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帶著楚仙往客棧走去,忽然身子一頓,楚仙跟在身后,猝不及防一頭撞到司徒晨后背,只感覺眼冒金星。肩上的小狐貍亦是吱吱叫了起來
“先生你好端端的走著路,停下來做什么?”楚仙抱著腦袋不滿的說道。
“到飯點了,先去吃碗面,我記得當(dāng)年有一家面館,滋味還是好生令人難忘?!?p> 說完就帶著楚仙往那面館方向走去。
司徒晨邊走邊對楚仙說道:“這面館當(dāng)年也是一絕,老板那手藝嘖嘖,天下間也是數(shù)的過來的”
說話間,司徒晨穿過大街,走進(jìn)一小巷,已經(jīng)帶著楚仙到了面館。司徒晨看到面館吃了一驚,自語道:“還真沒想到,居然還真開著。”
楚仙頓時臉色一黑,敢情自家先生都不知道這店還開著與否。
楚仙上下打量了一下店鋪,只見三四張小木桌零零散散的擺在店內(nèi),小木桌旁,兩三根缺腿少面的凳子歪歪散散的放在周圍。
更稀奇的是這店內(nèi)居然還坐著一位男子,這男子身穿紫袍,方正的臉,神色不怒自威。如此望而生威者此時居然正對著一碗臊子面大快朵頤。
司徒晨看見這男子,瞇了一下眼睛。帶著楚仙坐到相鄰一桌,順便搬過兩根勉強還能入坐的凳子過來。
那男子看見有人進(jìn)店,抬起頭一看,頓時眼神一凝,隨即又低下頭吃起面來。
楚仙看這男子吃的如此盡興,不由的問道:“大叔,你吃的什么面?看過去如此美味!”
那男子抬起頭來,看著楚仙:“地道的岐山臊子面,當(dāng)世僅此一家,你要不要來一碗?”
說完轉(zhuǎn)頭對店內(nèi)黑壓壓的廚房喊到:“老韓來兩碗臊子面,賬記我頭上”
廚房里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滾蛋,你這老蘇頭自從來了這木元城,哪次不是來我這里白吃白喝,如今充什么大頭,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p> 方臉男子不由的有些尷尬:“老韓,你這可是瞧不起人了,廢話少說,來兩碗面,再給我來壺碧清釀?!?p> 廚房內(nèi)老韓嘟嘟囔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過來,想來也是抱怨之言。
楚仙看這大叔請自己和先生吃面條,頓時好感大生,對著這男子抱拳道:“多謝款待,不知大叔如何稱呼?”
方臉男子不在意的揮揮手,“不是什么大事,兩碗面而已,你叫我蘇大叔就好?!?p> 楚仙哦了一聲,沒過一會兒,廚房的門就嘎吱一聲被推開,只見一位駝背的老漢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出來。
走到近前一看,右手還少了三截手指。十分的古怪。
那韓姓老漢把面條往兩人身前一放,翻個白眼,“若要調(diào)料,出門左拐,好走不送?!?p> 楚仙驚為天人,這老板簡直是楚仙見過最為囂張之人,從未見過這般將人往外趕的店家。
正想說話,身旁的司徒晨面無表情,說了一句吃飯。楚仙頓時乖乖吃起面條來。
這面條到是真的做的入味,楚仙本來就有點餓,吃的更是食指大動,這面條入口爽滑,吃到后面又一股辛辣之氣直沖腦門,一口面下去,只覺得渾身一股熱氣從身體內(nèi)洶涌而出。順手為了小狐貍兩口,直接將小狐貍辣的上躥下跳。
司徒晨吃了一口,放下筷子問道:“老板你姓韓?”
老板正往廚房走去,回身嗆道:“這條街道都知老夫姓韓。偏你不知,只怕也是個外鄉(xiāng)人?!?p> 司徒晨也不惱其無禮,又問道:“韓笠是你什么人?他可還在此處?”
老韓頭頓時緊覺起來,身旁的蘇姓大漢右手亦是抓住劍柄。
司徒晨看了一眼蘇姓大漢:“你無需緊張,我與他淵源頗深,不是仇敵?!?p> 蘇姓大漢緊繃的身子漸漸松下來,又開始吃起面條來。
老韓頭看了看司徒晨,也不敢放肆,抱拳道:“我乃韓笠祖宗第十七代子孫。至于先祖已然仙去,不知有何賜教?”
司徒晨聞言神色一暗,當(dāng)日閉關(guān)之時,便有預(yù)感,只怕出關(guān)之日,昔日的老友只怕一一離去,如今聽聞此言,雖說有了準(zhǔn)備,還是難免傷悲。
楚仙好奇的問道:“先生,你認(rèn)識韓笠嗎?”
司徒晨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叫韓笠爺爺,沒大沒小?!?p> 老韓頭此時已經(jīng)有點震驚起來,自家祖宗韓笠當(dāng)年也是煉神修士,壽逾三千年后而亡,如今聽眼前修士的話語,莫不是當(dāng)年和祖宗韓笠同輩之人?
