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大人大人息怒,人也送了,藥也已經(jīng)服了,估計那邊也伺候上了。再拉回來他們也不會感激,反而會懷恨在心。屬下愿意以死謝罪。”
藍袍宦官單膝跪地朝面前的門可請罪。
“屬下等人愿意以死謝罪!”
校場上的番役刷的一下全部跪地,齊聲喊道。
“罷了,你去訓練營擔任教頭吧,這邊的事你不能管了。這事我會跟皇上解釋?!?p> 門可一轉(zhuǎn)身便輕踏幾步?jīng)]了蹤影。
“呼?!?p> 藍袍宦官長舒一口氣,畢竟誰都不想死,而且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
狀元樓
眾人吃了晚飯后,各自于大廳交流心得。
不料此時自天而降一巨碑,破樓而下,直直的插入于店中央,勢大力猛入土三尺有余,好在無人傷亡。
潛藏在周圍觀察的幾個探子見狀趕緊混進去狀元樓里查看情況,然后準備上報。
那碑高一丈二,厚一尺有余。入眼的是便是宮廷血腥秘聞,文曲下凡指正,幾個大字。
碑上詳細的記載著十年之前,也就是東日歷史327年的宮廷密變。
…
東日歷327年冬
賢王宮
“二皇子!圣上大限將至,東宮那位德不配位,怕是無法服眾,不若我們先動手吧?一步先步步先!”
“嗯?”
二皇子不置可否,只是用修長的手,在上好的梨花木制家具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
…
恭王宮
“恭王殿下!聽說賢王那邊準備要動手了,他們想先一步登天!探子也探聽到秦王那邊在籌劃逼宮!怕是圣上和我等都有危險!”
“這是我的手令,讓城衛(wèi)軍時刻準備,再調(diào)冀州軍半部來援!”
聲音波瀾不驚,卻有煞氣溢出。
“是!”
…
聚王府
“聚王殿下!暗子都已布好,只待您一聲令下。”
“好,此時就看父皇的是什么意思了?!?p> 說話的人輕摸著一只橫臥著的白虎。
白虎半瞇著眼低哼著盯著說話那人。
那人頓時淌許些汗水。
“下去吧?!?p> 聚王一揮手,那人如獲大赦的躬身退了出去。
“小白,這次說不定可以吃到鳳子龍孫啊,甚至是老龍也不無不可?!?p> 聚王溫柔的摸著那吊睛白虎。
“吼。”
那白虎不滿的低吼一聲,似乎不滿自己的名字,嘴中卻有許些虎涎滴落,灼的上好的石板出現(xiàn)了深坑。
…
東宮
“本宮那幾個好弟弟有什么動靜么?是不是都忙的很,準備著弒父殺兄吶?!?p> 東宮太子閉著眼喃喃自語。
一道陰影從太子身后走出。
“聚王在宮中各處都有暗子,暗中了不少收買東西二廠的番役頭子,連御林軍副統(tǒng)領也投入他的麾下。似乎心懷不軌”
“賢王也有所異動,只不過過于隱秘,沒有具體動向。此人心機極深,不可測量。”
“恭王于今晚派人聯(lián)系城衛(wèi)軍,派人還偷偷出城往冀州方向去了?!?p> “哦?真是讓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們啊。”
太子伸了個懶腰,將一張早已寫好的支丟給了黑影。
“龍十,按照這紙條上所寫的事情都給我辦妥,然后我們看一場好戲!”
大皇子嗤笑一聲,再次伸了個懶腰,打著個哈欠道。
“盡快吧,別耽誤了本宮看戲,本宮乏了。”
…
夜很寂靜,雪也沉默著落入沉寂的皇宮。
“姐,好冷啊?!?p> “沒事,姐姐抱著你睡?!?p> “姐,最近宮中氣氛不太對啊。是不是因為父皇病重。到時候會不會宮變!”
“沒事,就算宮變,咱們這兩個小蝦米也不配大哥費心對付,沒準等新皇登基后,還能封你個王爺吶。快睡吧”
說話那女子正是當時明動大明的巾幗公主。
巾幗摸著弟弟的頭,一手持劍一手抱著已經(jīng)十八歲的弟弟,閉目養(yǎng)神。
夜過三更,此時的京城內(nèi)外卻并不寧靜。
京城外屯兵五萬,分三方旗號,分別為幽州軍掛恭王旗號,梁州軍掛聚王旗號,及豫州軍掛了一個當今圣上的親弟弟,淮王旗號。
三方?jīng)芪挤置鞲髡家怀情T。
皇宮內(nèi)也人員調(diào)動頻繁,不知不覺多了許些陌生的面孔。
泰康宮內(nèi)
“咳咳!”
上好的暖玉床榻之上,有個身穿龍袍,卻形容憔悴的老人勉強支起身來。
旁邊一個紅衣太監(jiān)欲要攙扶卻被制止。
“圣上!您為國操勞成疾,現(xiàn)在不宜多動?。 ?p> 幾個太醫(yī)模樣的人跪著喊道。
“咳咳,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p> 那人揮手讓太醫(yī)下去。
“化淳,咳…讓錦衣衛(wèi)指揮使和西廠監(jiān)察使來一趟?!?p> 紅衣太監(jiān)一邊給他捋著后背,一邊應喏。
那紅衣太監(jiān)嘴唇微動,便對著床榻上的人說道:“圣上已經(jīng)宣告他們了,不出盞茶便到?!?p> “小花,好久沒這么叫你了。會武功真好啊,我若是會武功或許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才過五十卻像個老叟一般?!?p> 床上的人輕笑道。
紅衣太監(jiān)不語,暗自垂淚。
“你明明比我還大個快二十歲,如今卻比我還年輕,真讓人羨慕吶.”
紅衣太監(jiān)看著他也不說話。
“淮弟也來了吧?”
紅衣太監(jiān)點頭。
“也不知道是來救我還是來殺我的。”
他頓了頓想了一會,似乎覺得有點冷又裹了裹龍袍。紅衣太監(jiān)連忙把被子給他披上。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當年父皇是不是也是這心情,真是又想笑又想哭。天家無父子啊,現(xiàn)在也就能和你說說話?!?p> 他說完便艱難的轉(zhuǎn)了身對著紅衣太監(jiān)輕聲說道。
“阿花,這些年謝謝你的保護,你能再抱我下么,就像三十九年前我十一歲時你抱我那樣?!?p> 曹化淳眼里早已模糊,輕輕的將他擁入懷中,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倔強又沉默寡言的孩子。
那年曹化淳慘遭污蔑,多虧東廠段總管插手才保全性命。卻也被逼凈身入宮,武功盡廢。
正當他準備自我了斷時,卻被段總管打暈帶入宮中,傳他武功,要他侍奉八皇子朱基,一個沒有任何靠山,隨時可能被其他皇子打死的廢物。
那時候朱基每天被打的鼻青臉腫,是宮內(nèi)皇子和公主的出氣筒。卻仍每天堅持上課。
曹化淳心生憐惜,與朱基相依為命。在朱基十一歲誕日時,朱基非哭著想見娘親,那也是曹化淳唯一一次見他哭。
曹化淳無奈用無相神功化身朱基娘親-修妃,抱著朱基撫摸著他的頭。
自那天之后朱基再也沒哭過。不久,欺負他最恨的八皇子,在欺負他的時候一時不慎,掉入了皇宮中的深井窒息而死。
“阿花,這次不用變成娘親的模樣,現(xiàn)在你才是我最親的人?!?p> 淚水淹沒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