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雙方出現(xiàn)傷亡,當流云劍宗年輕一輩天才弟子出現(xiàn)死傷,向問劍的雙眉不由輕輕蹙了蹙。
和向問劍對陣的金朝九見此,不由冷笑道:“向問劍,感覺到痛了嗎?我以為你沒有心,不會覺得痛呢!”
金朝九說著,雙臂一揚,而后合起,大吼一聲,劍光之雨形成一條金色劍龍,朝著向問劍直絞而去。
向問劍伸出雙手,雙指并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而后轉(zhuǎn)動手臂,畫了個圓,萬道劍光旋轉(zhuǎn)合并,形成一只‘劍鉆’,旋轉(zhuǎn)呼嘯著朝那條劍龍鉆去。
邊道:“不論山下武夫還是山上修士,皆在爭!不與人爭,也得與天爭。既然免不了兇險,那就得有死亡覺悟,你亂不了我心!”
“果然夠冷血!既然如此,那今天咱們便不死不休!”
……
哧……
另一邊,各大峰主之間的斗劍,又出現(xiàn)了重傷。
飛云峰峰主被一劍穿腹,鮮血狂飆不止,他的對手則被他一劍斬掉一條手臂,血灑長空。
轟……
聶行紀與陸鼎天雙雙倒飛。
陸鼎天渾身鮮血淋漓,拳頭皮開肉綻,可見白骨。
但他卻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痛快!不愧是純劍修,老夫揍過的九境修士當中,你算最有本事的。為表心意,便送你去死吧!”
陸鼎天體內(nèi)幾大光團再次發(fā)動,噴涌出無窮力量,再度揮拳。可誰想,他的拳勁卻被突如其來出現(xiàn)在他們中間的一只黑熊給擋下了。
“哎呀呀……這又是何苦來哉!”
那頭黑熊高數(shù)丈,滿嘴獠牙,膘肥體壯,陸鼎天的拳勁轟在那只熊掌上,傳遞到它身上,只蕩起一層肥肉,然后便消散無蹤。
下一刻,那頭大黑熊咧嘴一笑,露出憨厚之色。
但陸鼎天絕對不會把這頭能夠懸空而立的大黑熊,當成傻大個。
陸鼎天身形暴退十數(shù)丈,看向大黑熊,“馭獸宗,楊前輩!”
一只灰白色的腦袋從大黑熊的背后伸出,輕咳了下,道:“哎呀呀……是小天?。『镁貌灰?,別來無恙?”
“前輩,這……”
那須發(fā)灰白,看起來年過半百,身形消瘦的小老頭,爬到黑熊的肩膀上,然后一屁股從在上面,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打著哈欠。
“打打殺殺多不好,傷了和氣不說,還傷身體,更損耗資源,一不小心小命就打沒了,何苦嘞?”
“不如大家給我這糟老頭子一個面子,就此罷手!”
話落,場面一度寂靜。
勁氣劍氣,一時消散無蹤。
交手的雙方,不知不覺間便停了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就都看向那個騎熊的小老頭。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小老頭就笑了起來,“哎呀呀……總算這張老臉還有點用處,人老了也就剩點臉面了。”
大家不說話,這老頭直接就當大家同意了。
雙方修士各自看向自家的宗主,仿佛在問:“現(xiàn)在咋辦呀?真要聽這老狐貍的?那之前不是白打了嗎?”
金霞劍宗修士怕這老頭出手,而流云劍宗的人則是在郁悶。
不是請這老家伙出手嗎?他就是這么出手的?
小老頭楊興誠輕咳了下,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散了吧!都散了吧!你們都打了一千多年了,也不嫌累!”
……
雙方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大戰(zhàn),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
金霞劍宗修士有些不甘,請來了鐵拳無敵陸鼎天,抵擋住了流云劍宗第二號人物聶行紀,本來贏面是在他們這邊的。
可誰想?yún)s來了楊興誠這頭老狐貍。
流云劍宗的人也很不甘心,陸鼎天受傷了,肯定不敵楊興誠,若楊興誠出手,陸鼎天這個麻煩就解決了。
到時聶行紀空出手來,便可以聯(lián)手其他人。
如此一來,勝算便在流云劍宗這邊了。
為了請楊興誠這老頭出手,流云劍宗付出了一株龍血草。
誰想,這老頭的出手,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
幾天后,方寸從沉眠中醒來,再次蛻了層皮。腦門上的兩只觸角又硬了些。他很懷疑,這兩條觸角,將來會不會漸漸角質(zhì)化?
