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回劍中,那團(tuán)虛弱的魔氣抖了抖,終于蘇醒。
昨晚絕情咒發(fā)作,東澤被折磨了半宿,力竭昏迷才撿回了一條命,沒想到還沒休息安穩(wěn),便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隨后便感覺到,季秋月身為無回劍認(rèn)主的主人,對他的壓制卻越來越小,這層束縛,似乎馬上就要消失。
東澤大駭,就著魔氣的狀態(tài)飛了出來,然后便見著渾身是血的少女,卡在一個(gè)狹窄的空間里,無回劍嵌進(jìn)某個(gè)生物的血肉里,而季秋月死死抓著劍柄。
“季秋月,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里,是雙頭蛇的喉嚨。
季秋月被生吞了,當(dāng)然,此刻的她,在雙頭蛇眼中,已經(jīng)死了。
先是中了它的毒霧,然后中了它的毒液,此刻又被它吞下了肚。
季秋月的舌頭和臉頰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所以說不出話來,幸好她的腦子還沒有麻痹,她可以用神識與東澤交流。
“這里是蝮蛇王的喉嚨,再往下就是食道?!?p> “……”
東澤盯著季秋月后背那兩道深痕,忽覺心如刀絞。
“才一晚而已,到底什么情況?!”
不是說好了,乖乖等他恢復(fù),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對的么?
東澤此刻,恨不得用手指狠狠戳破季秋月的腦門兒,她把他的話,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的么?
識海中,忽然多出來一個(gè)黑色神魂,季秋月對他并不陌生,甚至沒有排斥反應(yīng)。
“你進(jìn)來做什么?”
“力量,拿去?!?p> “……”
他說的,豪邁無比,仿佛家財(cái)萬貫的公子哥,對花魁一擲千金,絲毫不帶眨眼和心疼的。
季秋月卻覺得心里酸酸澀澀的難受,雖然按理說,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因?yàn)闇喩淼纳窠?jīng)都麻痹了。
她睜大眼睛,死死盯著無回劍的劍柄,決絕的下達(dá)命令。
“出去?!?p> “為何?”
“我中毒了,即便給我力量,我也……發(fā)揮不出來?!?p> 原來是中毒了,難怪季秋月此刻看上去渾身僵硬,仿佛一具尸體。
東澤從季秋月識海里飛出來,圍著她盤旋一圈,悶悶的道:
“等我,我去找解蛇毒的草藥?!?p> 大自然就是這般神奇,毒蟲生活的地界周圍一般都會(huì)伴生能解毒的草藥,東澤的魔氣狀態(tài),使得他穿梭于地下與地表如無物。
他飛了一會(huì)兒,果然找到了專治蛇毒的八角蓮和蛇地錢。
此刻契約對他束縛很小,他嘗試了一下,竟然聚了形。
冷峻的面龐終于露出一絲喜色,只是他掐住那株八角蓮,手卻從八角蓮中間穿了過去。
“……”
東澤震驚的睜大眼睛,猛然意識到,他雖然聚了人形,但是沒有實(shí)體,就像鬼魂一樣,拿不起任何凡物。
可是……
可是,季秋月還等著藥解毒呢!
東澤有些急迫,不甘心的再次去抓那株八角蓮,毫無疑問的,手再次從八角蓮中間穿了過去,他又抓了好幾次,依然如此。
一顆心仿佛瞬間凍成了冰坨,拿不起來,拿不起來,他拿不起來……
好沒用。
此情此景,竟然與十萬年前那一幕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