剛一轉(zhuǎn)過來,見眼前狀況,那男子有些發(fā)蒙。尷尬之余,他苦笑了笑說:“原來…,趙先生正與黃小姐切磋武藝。那么屬下暫且告退…”
“你給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