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只是笑笑,沒多說什么。
李心溪有個壞習(xí)慣,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愛吃些甜食,司徒景早早的就知道司徒震要來,畢竟蘇家提前給他打過招呼,他當(dāng)時沒有告訴自家娘親,可是還是偷偷的給她備了點心。
李心溪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兒子是孝順還是不孝了。
只是想歸想,她還是乖乖的接過去吃了起來,倒是沒吃獨食,還想著要分給蘇姝一些。
方氏本來還擔(dān)心李心溪受影響呢,誰知道人家不止沒生氣,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照顧自家的閨女,方氏心里又感動又愧疚,想著到了晚上吹吹枕邊風(fēng),以后便不要同司徒震來往了,一個能讓外人給自己妻子下毒的男人,有什么好接觸的,沒的帶壞了他。
因為都存著交好的心思,所以蘇家的這場宴會稱得上是賓主盡歡,人人臉上都帶著笑意,觥籌交錯之間,默契便是這樣形成的。
處理完宴會的事情,蘇家便開始著重準備回姑蘇的事情了,這次不比從前,蘇家既然要在京城立足,那么這次回姑蘇很多東西就要隨著馬車一起入京了。
回去的路上,李心溪還忍不住的納悶,這蘇家都要回姑蘇了,怎么瞧著自家兒子這樣子,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難道這么些日子不見,自家兒子轉(zhuǎn)變心情了?不應(yīng)該啊,這京城中的閨秀她見了七七八八了,還真沒有人比蘇姝更合她的眼緣。
“人家姑娘都走了,就一點都不難受?”
司徒景瞥了眼她,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李心溪正想再問,卻被突兀的破空聲給打斷,司徒景抱著她的腦袋直接躲到了馬車底下,耳邊的破空聲完全沒有間歇,有幾次李心溪甚至都能聽到那些箭劃過自己耳畔的聲音。
從小生活在宮中被人保護的不諳世事,這還是她在被柳沐煙下毒之后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整個人都忍不住的發(fā)抖,司徒景的眸中一片冷寂,就像是在醞釀一場極大的風(fēng)波。
等到這場箭雨過去,司徒景也沒急著帶李心溪出去,反而低聲叫出一個人的名字。
“暗一。”
“屬下在。”
“回去領(lǐng)責(zé)吧,今天的事情,沒有下次?!?p> 暗一剛剛離得遠,箭雨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等他解決完那邊回來,看到的就是被射成篩子一樣的馬車,他的心忍不住沉了沉,這會兒聽到主子的聲音,哪怕是讓他領(lǐng)責(zé),他都心甘情愿。
“都是屬下失職,那邊已經(jīng)解決了?!?p> “留活口了嗎?”
“留了一個,老規(guī)矩嗎?”
司徒景聽了他的話冷哼了一聲,老規(guī)矩?那都是輕的,今日他們居然險些傷了自己的額娘,他就讓他們真正的感覺到絕望。
“既然都來了,便去嘗嘗咱們的鐵鏈塔吧,記得,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著,千萬要活得好好地?!?p> 暗一的身子都忍不住一抖,進了鐵鏈塔的人,只怕死對于他們來說都是解脫吧。
等到暗一領(lǐng)命離開,司徒景才松開一直護著李心溪的手,李心溪雖然害怕,可是剛剛司徒景和外頭那個人的對話她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那話中的冷意就算是她都能聽出來那鐵鏈塔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昏睡的這么多年,她的兒子一定很艱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