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見尚斐染
“不要這么說嘛,看她對你也不錯(cuò)啊,人啊,不能光看表面的!”
佛蓮抓了一把爪子兒遞了過去,芷溪想躲,可是佛蓮的力氣莫名的大,她掙不脫,便任由她往自己手心里塞了滿滿的瓜子兒。
芷溪帶著佛蓮去了一號房,自己則去了對面的二號房。
到了晚上的功夫,佛蓮敲開了芷溪的房門,房間內(nèi),芷溪正對著鏡子梳妝。
佛蓮抹了一把胭脂,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在做啥?”
“上妝?!?p> 芷溪頭也不回的應(yīng)了一句,順便透過鏡子看了佛蓮一眼,可透過鏡子時(shí),她頓時(shí)不淡定了。
鏡子里的女孩兒一臉的明媚,雖然一身藕粉色,但她臉上的笑意,甚至比衣服顏色還要更加的吸引人。
“你帶這個(gè)。”
芷溪回過神,隨手扔過來一塊面紗,佛蓮輕松接住,隨后帶在了臉上。
兩人一起去了大堂,佛蓮一個(gè)人守在樓梯口的地方,而芷溪進(jìn)去后堂做些籌備。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佛蓮皺了皺眉,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嘈雜。
忽然一個(gè)身影闖了過來,那人也圍了面巾,像是受傷了樣,腳下踉蹌,不穩(wěn)得像是要摔倒!
佛蓮頓時(shí)伸手虛扶一把,那人借力站起,可旋即,那人卻一把摟住佛蓮的腰,緊緊地貼著她的嬌軀,把她壁咚在了樓梯口旁。
而不過幾息之間,那人忽然拉著佛蓮的腰向下一扯,兩人面對面地蹲了下去。
“噓……”
那人輕輕豎起一根食指擋在兩人之間,佛蓮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默念了一道隱身咒。
不多時(shí),那人身后追兵跟了過來,但卻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徑自去了別處。
“多謝?!?p> 那人長吁一口氣,松開了攥著佛蓮的手,他低頭望去,只見少女眼睛正亮晶晶的看著他。
佛蓮戴著面紗,也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是這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一顰一笑都包羅萬千!
那人眨了眨眼睛,抹去心中的異樣,旋即拱手作揖,打算道別。
可是他剛站起身,佛蓮便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救了你,你怎么謝我?”
“此話怎講?”
那人似是不信,但也有些詫異,畢竟那些人就在他們眼前追了過去,就好像真的看不見他們一樣。
佛蓮倒是沒想隱瞞,直接解釋道:“我會玄術(shù),幫你擋掉了他們哦?!?p> “有幸,那便多謝姑娘了?”
那人微微頷首,彬彬有禮的樣子,剎那間,佛蓮忽然伸出了手,猛地扯掉了他的面巾。
而面巾下,露出了一張佛蓮朝思暮想的容顏。
“燃燈師兄?”
那人與燃燈的容顏,少說也有八分相似,若不是與燃燈朝夕相處,怕還真的會認(rèn)錯(cuò)!
佛蓮頓時(shí)一愣,頓時(shí)欣喜地說道:“師兄,你來接我了,接我回家對嗎?”
那人連忙重新戴上了面巾,輕搖著頭說道:“非也,本人名字尚斐染,不是你說的師兄?!?p> “是么……”
兩人面相極其相近,若不是說話方式以及渾身的氣勢不同,她簡直真的就要以為他們兩個(gè)是同一人了!
佛蓮有些失望,看人看骨,可是她看著兩人的骨相也十分的相近,還以為是同一人。
“姑娘名諱?”
“佛蓮,你的貴人。”
佛蓮抿了抿嘴,繼續(xù)說道:“你命理不錯(cuò),是個(gè)大富大貴之人,身上真龍之氣纏身,以后怕是——”
她眨了眨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然而這番話,聽在尚斐然的耳朵里,已經(jīng)是泄露天機(jī)的話!
他震驚的望著佛蓮,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個(gè)煙柳巷,他是頭一次來,雖然是為了打探消息,但是他的行蹤卻是非常隱蔽的,如今竟然被一個(gè)女子給輕易道破他的身份,心中怎能不震驚!
“佛蓮!”
身后傳來芷溪的呼喚,佛蓮連忙問道:“你會來找我的,對吧?”
不等尚斐染作答,佛蓮已經(jīng)被芷溪拽了去。
“怎的亂跟人搭話,你怎知對方是好是壞!”
芷溪的聲音微微染上一絲怒意,而佛蓮乖巧的低著頭不做聲,而實(shí)際上,她早已神游天外。
她下山,想要遇到的人這么快就遇到了,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人雖然真龍之氣傍身,卻隱隱約約有些離開的趨勢。
若是她在從中插了一腳,隨便換個(gè)皇儲,天下就會大亂!
到那時(shí),不信燃燈不下山!
芷溪拉著佛蓮回到了后堂,一群人做準(zhǔn)備的地方。
從后堂的門縫中,可以清晰的觀看著前堂,那里,妤娘娘正說著一些客氣的套詞。
佛蓮覺得有些無趣,看了會兒便想回房間休息。
這里的人都被利益和色欲給蒙蔽住了雙眼,靈魂都幾乎染了不干凈的顏色,實(shí)在是找不到有趣之人。
佛蓮剛準(zhǔn)備和芷溪告別,眸光便瞥到一個(gè)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像是十多歲的少年,正貓著腰在人群中穿過,時(shí)不時(shí)伸手進(jìn)入別人的口袋里,順出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不問自取,便是,偷?
可是那孩子的靈魂,并沒有沾染上惡習(xí),倒像是被逼無奈才做出這等下作的事。
佛蓮心頭一動,便悄悄跟了上去。
那孩子偷了些東西便停了手,從側(cè)門悄悄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那孩子摟著懷里的東西,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一個(gè)破舊的小屋面前。
那孩子左看右看,半晌敲了敲門:“徐大娘,開開門,是我,栓子!”
“吱呀——”
門溜開了個(gè)小縫,里面伸出一個(gè)形如枯槁的手,將栓子領(lǐng)了進(jìn)去。
佛蓮皺了皺眉,周身猛地一躍,跳到了房頂。
里面?zhèn)鱽硭ㄗ拥穆曇簟?p> “大娘,這些錢你拿著,那個(gè)王大貴去了煙柳巷,我趁他不注意拿的,你拿了換些糧食,給妞妞和丫丫吃?!?p> “栓子,可別再去了呀!”
老婦人的聲音傳來,“王大貴不是好東西,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可就遭殃了??!”
她的聲音實(shí)在蒼白無力,佛蓮探了探身,才勉強(qiáng)聽清。
突然,她腳下猛地登空,身旁的瓦片頓時(shí)被她壓壞,露出一個(gè)窟窿,而她身子猛地墜去,落在了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