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最北邊是連綿不覺得十萬大山,更是唐國邊境的一道天然屏障,將北漠鐵騎抵擋在外。
北漠和唐國比鄰而居,但是一直以來摩擦不斷,永慶十二年唐國朝局出現(xiàn)動蕩,北漠還趁機攻打過唐國,逼得唐皇賠了很多錢,還將公主都放去當(dāng)人質(zhì)了才平息了戰(zhàn)火。
北漠王庭和唐國不一樣,大多是貧瘠之地,提到北漠,世人容易想到北漠鐵騎,這一支由彪悍戰(zhàn)馬組成的軍隊就連唐國大軍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不過好在唐國邊境屹立著十萬大山,北漠鐵騎在這些群山中的威力大打折扣。
…………
天啟六年,十萬大山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山。
山不高,整體海拔不過兩三百米,而且山體坡緩,半山腰上矗立著三間屋后面帶個院子,名字叫青云觀,很普通的一個道觀,而且有些破損。
天微微亮,萬籟俱靜。
咯吱一聲,道觀門被人推開了,走出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
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道士,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兩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采。
寒風(fēng)刮著雪花撲面而來,讓老道士都感覺到了一陣寒冷,看了看漫天飛雪,輕嘆一聲喃喃道:“唉!什么瑞雪兆豐年都是假的,今年大雪來真不是時候。也不知道村子里備好過冬食物沒,這場大雪不知會死多少人啊!”
老道士正回頭時,耳朵微動,似乎聽到了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仔細一聽,還真是嬰兒啼哭聲。
老道士飛奔下山,步履穩(wěn)健。
不過多時,在一條下山小路旁一個粗布包袱中,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弱。
啼哭聲不僅將老道士引來,也引來一頭野狼。
老道士看著出現(xiàn)的一頭野狼,枯瘦如柴,它已經(jīng)餓瘋了。
野狼有些畏懼老道士,它在這里生活了很久,也知道山上的老道士不好惹,低吼一聲,似是在警告老道士。
“滾!”老道士鼓足真氣,大吼一聲。
野狼身子一顫,低吼一聲,看了包袱了眼,不甘的掉頭就跑。
老道士小心的打開包袱,包袱就薄薄一層,里面一個瘦小的嬰兒,臍帶還留在外面,嬰兒毫無血色,渾身布滿淡淡的冰霜。
還好嬰兒還有微弱的呼吸,老道士輸進一絲真氣,溫養(yǎng)嬰兒的身體。
老道士捧起包袱,不足五斤重,眼睛有些濕潤,心疼的看著嬰兒道:“造孽啊!”
生起一盆火,原本冰冷的房子立刻暖和起來。
老道士用燒好的燙水就著毛巾擦拭著嬰兒身體,還在熟睡。很快嬰兒呼吸平穩(wěn),身體也熱乎了。
將嬰兒放在床上,老道士就下山了,他要去問問村民過冬食物儲備情況,還要找剛出生孩子的人家借些奶水。
十萬大山地廣人稀,幾十里都見不到一處村莊。
山下村莊人數(shù)不多,但也有一百多戶。
山里人憨厚老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夠維持生活,過冬食物也儲備的差不多了。
老道士在山下口碑不錯,經(jīng)常幫助村民打獵,村子里沒有郎中,老道士精通一些藥理,平日里誰家生病都是老道士幫忙開藥。
晌午時分,老道士帶著一皮袋子奶就回到道觀,嬰兒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正在啼哭。
老道士抱著嬰兒,輕輕拍背,將奶水溫?zé)?,慢慢放進口中。
嬰兒立馬停止了哭鬧,睜大眼睛看著老道士,小手也不安分,摸著老道士的山羊胡子,滿是好奇。
老道士也被逗樂了,抱著嬰兒慢慢搖晃。
這次下山,老道士特意尋找誰家走失了嬰兒,可惜沒有!
老道士捋著一小撮山羊胡子,沉思一會兒道:“以后你就做我徒弟,為師膝下無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等我百年之后,你還能替我送終!”
外面漂泊大雪,老道士在紙上寫著“潦收沙衍出,霜降天宇晶?!?p> “以后你就叫墨天宇!”
時間匆匆,已過五年,青云觀還是老樣子,里面的老道士也還是老樣子,不過他的臉上時常能看到笑容。
當(dāng)年的棄嬰也就是墨天宇已經(jīng)五歲了,整天圍在老道士旁。
說來也怪,自從兩歲左右,墨天宇就說他經(jīng)常做夢,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夢,而且第二天就忘的一干二凈。
起初老道士還驚訝無比,但他檢查了墨天宇的身體后不明所以,他也解釋不清墨天宇到底為什么經(jīng)常做夢。
十萬大山里沒有私塾,老道士卻上過私塾,并開始教導(dǎo)墨天宇識字。
不教不知道,一教嚇一跳,墨天宇識字極快,不到半年就將私塾未來兩年的所有字都認識了,一字不差。
而且《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這些東西墨天宇一學(xué)就會,根本就不必看第二遍。
老道士直呼真乃神童也!
墨天宇天資聰慧,可身體卻差的不行,面色蒼白,小小年齡就瘦的跟個猴兒似的,老道士生怕一陣風(fēng)留給刮走了。
這都是剛出生時留下的病根兒。
對于這個徒弟,老道士可謂十分上心,為此他經(jīng)常上山采藥,每月都要用這些大補之物泡澡,頓頓都有肉,這都是他每天上山打獵所得。
可惜收效甚微。
在房子內(nèi)架著一盆火,墨天宇和老道士圍著火盆而坐,外面大雪紛飛,雪花大片大片的往下落。
五歲的墨天宇長的白白凈凈,生的劍眉星目,五官端正,長大后肯定一表人才!
看著這天氣,墨天宇心情有些低沉,自己的身世早已知曉,也不知道親生父母作何感想在大雪中拋棄了他,每每想到此處就一陣酸楚,不過好在師傅對他很疼愛,視如己出。
就算坐在火旁,墨天宇都感覺有些冷,緊了緊衣服,自己這身體可是極差,他還記得前幾年天天都在喝藥,天天都泡在藥罐子了。
墨天宇拿出一卷雜記,上面記錄的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墨天宇卻看的津津有味。
老道士坐在火旁將籃子里的草藥碾碎,看著墨天宇一陣心疼一陣疼愛。
“師傅!”墨天宇忽然看著老道士道。
“嗯?”老道士自顧自的碾著草藥。
“我想練武,我這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想練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還望師傅成全!”墨天宇直直的盯著老道士,這是他一直向往的問題。
老道士一頓,輕輕放下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