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靜無聲。
頭頂?shù)囊惠啅澰轮惫垂吹貞覓煊诼斓男呛又校淅涞叵虻叵氯鱿缕嗬涞脑氯A。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的樣子,空中,還吹著一股冷潤的夜風(fēng)。風(fēng)“呼呼”而過,將鄉(xiāng)野里的一叢雜草樹叢吹起,發(fā)出“嘩嘩”的細(xì)響。
鄉(xiāng)村荒野地里,還有著青蛙蟲鳴的細(xì)響,襯得一方天地,更加的寂靜。
只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突然而至,打破了一方天地的寧靜。
月華下,依稀可見,是個女孩瘦弱的身影,從身后的小樹叢里跑出,向著前頭還發(fā)著燈光的小鎮(zhèn)跑過去。
聽著女孩兒的聲音,已經(jīng)是極累,可那身影卻不停,穿過田野的溝渠,跳過一旁的田埂,驚起了天地里的一群綠瑩瑩的螢火蟲。
身后,突然傳來了五六道手電筒的光,照在了前頭拼命逃跑的女孩兒身上。
“陳哥,她在那里!”
“走,把她抓?。 ?p> “快!”
聽到身后一群人狠厲的聲音,前頭亡命奔跑的小女孩兒蒼白著一張臉,回頭看了一眼,咬緊牙關(guān),就朝前方的小鎮(zhèn)跑去。
只是終究是腳下太暗,女孩兒步子太急,忙命奔跑的女孩兒一個不慎,踩到了腳下的一堆碎石,“撲騰”一聲,就滑倒在了地上。
還沒起來,身后追著女孩兒跑來的五六個人就追了上來。
女孩兒還沒起身,她的頭發(fā)就被追來的人狠狠地提起,下一秒,只聽得一聲,“啪!”
耳朵里嗡鳴鳴的,女孩兒的嘴角就有了鮮血流下。
“你倒是逃??!譚小鹿,你今晚倒是逃啊!”
“逃啊!”
被抓住的譚小鹿緊咬著牙關(guān),沒有說話,她的背,被那人狠狠地踩在腳下。
“啪!”
又是一聲巨響,抓著譚小鹿頭發(fā)的那個人還喘著氣,又打了她一巴掌。
“你她媽不是很嘚瑟嗎,老子讓你跑!你倒是跑?。∨馨。 ?p> 譚小鹿的耳朵嗡鳴不已,眼前,仿佛還冒著星星。
長時間的奔跑逃竄讓她身心俱疲。加上剛才摔了一跤,又被身后那個人打了兩巴掌,譚小鹿大腦里暈沉不已。
譚小鹿被身旁幾個體格強壯的人圍住,那踩著譚小鹿的人見她默不作聲,揮了揮手,就直接把譚小鹿的頭狠狠地丟在地上。
然后聲音狠厲冷漠地道:
“帶走!”
說完,身旁的兩個人,就提著譚小鹿的手,就要把譚小鹿拖走。
只是突然,從對面的馬路上,一輛摩托車“嗡嗡”而過,發(fā)出一陣金黃色的光芒。
譚小鹿眼睛頓時一亮,她雙手還被一旁的人牽制著,譚小鹿直接對著對面的馬路大喊:
“救命啊!”
“救命!”
“救我!”
聽到譚小鹿的呼喊,那輛開著的摩托車突然停下。
抓住譚小鹿的幾個男人一見,連忙帶著譚小鹿,滾向一旁的水田里,高高的稻草遮擋了他們的身子。
譚小鹿的嘴巴也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捂住,譚小鹿拼了命的,狠狠咬住捂住她嘴巴那人的手。
那人倒也隱忍,即便手上被譚小鹿咬的全部是血,可依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不過一會兒,一道黃色的摩托車燈光掃過譚小鹿身旁的稻草田,幾分鐘過后,那人見沒有什么,又發(fā)動摩托車,自己開走了。
聽到摩托車發(fā)動離去的聲音,譚小鹿心中一陣絕望,嘴巴鼻子又被人捂的嚴(yán)實,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譚小鹿頭腦一片暈沉,然后她直接就昏睡了過去。
等譚小鹿再有了意識,她是被一盆冷水潑醒過來的。
意識逐漸清醒時,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綁架她的幾個人說的話。
“陳哥,聽說譚文杉已經(jīng)報警了,如果我們再不快點行動,恐怕到時候就真的要進(jìn)牢子了!”
“我們綁架了譚文杉的女兒,那老狐貍到時候肯定要報復(fù)我們!”
“對啊,陳哥,到時候我們怎么做?”
“……”
耳邊一陣低聲細(xì)語。
一群人說完過后,都等著那為首一人的回答。
聽著手下的話,那為首的一個男人臉上還有著一道疤痕,聞言,他抬頭看著一群屬下,眼中一道狠厲的光芒而過。
“譚文杉那個老雜碎,害得老子如今到處東躲西藏。我已經(jīng)同那邊的人聯(lián)系好了,只要譚文杉給我們一個億,七三分,到時候那邊的人就會護(hù)我們出去。”
說完,抬頭看著一旁還是昏迷不醒的譚小鹿,臉上閃過一抹陰沉的殺意。
“譚文杉老雜碎害我如此,那他這唯一的女兒,等到錢一到手,我們就………嘿嘿嘿嘿嘿?!?p> 耳畔,還能聽到一群人陰沉狠厲的笑聲。
已經(jīng)醒來,佯裝昏睡的譚小鹿聽了幾個人的話,冷不住地打了個寒戰(zhàn)。
凌晨時刻,被潑了水的譚小鹿冷得嘴唇發(fā)紫,才15歲的小女孩兒即便此刻怕得全身發(fā)軟,卻依舊強行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
一旁,那名叫陳哥的男人見譚小鹿還沒有醒來,看了眼一旁的人,示意那人把譚小鹿叫醒。
身旁的人會意,拿起一旁的一桶河水,就又潑在譚小鹿的身上。
“潑!”
