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極宮?祟殿外,彼岸廣場已被各種的花卉、假山、盆栽裝點得繁花錦簇、艷麗無比。廣場兩側(cè)的戰(zhàn)鼓已被巨型的鮮艷花籃代替。
廣場的臺階之上,設(shè)置了一排排、一列列的餐桌。正北最高臺階之上,并排放置兩個餐桌。一是屬于六木星河弈星大師——柳元盛,另一則為三扇星河弈星大師——裘飛晃。盛師左手邊長階之上,坐著六極宮赴宴之眾;裘飛晃右手邊長階之上,坐著三扇星河蒞臨的一眾貴客。
彼岸廣場正上方的天空,“不夜火”所制成的煙花已經(jīng)燃放了一個時辰。讓本來云霧遮蓋的暗色天空變得色彩繽紛。廣場正中,萬花谷送來的二十株身穿華麗綾羅的“飛燕藤”,正伴著六極宮樂隊的交響演奏而翩翩起舞。
一盤盤珍饈佳肴,一羅羅水果特產(chǎn),一壇壇瓊漿佳釀,以各種花式擺盤,放于每桌酒席之上。
“盛師,你如此盛情款待,我眾不勝感激,惶恐至極!”裘飛晃舉杯施禮笑道。
為了出席此次宴會,裘飛晃特意將自己珍藏的,駭蜊獸皮所做之長褂,穿著于身。這皮毛原是他四千五百年前,在九淵星河獵獸所得的。只有極其重要的出行,他才會身披這件紫褂。
“哪里。裘先生不遠數(shù)萬光年,星夜奔波到此,赤誠之情誼,讓盛某感激涕零。慚愧,慚愧?!笔熞补笆峙e杯回禮。
宴上諸君正欣賞著鶯歌燕舞,推杯換盞,大快朵頤,談笑風生,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位坐在主賓位置的貌美少女起身行禮:“見過盛師,晚輩有一事想問,不知當講否?!?p> 此女身穿鏤金鳳紋暗紅長裙,腳踩獅頭蜀錦玉長靴,雙手小指、無名指帶有珍珠顆粒的玉指套,一條金鱗長鞭放于桌邊。朱唇含笑微閉,柳眉舒展如春燕展翅,一雙大眼開閉間,睫毛忽閃忽閃,平添幾分傳情之意。頭上一支鏨刻孔雀尾的七彩翡翠頭釵,發(fā)出奪目之光彩,極為耀眼。
這一站起,少女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坐在后排的慕容北風和慕容男喬兩兄弟,更是紀超澎湃,目不斜視的看著。其實,從入席開始,這倆兄弟就早已將目光鎖定在這位少女以及她旁邊的八位少女身上。傾慕之意,不言而喻。
盛師不禁多看了一會兒,而后向裘飛晃問道:“這位是?”
“哦,呵呵呵”裘飛晃笑了會說道“這位女杰來自三扇星河的‘巾幗英杰’集結(jié)之地——爭艷島?!?p> “爭艷島?難道這幾位就是爭艷島的花魁——‘瓊玉九珠’?”貴賓席上的靈鳩先生右手握著古米糟酒的酒壺,突然喊道。靈鳩先生面紅耳赤,應是有些微醉,說話時聲音有點過大。
“呵呵,不錯。這幾位就是爭艷島的最美少女——‘瓊玉九珠’?!濒蔑w晃將右手揮向九位女子的席位。其他八位姑娘也立刻起身。
“見過盛師?!本盼还媚镆黄鹣蚴熜卸Y。
“哦,幸會,幸會?!笔熞埠鹊媚樕⒓t,笑著說道。
這其他八位少女也都是美麗不可方物,周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桌邊也都放著一條長鞭。
“這位是瓊玉首珠——大姐?林初蔭?!濒蔑w晃指向最先發(fā)話的女子。林初蔭連忙再次行禮。
“這位是二珠——二姐?林又萌。”裘飛晃繼續(xù)介紹。林又萌行禮。
“三姐?林三芬,四姐?林思蕾,五姐?林舞綻,六姐?林流蔓,七姐?林嬉雨,八姐?林葩華,還有九妹?林曉曉?!濒蔑w晃一一介紹,姑娘們紛紛行禮。
靈鳩先生笑著頻頻點頭,陷入慷慨:“初蔭、又萌、三芬,思蕾,舞綻,流蔓,嬉雨,葩華,曉曉……生如繁花……更替不止……”
“好一派瑰麗景致!”盛師贊道。
“謝盛師夸贊!”九女齊聲笑道。
大姐?林初蔭看客套已畢趕忙繼續(xù)道:“那盛師可愿聽我一言?”
“林姑娘請講啊?!?p> “今日乃六木星河與我三扇星河聚首之隆重時刻,對否?”
“不錯,此一生難得之盛景,真是幸甚至哉!”
“那舞臺之上又是何人?”
