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手狗奴才

　　玩過古董字畫的人，也許有人聽說過，在古玩字畫界里有一門手藝叫：“做舊”。一般人做舊都是把一樣?xùn)|西做成舊的樣子，用煙熏熏黃，用煤油熏熏黑。這里弄個斑駁，那里弄一道斑點(diǎn)。這是簡單的做舊。

　　字畫里的做舊最高境界就是，除了這寫字畫畫的人、印章不是真的，其他都是真的。比如做舊前朝一位畫家的畫。先找一個畫的好的，畫的像這位畫家的人來，用前朝那位畫家同一時期的墨，、紙照著那位畫家的畫臨上一幅。蓋上戳，然后再用同一時期，或者比那個時代更早的畫軸這么一表，就可以以假亂真當(dāng)真跡賣出去了。而且即便不論上面的字畫真假，光是用的這些材料就已經(jīng)是價格不菲了，所以自然賣出去的價格也不會便宜。

　　梁槿兒買了這些來，卻是要做舊自己的字，就像上次在墨云軒，因?yàn)槟E是新的，所以只能當(dāng)臨摹的賣出去，不然她是蘭槿居士的身份就要曝露了。做舊別人的字對她來說，也許還有點(diǎn)難度。做舊自己的會有什么難度嗎？

　　連著幾日躲在房里，先練了幾天要寫了拿去賣的那幾個字。挑了個自己覺得寫得最滿意的，再拿來臨上幾回，才真正落筆開始寫。寫好了一幅“家和萬事興”的字以后，連同畫軸，讓耿康一齊送去了裱畫行。拿回來以后又讓蘭媽拿出去賣了，一幅畫竟得了九百多兩。

　　那幾個狗才倒也礁不出來有幾份硬氣，生生的挨了兩天之后才無可奈何的叫了小二，找了梁槿兒出來，拿了錢立了字據(jù)。

　　回到屋里，蘭媽不禁有些擔(dān)心。這幾個除了徐大娘子以外沒一個還的上錢的。這錢借給她們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嗎？

　　梁槿兒沖著她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蘭媽，你只管收好這些借據(jù)，到時候自有到用處。”

　　就在梁槿兒忙碌的這幾天，焦承澤每天也幾乎足不出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一閉上眼睛就想到聚義寨的大當(dāng)家的。想著自己歡愉之后，就這么走了。感覺有點(diǎn)太對不起人家姑娘了。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可終究是壞了身子給自己的，哪可能一點(diǎn)都不在意呢？若她是個尋常女子倒還罷了，可以回家命人上門提親，他并無門第之見。

　　也不愿像父親那般為世俗所困，硬生生的納進(jìn)兩房妾室來。他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便足矣?？伤羰莻€尋常的女子，又怎么會落草為寇，成了土匪窩的大當(dāng)家的呢？

　　焦承澤想了幾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她究竟是何人？自己究竟該拿她怎么辦呢?

　　兩天后，焦承澤帶著深深的疑問和心底那一絲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舍，和梁槿兒一行人又匆匆的踏上了回京之路。

　　離開渭賁縣之后的路途中，一路上焦承澤顯得有些神不守舍，看的梁槿兒想勸他，卻又不知那些話到底當(dāng)不當(dāng)講，只能默默的咽下陪著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