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救命?!?p> 剛走出房門,林徽就看到曹振苦著臉扎著馬步蹲在地上,在他張開的雙手,以及頭頂上都放著一個盛滿水的紙杯。
“我……”林徽木然,他表情僵硬的緩緩轉(zhuǎn)身,就看到曹珈藍已經(jīng)脫下了黑色制服,白色襯衣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雪白纖細的手臂。
“姐,有話好說,我們都是大人了是不是?不要再來這一套了吧?”
曹振的遭遇讓林徽心生悲戚,看到這套已經(jīng)被廢棄多年的刑罰再次出現(xiàn),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可是,他又沒法解釋自己的能力來源,這種事說出去他會被關(guān)進小黑屋里研究個透徹。
林徽自小住在曹家,對東煌帝國的一些部門也有所了解,清楚的知道他們的神秘以及無孔不入。
所以,自己的情況是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否則下場可想而知。
再說了,自己的遭遇說出來會有人信嗎?這一聽就太假了好不好?
“還不說嗎?”
曹珈藍倚在門框上,清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徽,不禁握了握拳,有些蠢蠢欲動。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收拾過林徽了,好想揍他。
“我先說!”曹振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身上的‘刑具’。
“你閉嘴,你的事回家再說。”曹珈藍瞥了曹振一眼,如刀鋒般鋒銳的目光讓曹振緊緊閉上了嘴巴。
“我……”林徽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干笑著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p> “我前兩天在書店買了一本筆記本,然后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一個武俠世界,在那個世界我勤修苦練,學(xué)就了一身武藝?!?p> 林徽看著目瞪口呆的姐弟兩人,表情僵硬的強笑著說道:“就是這樣子。”
“徽,你長本事了啊,你的救命之恩兄弟沒齒難忘?!辈苷裾f著表情不忍的閉上了雙眼,不想看到接下來慘烈的局面。
這一套說辭三歲小孩都不信,更何況是自家這個老姐?
“筆記本?”正如曹振所想,曹珈藍冷笑,雙手握拳,一步步走到林徽身邊。
“我叫你筆記本!我叫你筆記本!你網(wǎng)絡(luò)小說看多了吧你?我叫你不好好學(xué)習!”
絕望的慘叫撕裂了清晨的寧靜祥和,曹珈藍憤怒的低喝伴隨著林徽的嚎叫,響徹天際。
“我撒謊了?!绷只毡乔嗄樐[的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眼偷笑的曹振,以及舒展著身子,一臉愉悅的曹珈藍,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看,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你說了真話沒人信,非逼著說謊話。
“我是做夢夢到了我父母,當時他們說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這些?!?p> 林徽話音落下,曹振表情一滯,深深的埋下了頭。曹珈藍臉上的愉悅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呆滯過后深切的悲傷。
“不管你是因為林叔給你留下的東西也好,還是你所謂的夢中傳法也罷,既然你說到林叔,那我也不再深究此事?!?p> 曹珈藍沉默片刻,走到林徽跟前說道:“不過,你已經(jīng)踏進了這扇門,入了品階,有些事你需要注意?!?p> “注意什么?我不會胡作非為的,這個你放心!”林徽以為曹珈藍怕自己驟然獲得力量,會迷失自己。
這種事情很常見,由凡塵直至站在云端,心理上很難不產(chǎn)生改變。
“我不是說這個?!辈茜焖{坐在沙發(fā)上沉默片刻,神情復(fù)雜的看著林徽說道:“既然你能擁有這種超凡脫俗的能力,那你該不會以為你是獨一無二的吧?”
“當然不會?!绷只招α诵?,在曹家這些年,接觸的東西很多,雖然都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但是也足以讓他看出端倪。
這個世界絕對不想表面上那么簡單,暗中隱藏著一股尋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的神秘群體。
這些人有著超凡能力,潛藏在普通人之中,過著普通生活。
偶爾出手一次,也被解讀為潛能爆發(fā)之類的特殊情況。
即便是不提這些,可是書妖都出現(xiàn)了,他怎么還會單純的認為這個世界很簡單?
“那就好?!辈茜焖{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的對林徽說道:“我希望你能隱藏好自己,不要輕易的動用你的能力,更不要在人前使用,引起恐慌?!?p> “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身邊的人,以及國家,都是好事?!?p> “我懂?!辈芗译`屬軍方,鎮(zhèn)守青城,有責任維護青城的和諧穩(wěn)定,林徽理解。
“那就好。”曹珈藍輕舒了口氣,起身拍了拍林徽的頭說道:“這次的情況只是一個意外,姐姐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p> “你們兩個安心讀書學(xué)習,后續(xù)的問題我們會處理?!闭f著,曹珈藍轉(zhuǎn)頭目光冰冷的看著曹振說道:“尤其是你,能像小徽學(xué)學(xué)嗎?別整天的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次你惹到那東西,都是你心不干凈!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曹振縮著脖子,努力的維持著自身平衡,唯恐紙杯里的水流出來。
曹珈藍瞥了曹振一眼,回到林徽臥室收拾好衣服,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清冷颯爽的女警。
“我走了,你們吃過早飯去上課?!?p> 曹珈藍擺了擺手,深深的看了曹振一眼走出了房間。
“哎喲,嚇死我了?!狈块T關(guān)閉,曹振放下了紙杯,癱軟在沙發(fā)上,舒爽的伸了個懶腰。
“說說那個書妖。”林徽同樣躺在沙發(fā)上,推了曹振一把。
“說什么?那玩意大姐不是說他們處理嗎?”曹振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他現(xiàn)在是一點也不想再和那玩意有牽扯。
“你從哪里惹上那玩意的?”
“圖書館啊,圖書館有一本彩繪,看了以后就開始夢到她了。”
想到那本彩繪,曹振頓時來了精神,他興沖沖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那里面的畫面簡直……我都沒想到圖書館居然會有這種不正經(jīng)的東西?!?p> “說說。”聽到彩繪,林徽眼前一亮,這玩意或許就是書妖的本體。
“那里面的內(nèi)容不可描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曹振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想跟好兄弟分享精彩畫面,奈何說不出口。
人生吶,就是這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