讓他驚奇,且松了一口氣的是,盡管他蛻了層皮,但那十幾片被他淬煉過的鱗片,卻并沒有消失。
仿佛就像外面失去了一層薄膜,里面的本質(zhì)依然未變。
而更讓他更覺驚奇的是,在他內(nèi)視時,他的體內(nèi),居然生出了一副軟骨,這些軟骨連接著他的四肢……沒錯,就是四肢。
他有小前肢三對,腹足四對,尾足一對,總共八對。但是,這副軟骨只有四肢,也就是四對腹足中的第一對和第四對內(nèi)有軟骨。
這副軟骨看起來有點像蛇骨,從頭到尾,一排排肋骨像蜈蚣的腳一樣,方寸有些搞不懂這是什么情況。
“難道是那怪草吃的不夠多,進化并不完全?”
想到這,方寸轉(zhuǎn)首朝著香山峰看去,然后心下一片愕然。
因為他心底對那怪草的渴望,已經(jīng)不再香草峰上。
也就是說,香草峰上的那兩株怪草,已經(jīng)沒了。
這一情況,讓方寸心里頭有些空落落的,頗為遺憾。
但很快,他便打了個激靈,“臥天!那我盜藥的事,豈不是東窗事發(fā)了?只要一看那兩株怪草,鐵定會發(fā)現(xiàn)上面少了四張草葉啊!”
如此一想,下一刻,他便一個騰躍,一頭扎入身旁的溪澗,順著澗流,一路往下,以最快的速度,匯入流云劍宗外的一條大河。
就在方寸進入那條大河時,香草峰上,錢樹還在感慨,那天沒有抓住那條蟲精,有些可惜了。
前些天,楊興誠拿走了一株龍血草,幾位峰主就都知道,龍血草少了兩片葉子,肯定是被那只蟲子給盜走了。
這事大家并未張揚,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堂堂流云劍宗,居然被一只蟲子盜了寶藥,這是笑柄??!
是以,即便知曉此事,各峰峰主也沒有讓門人弟子去抓蟲。
倒是錢樹暗地里走遍十二峰,也沒能尋到方寸的氣息。
……
方寸此時也在暗嘆可惜。
當初從秋末,到寒冬,再到如今春暖花開,前前后后在流云劍宗呆了四五個月,學會了這個世界的人類文字和語言,還學了流云劍宗的劍道絕學《流云劍訣》,可卻差了最后三層心法口訣。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應該有機會第二次對那兩株怪草下口,有機會把《流云劍訣》給學全,誰想一覺醒來就得逃命去。
“也是奇怪了,難道流云劍宗的那些強者們,都沒有用神識來尋找我?還是,我在蛻皮的時候,可以掩蓋氣息?”
方寸下在河中浮浮沉沉,一邊暗自琢磨,卻不知,一條兩尺來長的大魚,已悄無聲息地朝他潛來,張著魚嘴準備朝他襲去。
那張開的魚嘴中,露出密密麻麻地細齒,有些瘆人。
就在那條大魚張口朝方寸撲咬而來時,方寸扭首轉(zhuǎn)身,張嘴吐了口霧氣,霧氣化成一枚繡花劍,朝著大魚的腦袋射去。
噗……
如繡花針似的霧劍,瞬間穿透這條大魚的腦袋,大魚的身子如遭雷殛,頓了頓,而后緩緩朝水中沉去。
“小樣,早就注意到你這不懷好意的家伙了!”
看著那條漸漸沉入水下的大魚,方寸有些鄙屑地撇撇嘴。
就在此時,水下傳來‘咚’的一聲,水波震動,也震得方寸頭暈目眩,耳畔傳來一道聲音,“河神大人迎親,閑雜魚等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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