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這就是圣杯戰(zhàn)爭了?大人您也會參與這場戰(zhàn)爭吧?大人您也會像剛才的那些人那樣,在空中飛翔,發(fā)光嗎?”
“……”
caster沒有回答,只是用熱切的眼神盯著水晶球看。
水晶球上映出的夜景中,佇立著一個嬌小的身影,caster猶如被魂魄附體一般怔怔地看著那個身影。
從開始監(jiān)視倉庫街的戰(zhàn)斗,caster就是這副模樣了。
他沒有理會master龍之介的興奮,也沒有顧及別的英靈們,只是緊盯著一個人看。
白銀的鎧甲包裹著窈窕的軀體。宛若沙金般流淌的美麗長發(fā)。
作為七位servant的一員,以saber的職階被邀請來的英靈少女。
她的身軀最為嬌小,卻最為勇敢、威風(fēng)凜凜。
無論被逼至何種困境,都毫不畏懼,并毅然地與敵人對決。
caster無法將他的視線從saber的身姿上移開。
也不可能移開。
因為那個遠處讓人極為懷念的身影,以及一直散發(fā)著高貴氣息的側(cè)臉,正是caster穿越時空苦苦追尋的幻影。
“……大人?”
龍之介看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caster的面容,不禁啞然。
削瘦、蒼白的臉頰,不知何時被澎湃激動的淚水浸濕了。
“——實現(xiàn)了,所有、都實現(xiàn)了。我曾經(jīng)以為……這是不可能的。圣杯真的是萬能的。”
“實現(xiàn)了——什么?什么呀?”
什么?這是龍之介不得不問的問題。
caster喜悅的表情意味著發(fā)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其中的緣由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圣杯選擇了我!”
caster好像看不到master眼中的疑惑.抓住龍之介的手拼命地搖晃著,要和他共同分享這個喜悅。
“我們不用進行一場戰(zhàn)爭,就取得了勝利,沒錯。圣杯已經(jīng)在我們的手中了。”
“可我……還沒看到、也沒摸過那個所謂的圣杯呀?”
“那個不是問題!”
caster瞪大眼睛斷言道,并手指著映照在水晶球里的少女。
“你看到了吧!是她告訴我的!那凜凜的面容、神圣的姿態(tài)……她肯定就是注定會改變我命運的‘女孩’!”
龍之介皺起了眉頭,多次觀察著水晶球里的人影。身穿帶有時代色彩鎧甲的少女或少男,不管是少男或少女,在現(xiàn)代的日本都具有跟caster不相上下的稀有美貌。
“……你認識她嗎?”
“我認識。她是我的光。她指引著我前進。她給予了我生命。她是我人生的意義所在……”
caster說著說著,無法抑制自己的激情,聲音變得哽咽,兩手撓頭。
“她曾經(jīng)被神拋棄過,在屈辱中幻滅——但是現(xiàn)在,她終于復(fù)活了。這!這是奇跡!是我的殷切期盼使她重生的!?”
龍之介依然摸不著一絲頭緒。但是他可以理解他所敬愛的“青須”大人現(xiàn)在無限喜悅的心情。而且,雖然他和青須相處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是青須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總是可以想出讓龍之介驚嘆的好主意。嶄新登場的挑釁者、殺人者——龍之介拜之為師的怪人是一個嗜虐的藝術(shù)家。
所以,青須caster歡喜的心情——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對龍之介而言,肯定都是值得期待的喜事。
“不知為什么我也開始期待起來,青須大人?!?p> “是吧!是吧!”
caster晃亂了頭發(fā),又哭又笑,兩手緊緊地抱緊水晶球,用額頭頂住那冰冷的水晶球表面,不顧一切地用炙熱的視線盯著球中浮現(xiàn)的少女面容。
“嗚呼、‘女孩’、我的圣潔處女……我馬上就會去見你。請無論如何也要等我……”
像蛇嘆氣一樣的濕潤笑容,在黑暗中一直蕩漾。在冬木市深山區(qū)更往西的位置,綿長的國道背向著市區(qū)的燈光向西方延伸著。而在路的前方等待著來訪者的,是一片尚未開發(fā)的森林。沿著這條路跨過縣境,國道靜靜的蜿蜒在前方。
雖然是有雙向車道的公路,但在路燈稀疏的國道上卻幾乎看不到有迎面過來汽車的跡象。深夜零時的國道,宛如被遺忘在這一片寂靜之中。
就在這樣寂靜的夜里,有一匹白銀的猛獸飛馳而來。
梅塞德斯??奔馳300sl。“她”那充滿典雅韻味的流線型車身仿佛貴婦人一樣穩(wěn)重,而并排的六缸發(fā)動機所發(fā)出的咆哮又如野獸一般雄壯。
“喂喂,速度相當(dāng)?shù)目彀??這個”
滿臉得意笑容握著方向盤的愛麗斯菲爾說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滿緊張申請的saber只能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真……真的出乎意料……技術(shù)高超……的……駕駛呢?!?p> 聶天行早已靠著∶身為assassin去偵查資料才是他最應(yīng)該做的為由離開了。
“是吧?我為了能夠這樣熟練可是特意進行過訓(xùn)練的?!?p> 雖然這樣說,可是從她那生疏的掛檔手法上來看,與熟練的司機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在切嗣帶到愛因茲貝倫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對這個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轉(zhuǎn)圈,像今天這樣在如此廣闊的地方開車還是第一次呢。簡直太棒了!”
