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這遠(yuǎn)點(diǎn),這誰家的姑娘染了風(fēng)寒罷,竟然還敢出面。”
“光帶面紗有何用,傳染了咱們?nèi)绾问呛茫俊?p> “小點(diǎn)聲,我看她跟王爺一起來的?!?p> “怕什么,終歸就是個替代品?!?p> “……”
一席話,一絲不落的飄進(jìn)了佛蓮的耳中,佛蓮嘴角莫名抽了抽。
都知道王爺?shù)耐蹂秋L(fēng)滿月,而她好巧不巧的又知道風(fēng)滿月根本沒有死,她根本就沒有想當(dāng)王妃的打算好不好!
她就那么庸俗么?
有點(diǎn)小氣,佛蓮翻了個白眼,坐到了離他們最遠(yuǎn)的一個位置。
位置比較偏僻,但卻是極為清靜,她身邊只坐了一個少年。
少年身披黑色長袍,手握一把龍頭杖,正閉目養(yǎng)神中。
佛蓮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放到面紗下面咕咚咕咚兩口下肚,興許是聲音極為響亮,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見是佛蓮一人,他倏地又把眼睛閉上了。
“哎別睡,我也困得不行,來吃點(diǎn)東西精神精神便好了!”
見少年忽然睜眼,佛蓮抓了一把瓜子兒放了過去。
“好可憐……”
他的桌子上只有一壺酒和一個茶盞,連個瓜果都沒有,看來也是被區(qū)別對待的可憐蟲。
想了想,佛蓮又把自己桌上的瓜果全部分裝了一些遞過去,邊遞邊說道:“別客氣,吃吧吃吧?!?p> 那少年再次睜了眼睛,目光緩緩移動,終于,停在了佛蓮的臉上。
“……你的眼睛!”
佛蓮轉(zhuǎn)頭一看,頓時一驚!
這人的眼睛,跟其他的人,甚至跟她本人的都大有不同!
她的眼睛更偏向黑色,而他的瞳孔,竟然是偏向藍(lán)色的,而他本人的肌膚本就蒼白,加上藍(lán)色的眼睛,便更顯得深邃妖冶。
不過……
“真好看耶!”
佛蓮忽然一笑,那少年微微瞇了眼睛,嘴角微微挑起,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見他的眼睛像是沒有焦點(diǎn)一樣看不見物,走路還得用拐杖,佛蓮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陣憐惜,她悄悄出聲安慰的道:“別怕,你的眼睛與我們不是格格不入而是與眾不同,你是最棒的!”
“驚擾國師,還望恕罪。”
忽然,兩人身邊傳來一道隱忍的聲音。
佛蓮抬頭看去,尚朱錫正一臉怒意的看著她。
“無妨。”
見少年便是國師,佛蓮連忙站起身,一語不發(fā)的跟在尚朱錫的身后。
她又不知道國師會這么年輕,竟然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國師是個瞎子……”
佛蓮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落入了周圍大臣們的耳中,也剛好飄進(jìn)國師的耳中,眾人皆輕笑不語,而后者則莫名地皺了皺眉頭。
“你!”
尚朱錫一臉無語的將佛蓮帶離這個角落,想要懲罰她,可是見她一臉無辜,便也冷哼一聲作罷。
“王上王后駕到,重臣皆跪!”
不多時,穿著金色龍袍的王上姍姍來遲。
佛蓮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旁邊的尚朱錫給扒拉了一下,她連忙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愛卿平身,今天家宴,安心安心?!?p> 王上聲音寬厚,率先坐在了龍椅上,王后緊隨其后,坐在他椅子的側(cè)翼上。
“王上萬福金安,謝王上!”
大臣們起了身,各自找了座位,可是誰也不愿挨著佛蓮,意料之中的,佛蓮的對面便又是少年國師。
待王上話音剛落,少年國師頓時上前一步,將法杖橫在面前,念了一些主禱詞。
而全程看著他動作的佛蓮瞬間覺得有些別扭,他竟然還不是個瞎子……
那也就是說他看得見她剛剛?cè)康膭幼髁?,還給人家抓了一大把瓜子兒。
結(jié)果人家至始至終一個粒兒都沒動。
夠愚蠢的!
祝禱完畢,國師行過了大禮便退了下去。
“國師辛苦了,來咱們開始吧?!?p> 王上一臉的愜意,話音剛落,一隊(duì)舞女便飄了進(jìn)來,清一色的水粉色薄紗,顯得極為仙氣飄逸。
“好看的小姐姐!”
佛蓮邊咽著口水,邊看著舞女們跳著舞,清俊飄逸的舞步,柔美的舞姿,面容帶笑,越發(fā)的顯現(xiàn)著這群舞女們仙氣盈盈,仿佛人間仙子一樣,能讓人一見傾心。
她常年在山上,卻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容和排場,即使在青柳巷,也不及王宮里的美人兒!
早知道王宮里這么多美貌如仙的美人們兒,她怕是第一站就直接飛來這里,搶了大國師的位置,天天跟美人兒混在一起,想摟誰睡就摟誰睡!
一天一換,月月不重樣!
想想都覺得人間值得,美人兒值得!
這邊佛蓮的想法分分鐘暴露在了臉上,一臉的癡漢笑,那邊一直觀察她的尚朱錫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地捂上了眼睛。
今兒個王上高興,賞了在座女眷每人一只玉鐲子。
馬上輪到佛蓮謝主,可是她的腦子早就魂游天外不知?dú)w處。
尚朱錫連忙敲了她的胳膊一下。
“嗝?”
佛蓮頓時嚇了一跳,旋即打了個飽嗝兒出來。
“怎么了豬……尚王爺?”
佛蓮連忙捂住嘴巴,一雙眼睛俏皮地眨了眨,掩飾著剛剛的口誤。
好懸,一個豬蹄子便說出口了……
“還不快謝恩?!?p> 尚朱錫眼神瞄了瞄王上,示意佛蓮謝主隆恩。
“哦好!”
迅速得到信號的佛蓮連忙跪在一邊,恭恭敬敬的念叨道:“佛蓮謝主隆恩,王上萬福金安!”
見佛蓮聲音清脆動聽,可卻又帶著面紗,王上心中的好奇頓時多了幾分,他爽朗笑道:“這位姑娘年方幾何,可有婚配?可否摘下面紗一見?”
明眼人都知道佛蓮是尚朱錫帶來的,王上自然也不瞎,可是他今天偏另有想法。
要摘面紗么……
佛蓮有些為難,從下山到此,也就妤娘娘和芷溪兩人見過她的臉,其他的都是路人不算在內(nèi)。
佛蓮隨即瞄了瞄尚朱錫,兩人目光瞬間對接,后者眉頭微挑,躲開她的目光。
“……”
可就在佛蓮以為真的要摘面紗的時候,尚朱錫輕咳一聲說道:“抱歉王兄,蓮兒染了風(fēng)寒,實(shí)在不便,不如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