寒顫顫的河水一潑在譚小鹿身上,譚小鹿終于忍不住,直接睜開眼來。
有些污濁的河水被倒進(jìn)了譚小鹿的鼻腔中,她頓時被嗆得大咳了起來。
“咳咳咳!”
廢棄的鋼鐵廠里,一群男人圍住譚小鹿,看著全身狼狽,猛烈顫抖,不知是被嚇著,還是被冷著的譚小鹿,個個面上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頭頂還掛著一盞昏暗的燈光,昏暗地照在廢棄的鋼鐵廠里,有些陰沉沉的。
等到譚小鹿咳夠了的時候,前方為首的那個名叫“陳哥”的人就上前,用力抓住譚小鹿的下巴。
“譚小鹿是吧,現(xiàn)在就給你父親打電話,讓他帶一個億過來,不然,這個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一柄鋒利的鋼刀輕輕地在譚小鹿臉上輕輕一劃,譚小鹿只覺得一陣疼痛,臉上,一股帶著腥甜溫潤的血液就流淌了下來。
譚小鹿的緊緊地咬住她的牙關(guān),強迫自己不要顫抖,可她的瞳孔,卻因為恐懼,迅速地縮了起來。
這些人,真的是會殺了她!
下意識地,譚小鹿吞了一口口水。
她的身子,僵硬得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因為恐懼,譚小鹿再難移動半分。
成功看到譚小鹿的反應(yīng),威脅著譚小鹿的陳哥面上閃過一抹滿意的笑,他站起身來,示意手下拿起手機,來到譚小鹿面前。
“把你父親和你通話用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一旁,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手機,就來到譚小鹿身旁,看著她狠厲地說道。
末了,又威脅,“不要再像上次那樣耍花招,我們時間不多了,你這次若是再不說實話,你知道后果?!?p> 心臟那處,撲騰地跳動,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譚小鹿一雙眼,被嚇得睜得微大。
她深深地呼了口氣,看著身前的幾個男人,然后閉眼,不愿去看面前的幾個男人,直接說出她父親譚文杉和她私下通話的電話號碼:
“179xxxxxxx.”
身旁的人聽了,直接撥打而出,直到那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譚小鹿極為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心里說不出是累是怕還是擔(dān)憂。
可過了兩分鐘,身旁的那個人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直到片刻,撥打電話的那個中年男人直接將電話掐斷,“陳哥,這譚文杉老雜碎不接!”
閉著眼的譚小鹿一聽,心里面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還不待她睜眼,面上,又是突然一痛,只聽得“啪”地一聲,一股巨力就打在了譚小鹿的臉上。
譚小鹿睜開眼,就見面前的那個陳哥眼中帶著一股斯歇底里的瘋狂,“你個賤人!你說,你是不是又在戲耍老子!”
“我……我不知道………這就是我和我爸爸通話用的電話號碼……我不知道!”
看著那人,譚小鹿連忙搖頭,因為驚懼,她的眼中淚水不斷流下。
“啪!”
又是一巴掌,陳哥抓住譚小鹿的頭發(fā),一陣瘋狂地亂打,“你再不說實話,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這就是我爸爸的電話……就是他的……”
見著又下來的巴掌,譚小鹿連忙將頭偏向一側(cè),極為驚恐地大吼大叫。
身旁,陳哥的一個屬下見狀,連忙說,“陳哥,要不明天再來打?現(xiàn)在才凌晨一點半,我們要不再等幾個小時,等天亮了,再讓她給譚文杉打電話過去?”
剛一說完,一旁的一個男人就說,“我們沒時間了!”
“這樣,陳哥,要不讓她給郭子萍打?”
而正大哭的譚小鹿一聽到郭子萍的名字,她先是一愣,然后就大吼大哭道:
“她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唔唔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空曠的廢棄鋼鐵廠內(nèi),只聽到女孩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聲。
聽到譚小鹿的哭喊,一群人眉頭緊鎖著。
一旁,一個男人突然說,“我聽說郭子萍昨天剛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怕是不行了,想來,也根本打不過去?!?p> 聽到重癥監(jiān)護(hù)幾個字,佯裝絕望嚎啕大哭的譚小鹿心中頓時一痛。
眼中的淚如同決堤的河流,瞬間就不斷流了下來。
不同于剛才佯裝聲嘶力竭地偽裝絕望大哭,譚小鹿的神情木木地,連眼神也迅速黯淡了下去。
媽媽?不行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給媽媽打電話過去,媽媽現(xiàn)在身體不好!
自己突然沒有去看她,她肯定會讓張阿姨把手機放在她旁邊,等著她的電話!
絕對不能說!
思考片刻,譚小鹿哭得更加兇猛,“我不知道,她從來就不喜歡我,根本不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爸爸……爸爸……唔唔唔………”
聽到屬下的話,耳邊,還有譚小鹿的抽噎,正吸煙的陳哥眉頭擰成了一團(tuán)。
思考片刻,陳哥直接把嘴里的煙吐了出來,然后用腳輕輕把煙頭踩滅。
“這樣,黑子,今晚你來看她,剩下的,好生去歇息。明天一早,給譚文杉那老雜碎打電話過去?!?p> 說完,陳哥虛瞇了他的眼,冷冷地道,“說不定,馬上就有一場大戰(zhàn)來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