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進入過恐怖堡,還活著出來了?”
“村長釋放出了腐爛之王?”
“這個世界爆發(fā)腐爛瘟疫,全部源于村長所犯的錯誤?”
一瞬間,賀一鳴心念百轉(zhuǎn),想到了很多。
可惜的是,村長的記憶碎片中只包含這么點信息,再無其他。
賀一鳴倒也不著急,迅速壓下好奇心,吞下了黃色魂晶。
隨即,一縷縷虛幻的云煙憑空浮現(xiàn)在眼前。
……
噶!
噶!
大樹遮天的密林里,一張漁網(wǎng)下罩著一只兀自撲騰掙扎的烏鴉。
村長抓起烏鴉,拿出一柄小刀,用小刀割破了烏鴉的喉嚨。
放血入碗。
等到烏鴉流盡了血,村長擼起左邊的袖子,右手拿著小刀蘸烏鴉血,在左臂上一刀接著一刀刻畫起來。
刀尖刺入肉里,血流如注!
村長面露莫大的痛苦之色。
烏鴉血與村長的血混合在一起,隨著刀尖切割皮膚,傷痕勾勒出一幅奇異的圖紋。
整體輪廓看起來像是一根羽毛,線條豐富,細節(jié)飽滿逼真,構成一個唯美的羽翼形態(tài)的魂術印記。
當這個魂術印記完成的時候,呼的一聲響,流出的血猛地爆燃起來,村長左臂的傷痕迸放出熊熊火焰,往外噴吐。
橘紅色的火焰如有靈性,將烏鴉的尸體一下卷起。
霎時,火焰咔咔爆燃了幾下,凝聚在一起,變幻為一只火鳥。
火鳥的模樣像極了烏鴉,振翅飛了一圈,忽然沖向村長的左臂。
火光一閃,火鳥整個沒入魂術印記中。
剎那間,羽翼形態(tài)的魂術印記迅速黯淡下去,傷痕一片焦黑,看起來像是一只黑色的烏鴉羽毛。
……
云煙緩緩散去。
賀一鳴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果然是鴉羽術,到手了!”
根據(jù)村長的記憶,鴉羽術是十分古老的血祭魂術,血祭之物為烏鴉。
魂師通過血祭烏鴉,從而獲得某種“一命換一命”的神奇能力。
譬如,當你遭遇無法閃避的死亡危機時,發(fā)動鴉羽術,你的身體會被瞬移開來,自身避開致命攻擊,讓烏鴉代替你去死亡。
血祭一只烏鴉,便能夠發(fā)動一次鴉羽術,不限使用次數(shù)。
也就是說,這個魂術是專門用來保命的。
“有點類似于替身術和瞬移術的結合?!辟R一鳴心頭了然。
村長身上預備了兩次鴉羽術,這也是賀一鳴兩次致命攻擊落空的原因。
那團爆開的血霧,其實不是村長爆開了,而是血祭的烏鴉爆開了,村長已然瞬移走了。
“這樣的話,使用鴉羽術的關鍵,是瞬移的距離?!辟R一鳴光芒閃了閃,迅速抓住了關鍵。
很顯然,瞬移的距離不是無限遠,只是有限距離內(nèi)的瞬移。
這個有限距離,正是血霧爆開之后籠罩的區(qū)域。
村長的確是連續(xù)兩次都是在血霧內(nèi)驟然現(xiàn)身,而不是直接瞬移到賀一鳴的身邊。
“約莫三米之內(nèi)?!?p> 賀一鳴有些無語了,鴉羽術神奇歸神奇,但一旦被敵方摸清楚了瞬移距離,就很難發(fā)揮出偷襲的優(yōu)勢了。
村長就是被賀一鳴拉開距離后干掉的。
“鴉羽術非常古老深奧,村長對這個魂術一知半解,可能只是入門級?!?p> 賀一鳴略一沉吟,默默地將村長劃入到學藝不精的那一類。
總之,眼下,賀一鳴須得抓捕一只烏鴉了。
這可就難辦了。
“這個世界的烏鴉似乎都被腐爛氣息侵蝕,變成了腐爛之王的眷屬?!?p> 腐爛的烏鴉,身上還有鮮血嗎?賀一鳴搖了搖頭,深感懷疑。
“洛河村已經(jīng)被我搜刮了一遍,是時候離開這里了,進行新的探索了?!?p> 賀一鳴從村長家里出來,環(huán)顧一圈周圍的樹木,沒有見到有烏鴉徘徊,這才小心翼翼離開了洛河村。
再次回到岔路口,路標前。
正前方通向——恐怖堡;
左手方向——寒鴉城;
賀一鳴面臨一個選擇,接下來去恐怖堡,還是去寒鴉城?
“村長懷疑,恐怖堡沒有主人,他又說自己去過恐怖堡,還釋放出了腐爛之王……”
賀一鳴很想直接去恐怖堡一探究竟,但是,相關情報太少了,他不想冒進。
“對了,村長多次提到了格魯伊這個人?!辟R一鳴忽的想起,村長那封寄給格魯伊的信,地址是寒鴉城懷特街16號。
“格魯伊知道更多的情報,我先去寒鴉城,找到他?!?p> 賀一鳴打定主意,踏上左手邊那條路。
為了謹慎起見,他沒有施展豹影步疾馳,而是徐步慢行,留神四周。
約莫前行了四五里遠,路邊出現(xiàn)一輛馬棚車。
車前,有一具馬或驢的骷髏,賀一鳴也無法區(qū)分出來。
駕駛座上有一具人的骷髏,應該是車夫。
車棚內(nèi),有一個成人骷髏和兩個小孩的骷髏,里面堆放著很多行李,全部腐爛得不成樣子。
“他們可能是一家四口,從寒鴉城內(nèi)逃難出來的?!辟R一鳴沉吟了下,沒有多做停留,繼續(xù)朝前走去。
踏,踏,踏……
沒走出多遠,賀一鳴忽然聽到了陣陣馬蹄聲,心中一凜,連忙躲到了路邊的大樹后面。
視線的前方,出現(xiàn)一個模糊的影子,越來越近。
驀然,賀一鳴瞳孔收縮了下,他看到了一個手舉長槍的盔甲戰(zhàn)士,騎著一頭牛,踏步而來。
“騎兵?”
盔甲戰(zhàn)士身材高大,也有兩米開外,渾身包裹在盔甲內(nèi),看不清面容,手中長槍也有兩米開外長度,槍尖閃著寒光。
而盔甲戰(zhàn)士座下那頭牛,更是大得離譜。
就好像是一頭成年的大象,怪物也似,兩只觸角朝天,強壯威武,蹄聲震耳。
不過,這頭坐騎巨牛,渾身嚴重腐爛,身上的皮肉大片剝落,肋骨都露在了外面,潰爛的內(nèi)臟清晰可見。
“都爛成這樣了,居然還能走?!辟R一鳴有點見怪不怪了,他瞧了瞧坐騎巨牛后面,沒有其他身影跟過來,心思不由得活泛起來。
要不要干掉這個騎兵?
正在他思慮之際,噶!
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只烏鴉,盤桓在賀一鳴的頭頂,發(fā)出無比嘶啞難聽的叫喚。
騎兵猛地轉(zhuǎn)過頭來,朝向賀一鳴這邊。
隨即,坐騎巨牛低下了頭,狂奔起來,兩只觸角撞向了遮掩賀一鳴所在的這棵大樹。
“尼瑪!”
賀一鳴斷不遲疑,拔腿就跑。
與此同時,他召喚蛆蟲出來。
“吃掉這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