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的秋天,很冷。
興許是因為在北方的緣故,天氣冷的人有些接受不了。
武澤天和一個人并排而立,兩個人手中各自都拿了一把刀,一把非常普通的刀。
刀鞘是漆黑的。
武澤天的臉色很白,武澤宇的臉色也很白。
興許街道上還有人認識他兩,可此刻絕對不會上前去。
白色的孝服,編制的麻。
兩人皆披麻戴孝。
沒有呀言語,哪怕是路邊的人都將目光給了他們兩,可是還是沒有言語。
兩個人一步一步的走著,很慢,但卻不會停下來。
武家大院,兩個人似乎到了目的地。
“二爺,您回來了,”管家道。
“武無敵呢?”武澤天道。
“二爺,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老爺昨個過世的,難道你不是為了老爺回來的,”管家有些狐疑,不過看著披麻戴孝的兩個人,這才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大,大爺,”管家得臉突然變成了鐵青色。
不過他的吃驚并沒有得到回應,兩兄弟已經(jīng)走了。
武澤天的心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哀傷。
“報仇就是這種感覺嗎?”武澤天開口道。
“也許吧,報仇的人,比被尋仇的人更難,這只是個開始,你可以選擇回去的,”武澤宇道。
武澤天沒有繼續(xù)說,有些答案,一定是需要自己去尋找的。
“武安共有一十八家武館當年都參與了這件事,武家只是第一家,第二家,是鐵劍云飛,”武澤宇道。
“好,”
沒有過多的言語,兩個人轉(zhuǎn)道就去了鐵劍云飛的武館。
“讓鐵劍云飛出來吧,”武澤天的聲音穿透了整個鐵劍門。
“你還不夠資格,”一個門人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道。
不過他的代價,卻是自己的鼻梁骨,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塌陷了下去。
“別掙扎了,讓云飛出來吧,”武澤天道。
“你們找云飛,難道不知道云飛在三天前已經(jīng)死了嗎?”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穿了出來。
“怎么可能?”武澤天有些不敢相信。
“不可能,我爹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們這幫人,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出去,”那女子道。
武澤天兩兄弟,只能回去了。
“死了?他們居然都死了,好吧,死得好啊?!奔t娘道。
“聽見了嗎,你的仇人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你聽到了嗎?”紅娘似乎已經(jīng)發(fā)瘋了。
“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比我們快嗎?”武澤天道。
正在發(fā)瘋的紅娘突然冷靜了下來,“死了就死了,我還要謝謝那個人呢,”
“哈哈哈哈,”
整個小屋都充滿了紅娘的笑聲。
“現(xiàn)在我們這怎么辦?”武澤天道。
“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紅娘重復了兩遍。
可紅娘也給不出答案來了,因為沒有人知道報完仇之后該怎么辦。
“你不知道嗎?”武澤天道。
紅娘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放在正中央的牌位。
“怎么辦?你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給你報仇了,你能告訴我,我們接下來干什么嗎?”
整個小屋沒有了聲音。
“對,該死的人死了,我得陪他去了,”紅娘說著就從袖口掏出一把短刃來。
可這短刃還沒抽出來,已經(jīng)被武澤天的鐵珠子打斷了,只剩下一個刀柄。
“你想死?”武澤天道。
“不錯,我報了仇,現(xiàn)在不死等什么,哈哈哈……”紅娘的笑越來越大聲,可是卻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凄涼。
“不,每個人都沒有必要為他人肩負一個所謂復仇的虛假擔子,我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所謂的復仇。只是你還沒有看開而已?!?p> “仇恨已經(jīng)蒙蔽了你的內(nèi)心,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所謂的的仇恨,其實很虛幻,很縹緲,甚至他都已經(jīng)快要老死了,可你的一輩子呢,除了小黑屋子,還有什么,”
“你不是為了仇恨生的,你的一輩子,也不應該只有仇恨,紅娘,放下他吧,”武澤天道。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如果當初你看著他死,你會不生活在仇恨中嗎?”紅娘道。
武澤天沒有說話,因為武澤宇在出事的那一刻,自己雖然盡力的保持了冷靜,可是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仇恨的。
“不過我想我爹的死,也許并不是那么簡單,你能否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把真相還給你。”武澤天道。
“我說到,一定做到,”武澤天說完就出去了。
武澤天回到了武家,披麻戴孝。
剛才來的時候,還沒有布置,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布置好了靈堂,門口得大白燈籠,已經(jīng)高高掛了起來。
“哥?”
武澤華一看到武澤天進來了,也是上前喊到。
“澤華,我與武家,已無關系,以后武家,還得靠你了,”武澤天拍了拍武澤華的肩膀。
“哥,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回來了嗎?”武澤華有些不甘心。
“不了,”武澤天道。
“好,這是爹留給你的信,你看吧,”武澤華說完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就在靈堂前跪了下來。
武澤天收好了信,跪在靈堂前,重重的磕了九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