司徒晨一時間只覺得興致全無,吃著這面條也是索然無味。
楚仙看出自家先生情緒不是很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先生我進(jìn)城開始一路聽聞旁人紛紛在說這木元城有三使二法一劍,這是什么說法?”
司徒晨回道:“我也不知,應(yīng)該是這千年之內(nèi)出的人物,我也不曾聽過”
此話一出頓時楚仙和蘇姓大漢震驚的看著司徒晨。楚仙是驚訝于司徒晨起碼活了千年歲月,而這蘇姓大漢就不一樣了。
這蘇姓大漢正是木元城城主蘇莫,自從司徒晨進(jìn)店開始,桌子上的綠漪就不停的顫抖,要知這綠漪乃是蘇莫的本命仙劍,修道至今就連返虛真君都不可能讓其如此驚懼。
蘇莫開始還以為司徒晨身上佩戴著什么天地法器,如今聽這言語,只怕這綠漪怕的就是眼前之人。
蘇姓大漢想遍修行界的大能人物也想不出眼前這是哪一位高人。又聽得楚仙的疑問,便說道:“俱是城內(nèi)修士抬愛,三使乃是厭卼道人,心眉上師,神風(fēng)道長。二護(hù)乃是雷嘯尊者,山明法王。至于這一劍?”
話音未落,突然蘇莫面色一變,只見木元城外突然飄來大片血云,同時伴隨著腥臭至極的血水滾滾下落,一滴血水之下,只見一塊青石瞬間被滴出一空洞,這落在人身上,只怕立馬身死道消。
只見這血云中傳來一道陰厲至極的聲音:“蘇莫!哈哈哈,你還認(rèn)不認(rèn)得我,當(dāng)年你殺我?guī)熥?,滅我門派,逼得我流落四海,過著人畜不如的日子,如今我道法大成,今日我非滅了你這木元城讓你嘗嘗這喪家之痛!”
“真的是好膽!如此妖修竟敢來我木元城撒野!”話音未落,天上一道落雷沖著這血云而去,仿佛是盯準(zhǔn)了目標(biāo),接連又是十七道天雷落在血云身上。
血云仿佛被這十八道落雷擊潰一般,不由的縮了起來。
這正是木元城二護(hù)之一雷嘯天尊的神通,辟邪神雷,專門破除邪妖之氣。
“想不到當(dāng)年的雜毛道士,如今都修出辟邪神雷了,今番若是沒準(zhǔn)備還真著了你的道”只見血云深處逐漸拉出一張血臉。
雷嘯尊者面色凝重,以他煉神后期的神雷之威如今打入這血云之中,血云除了縮小一點竟然無絲毫變化,由不得他心一沉。
仔細(xì)的盯著血臉,突然失聲道:“血鷹,你當(dāng)年不是被蘇莫殺得神魂俱滅了?”
血鷹頓時凄厲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吧,當(dāng)年蘇莫一劍殺了我和我的伴生靈獸,沒想到我這靈獸的天賦是魂魄轉(zhuǎn)身,如今我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全拜你們所賜?!?p> 說完雪鷹口中念了幾句法決,只見剛剛落入血云中的十八道天雷如今變得血紅,這至陽至剛到天雷竟然是生生被污穢了。
血鷹獰笑道:“先試試這血雷的滋味?!?p> 楚仙正被突然其來的變故震驚的目瞪口呆,突然間看見蘇莫站起身子,背對著楚仙:“至于這一劍,便是在下蘇莫!”話落已然飛到城外與血鷹遙遙相對。
血鷹看見仇人出現(xiàn),頓時血云翻動,絲絲血氣愈發(fā)濃郁起來,本沖著雷嘯尊者去的血雷也是轉(zhuǎn)頭向蘇莫沖去。
蘇莫緩緩拔出綠漪,看著血鷹:“三百年前我斬你尚需十劍,如今我斬你只怕一劍足矣?!?p> 血鷹頓時想起當(dāng)年在蘇莫劍下的絕望,怨毒的說道:“你一聲本事都在這劍上,如今我這血海專污仙劍,沒了仙劍,我看你還有幾分本事。”
蘇莫身旁的綠漪仙劍,渾身顫抖,仿佛遇見獵物一般,蘇莫摸過綠漪的劍身,低吟道:“我為人間劍,劍斬天下不平事?!?p> 話落綠漪如一道綠光從十八道血雷中穿過,又穿進(jìn)血海中,不過眨眼之間,只見十八道血雷開始崩潰散開,又過那瞬間,血海中傳來一道凄厲的聲音:“你的劍道之境怎么可能破我血海,這不可能!”
蘇莫收回仙劍,背過身說道:“我的劍道,便是執(zhí)行我心中的道,你空有一身法力,道心敗壞,莫說是我,隨便來個劍修,都能將你滅殺在此!”
血云深處不甘的聲音漸漸轉(zhuǎn)弱,蘇莫已然是回到了面館。拿起碧清釀,對著司徒晨說道:“前輩,你看我這一劍如何?”
司徒晨想了想:“返虛難有敵手,準(zhǔn)仙尚需低頭,你配得上人間劍的尊號?!?
喬青慕
像我這樣半夜碼字的勤奮作者估計也是很少見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