“此非人也,乃六木星河?萬花谷的仙草——飛燕藤。此植被平時與尋?;ú轃o異,但若用烈酒,尤其是千年陳釀——蠻旬醉,澆灌的話,就會婉動花枝,翩翩起舞。多株湊在一起,更會根據(jù)位置,遙相呼應。美妙舞姿,非常人可及,真勝卻人間無數(shù)啊?!?p> 聽到這,瓊玉九珠的九妹林曉曉坐不住了:“呵呵,盛師莫怪小女多嘴,這諾大的六木星河難道……”
“曉曉,休得無禮?!贝蠼懔殖跏a打斷了林曉曉的話,自己說道,“論功法,我和各位姐妹只是尋常手段,但若說這舞姿,豈會輸于此等植被?”
這話一出會場有些尷尬了。
靈鳩先生行禮后,熱情地說道:“盛師之意,也并非六木星河之人無法勝卻這植被,只是此高能修行之地,少有美貌善舞能歌之才女造訪。若放在萬花谷……”
“哈哈呵呵,先生不必解釋。今日乃兩大星河聚首的難逢之喜日。我瓊玉九珠愿獻上一舞,以增歡樂聯(lián)誼之心,示慶祝紀念之意?!贝蠼阏f罷,回頭向妹妹們示意,妹妹們都興致勃勃的點點頭。
于是,九位少女協(xié)調(diào)一致,健美的倩腿勃然一躍而起,竟在空中腳下生花,步步高升。幾個輕盈的旋轉(zhuǎn)、掂步、踢腿、跨躍,來到舞臺中央。
“‘繁花七踏’——未成纖舞已動情……”靈鳩先生滿懷期待的感慨著。
大姐林初蔭,落于舞臺中心,一個“臥魚坐”,就足以讓觀眾難以側(cè)目。八位少女以大姐為中心,勾腳環(huán)繞坐于八方,目視中心的大姐,翹首以待奏樂響起。九個姑娘的造型竟形成一朵荷花,仿佛隨時都會在風中舞動起來。
這九位舞女的整個動作是如此和諧自然,美輪美奐,直教坐上的所有人都驚艷非常,滿懷期待的看向舞臺。歡宴之上竟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片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舞蹈的開始。
音樂響起了。
“是樂圣!”靈鳩看來酒勁很足,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退,兀自說著。頓時吸引了幾乎所有宴上之賓的目光。
“是樂圣……咯……嗝嗝……樂圣?朱茵的……嗝……《浣女思歸》。嗝嗝……”靈鳩大聲地一邊打嗝一邊喊道,弄得宴上一片笑聲,倒是化解了剛剛尷尬的氣氛。
《浣女思歸》,這首樂圣兩千年前所譜的,美妙悠長的思夫之曲,從彼岸廣場傳遍整個六級宮。
盛師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六極宮的最高建筑——瞰鷹塔的塔尖上。坐于塔尖,正口中咬著一束麥稈,吹著山風的劍圣,不禁想起了他的一位“故人”,一滴清淚不由從眼梢,溜溜地滑至下巴……
九位舞女本就朝氣蓬勃,一旦上了舞臺,更是如魚得水,整個舞臺一副生機盎然之景。
每位舞女都全身心投入了舞蹈:一顰一笑,千嬌百媚;一舉一動,花枝招展;力道韌性,恰到好處;長發(fā)飄然飛舞于頸后,流蘇紛紛零落于裙邊;舞姿時而綽約,時而妖艷??吹醚缟媳娰e,目不轉(zhuǎn)睛,心隨舞動,贊嘆不絕。
一曲終了,九女悠然止步,坐于臺上,位置、姿勢竟與起舞時完全一樣。
眾賓看罷,立時鼓掌喝彩,還有不少人吹哨以贊。
“好好好!”盛師也是激動不已,一邊鼓掌,一邊連說了三個好。
九位姑娘也是自信十足,定于原地紋絲不動,接受著觀眾們的如潮掌聲。
“妹妹們,收?!贝蠼?林初蔭說罷,九位姑娘一如上臺之時,“繁花七踏”,華麗麗地返回了自己的坐席。
“九位姑娘真是才華橫溢,美麗不可方物!”赤炎師傅笑道。不知是因為舞蹈太過熱火,還是因為“蠻旬醉”太過猛烈,本就烈火性子烈火身的赤炎,渾身皮膚已經(jīng)變成紅的發(fā)紫了。
“美不勝收!美不勝收!哈哈哈……”一位來自三扇星河,坐于前排主賓席的冷面書生笑著說。
只有坐于塔尖之上的劍圣,在看了兩眼之后,又轉(zhuǎn)頭去看雪景了。“真是不解風情……”盛師無奈的收回了目光。
舞蹈過后,大家開始了第二輪的吃喝。也許沒有人注意,在舞蹈進行一半之時,盛師對雪熊方仲海使了個眼色,雪熊會意,默默離開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