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狡猾的就要數嚴媽媽,一整晚打的穩(wěn)打穩(wěn)扎,看著輸了不少,但贏了幾把大的卻又把銀子全贏了回來,竟是最大的贏家。
當然輸得最慘的就是夏沐瑄和梁槿兒這兩個只顧著眉目傳情的人了,心思都不在葉子戲上,自然只有連連掏錢的份了。
月上三竿,嚴媽媽到底年紀大了,有些撐不住了,收起了贏來的銀子回屋休息去了。夏沐瑄和梁槿兒也趁機借口送嚴媽媽回屋。
送回了嚴媽媽以后,兩人回到屋里打開了窗戶,看著院子里玩鬧的一群人,拿出自己的荷包互看,都空了,只剩下幾個銀角子了,兩人相擁而笑。
往后余生,這一路繁花紅塵,不論誰在自己的生命里,來了、去了,讓自己哭了、笑了。
最少,有一個你會始終相伴。
何其有幸,此生有你。
到了后半夜,大家也玩累了歇下了,焦承澤和程玉嬌、熊平也告辭回了將軍府。送走了夏沐瑄一眾人,梁槿兒躺在床上想著今晚蘭媽和老崔日漸和諧的身影。
盤算著自己也已經出了吊唁期了,是不是找個時日讓他們把親成了,也省的老崔一天到晚幽怨的看著自己。
正想著什么時候說起這事比較好時,突然間就聽院子里伴著一片瓦片的掉落,“咕咚”一聲好像掉下來一個什么東西。一院子的人都被驚醒,大家都披著衣服掌著燈出來看。
喬蘿和耿康更是一臉防備,背后藏著家伙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撥了開地上的那團東西,用燈一照,卻是葉殤這個不著調的像嬰兒一般團著身子,想是很早就來了,看著大家嬉戲,喝醉從屋頂上摔在了院子里。
耿康連忙收起刀子,把他扶了起來,連聲對大家道歉:“對不住各位,葉公子這是喝多了,我扶他到我屋里休息,大家接著睡,沒事,沒事!”
眾人回屋接著睡覺,耿康扶了他回自己的屋里,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睡下。
誰知這位大爺酒品也不咋地,睡了一會兒開始嚎啕大哭,一會兒又起身找杯子要再喝,又把一院子的人給吵醒了。
就當耿康正在糾結要不要找根繩子把他捆上,在拿幾條被子把他給捂上的時候,這位大爺打開門,一下躥上了房頂。搖搖晃的不知去向何處,轉眼就沒人影了。
耿康的輕功不行,想去追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跺腳,只能趕快出門去了夏府,請夏沐瑄多派些人手搜索他,免得他酒后闖下禍事來。
葉殤的酒量很好,除了每年的過年、清明的時候,他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總要撒一通酒瘋,總要闖下幾個禍事之外,沒人喝的過他,也沒見他真正喝醉過。
他上了屋頂,一通不分東南西北的亂走一氣,突然一個腳軟,又跌進了一個院子。掙扎著爬了起來,恍惚間看見一個屋子的門虛掩著,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一推門,葉殤醉眼蒙眬的看著床上伏著個麋鹿似的小人兒,小小的個子,卻曲線玲瓏,睜大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看著她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葉殤忽然一陣心癢難耐。
蹲在地上湊近了她的臉上看去,黑暗中看不見臉長什么樣,只看見一雙清澈純潔,亮得像星星一般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一個披頭散發(fā),污濁不堪的身影,面對她那純良無暇的眼神里,倒映出的自己的自慚形穢,葉殤心里竟生出幾分惱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