“玩具嗎……”
要是滑板和自行車什么的這么說倒沒有什么異議。可是對于這樣一個在蛇形公路上時速超過100公里的機械裝置來說,這種說法就是顯得太不合理了。稍微出點差錯就會連命都搭上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稱為玩具的吧。
雖說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轎車,但卻有排氣量2996cc的m198發(fā)動機,最高時速可以到達246公里/小時。愛麗斯菲爾的暴走行為相當(dāng)于這輛車的潛在能力來說,只不過是一小段開頭序曲罷了?!?p> 據(jù)說這輛車是切嗣為了愛麗斯菲爾和saber進入冬木市以后,能夠擁有一個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準備在愛因茲貝倫城里的。
半個月以來,這輛車都在旅館的地下停車廠中停放,而現(xiàn)在他們正駕駛著愛車向愛因茲貝倫家的別館前進。
“嗯,稍等一下愛麗斯菲爾。剛才你一直都沒有在左側(cè)行駛吧?(日本交通與中國不同)”
“啊,是啊……”
愛麗斯菲爾好像只是出了一個非常微小的失誤一樣隨便的點了下頭,然后猛一打方向盤將行車線路變更了回來。對于從生下來就一直沒有出過愛因茲貝倫的愛麗斯菲爾來說,象現(xiàn)在這樣行駛在公路上當(dāng)然也是第一次。saber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注意著他的視線,很明顯愛麗斯菲爾對于道路標示完全不懂。雖然靠左側(cè)通行是法律規(guī)定的,但似乎愛麗斯菲爾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幸好她還能明白一點信號燈的意思,不過也只是看到紅燈的時候稍微減速而已。就算現(xiàn)在是車流量比較小的深夜,但是能夠平安無事的抵達目的地也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在這附近的愛因茲貝倫別館,還沒到么?”
“據(jù)說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到了的話應(yīng)該能夠看見吧!”
對于saber來說,只想快一點結(jié)束現(xiàn)在這樣危險的旅程。深夜的過道上對面沒有行駛過來的車輛已經(jīng)是萬幸了,不過過道非常彎曲對于高速行駛的車輛來說仍然非常危險。saber的血液中充滿了臨戰(zhàn)狀態(tài)的緊張感。作為ser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應(yīng)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險的話她完全可以迅速將愛麗斯菲爾抱起逃出車外。不過那樣的話時價1000w日元以上的傳說級轎車一定會成為令人慘不忍睹的鐵屑吧,而這并不符合saber一向勤儉的經(jīng)濟觀。
“……要是專門雇個司機的話就好了”
“那樣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說雇司機沒有意義,而是那樣做太危險了。畢竟一旦進入冬木市的話,便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襲擊。把無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愿意見到的吧。”
“那倒也是……”
在這山路被其他master襲擊和愛麗斯菲爾的駕駛技術(shù)究竟哪個的危險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ber半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凌空而來。
“停車!”
“哎?”
忽然間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無措的愛麗斯菲爾呆呆的問道。而saber顧不上與她解釋,直接向駕駛席探過身子一只手抓住方向盤,接著伸出左腳一腳將剎車踩到底去。
saber之所以能夠瞬間作出判斷控制住這輛暴走中的機器,都是因為他作為servant擁有騎乘技能的緣故。對于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乘用道具的操作,她都可以完全通曉。
幸虧在急剎車之間一直都是直線行駛,車子并沒有劇烈的旋轉(zhuǎn)。梅賽德斯的輪胎在柏油馬路上滑行著冒出一陣白煙。在因為慣性而滑行著的車上,saber再次確認著剛才感覺到的氣息的來源。
沒錯,這一定是servant的氣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saber,那是——”
在公路前端被梅賽德斯的大燈所照亮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姿態(tài)怪異的身影。看到這景象的愛麗斯菲爾馬上失聲叫道。
“不好!速度太快停不下來了!”
“saber!”
“我的圣……啊……”
車子終于停了下來,但是代價是某位攔路的英靈。
(咳咳咳,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