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痹俅纬洚斔麄兯緳C的蔣捷開口,將車停在了一個停車位。
明悠下車,先觀察了一下四周。
周圍都是遮天蔽日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匆匆忙忙的身影。
杜赫既然要來找那位心理醫(yī)生的麻煩,那他會在附近的某一個角落藏著嗎?
等著目標落單。
像一條蠢蠢欲動的餓狼。
“就算藏著你也找不到。”沈琢打擊完,風衣一撩,昂首闊步地進了李恒所在的寫字樓。
明悠嘆氣。
李恒的工作室位于28樓。和很多的普通人一樣,這位心理醫(yī)生——李恒,四十來歲,表面上看就是個戴著眼鏡的普通男士,客客氣氣地笑,放人堆里就如石沉大海,并不引人注意。
“你好,沈?qū)<??!崩詈闵斐鲇沂?,“大名鼎鼎,如雷貫耳。沒想到你居然能來我這偏頗小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p> 沈琢目測了一下對方的手,語氣淡然:“我不喜歡與人握手。”
李恒訕笑地收回手,請沈琢和明悠坐下,又倒了兩杯茶。
可是剛彎下腰將杯子放兩人面前,沈琢又道:“我不喜歡一次性用品,她也不用?!?p> 李恒繼續(xù)保持他那得體的笑,將兩個紙杯丟入垃圾桶,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不知沈?qū)<襾泶耸怯惺裁词聠???p> “你還記得張宇辰嗎?一年前,他來你這里接受治療,可是當晚回家就自殺了?!?p> “當然記得,是一個很靦腆的男孩子,給我的印象深刻?!眹@氣,“不過,可惜了。”
“張宇辰是同性戀嗎?”
“抱歉?!陛喌嚼詈憔芙^了,“這是病人的隱私,就算病人不在了,職業(yè)操守也不能丟。”
“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
“你是犯罪學方面的專家,問的還是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難道他不是自殺?”李恒自酌了下茶,“可即使這樣,我也希望是有關部門來問我,沈?qū)<矣羞@樣的權(quán)限嗎?”
“我對張宇辰的自殺沒有疑問,我有疑問的,是你?!?p> “怎么講?”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地與死神擦肩而過?”
李恒懵逼臉。
大神高深臉。
明悠看不下去了:“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可能被一個連環(huán)殺手給盯上了。”
“怎么可能。”李恒非常不相信。
“他可能是遷怒。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感覺被人跟蹤?”
李恒皺了皺眉:“你說到這個,我好像確實有這種感覺,但我一直以為是我疑神疑鬼了,真有人跟蹤我?”
明悠其實也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證據(jù)不足:“其實也是種猜測?!?p> “是和張宇辰有關嗎?”
“是。”
李恒皺皺眉:“可是張宇辰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還沒有對他進行治療!”
“所以對方遷怒的可能性很大??!”
李恒沉默片刻:“張宇辰并沒有進行心理治療,你們問他的事,我其實并不知道什么。”
“我們只是想來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同性戀?”任何猜測都需要現(xiàn)實的證據(jù)來佐證。
“他沒說,但他父親提了。我記得我當時還勸導過他父親?!?p> “你們都聊了什么?”
“具體說什么不記得了,不過大概就是告訴他,其實同性戀也是很正常的戀愛關系,自然界中同性在一起的現(xiàn)象也不少。可是他父親反應很激烈。在他們那樣思想保守的人看來,這樣的行為可能非常難以理解?!?p>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下:“當我知道張宇辰自殺后,其實自責了很久。當時他父親說了很多的氣話,我當初就應該考慮到這些話對張宇辰的影響,可我忽略了?!?p> “那你和張宇辰有過交流嗎?”明悠又問。
“他始終不肯開口?!崩詈銚u頭。“你們剛才說遷怒,是為了張宇辰嗎?”
“是?!鄙蜃琳f出目的,“我們想讓你引蛇出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