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說的苦口婆心,我當(dāng)然是虛心接受,自從自沙洲島出來后我對我的武功就極其動搖了,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一路向東繞了一天,才又繼續(xù)往北邊京城方向走,一路上遇到很多人都是行色匆匆,以商隊為多,前頭兩人騎馬中間一隊馬車裝著貨物后面再來兩人殿后,這種一看就是商隊和鏢局,還有一些一輛馬車帶著丫鬟婆子的這就是有錢人家的排場了,越往北人越多,大家都是要趕在閉城門前進京。
走了差不多三天了,命運的小齒輪又悄悄的轉(zhuǎn)動了一下,此時,已經(jīng)是臘月十八了,客棧也已經(jīng)一房難求了,這一日,我和百里已經(jīng)走的筋疲力盡,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棧還有一個房間,客棧小二忙的連帶馬去馬廄的時間都沒有,沒辦法,拉著百里到了馬廄。
所以說世事總是那么奇妙,如果不是小二沒時間,我就不會拉著百里去馬廄,如果不拉著百里去馬廄我就不會看到有一隊掛著沈記車幡的商隊。更不會因為是沈記所以呢就多留意了一下,看會不會是沈沖家的商隊。結(jié)果呢?這一留意就看出了點問題。
沈記車隊的一輛馬車里有兩個人聊天聲音,估計是留下來看貨的。
甲:“大少爺還真是可憐,在家被土匪給綁了,出來沒多久又被土匪綁了。我看啊這回恐怕真是兇多吉少了?!?p> 乙:“可不是嘛,這大少爺命也忒不好了,自從大夫人去世后這些年又是中毒又是綁票的,唉,沒娘的孩子可憐??!”
甲:“就是老爺娶得小妾太多了,十七個姨太太,你說三個女人都一臺戲,十七個,不得翻天了啊,庶子庶女一大堆,那還有空管那個沒娘的娃啊”
乙:“現(xiàn)在是十七個,過了年就是十八個了,我聽崔掌柜說的,老爺又看上了個老秀才的閨女,正在說和著往家抬呢?唉!哪有空管大少爺???”
甲:“這大少爺也是,都說了那邊有土匪,還非從那邊走,那驢尾山的土匪是吃素的嗎?撞上了不扒層皮能讓你走?!?p> 乙:“扒層皮都是好的,這些年有多少人都死在驢尾山了,我聽說好像是大少爺要追什么人,一直沒追上,沒看一路上打聽著呢嗎,說是那人就是往那邊去了,就我們后來去那驛站,說半夜人就走了,后來就沒消息了。”
甲:“這回好了,大少爺自己也被抓了,李大掌柜的連管都不管,直接一調(diào)頭還是往京城送貨,就根沒這回事似的,唉!”
乙:“不想好了,還敢編排李大掌柜,李大掌柜可是二姨太的親表哥,二少爺?shù)挠H表舅,你想想他還能管大少爺好不好,不給使絆子就不錯了,哪說哪了啊,喝酒喝酒,這鬼天氣,寒得很啊。
偷偷的聽了一會兒,已經(jīng)可以把大少爺和沈沖劃上等號了,同時也恍然大悟了一件事,原來阿良的安排在這里啊,臨分開的那天半夜出門的那趟估計就是找沈沖了去吧,應(yīng)該是安排我和沈家的車隊還有沈沖一起走的,陰差陽錯的我自己先走了,沈沖就只好在后面一直追我,追著追著他以為我去了驢尾山吧,他又去了那,并且還讓土匪給綁架了,而我如果今天沒有聽到這段話三天以后就會到京城了,并且不會知道還有一個人為了我被土匪給綁架了,關(guān)鍵是還極有可能不會有人來贖。
一拍腦門,該來的跑不掉,繞了一天路也沒繞開這個土匪窩,那我就去看看吧!沈沖這個人,一面之緣就能不顧自我安危跑到土匪窩里,也算是個重情義的。
驢尾山是一座蜿蜒的山峰,遠遠看看像一條帶子彎了兩彎的感覺,離驢尾山二三十里地基本上就看不到人家了,做生意的也少了,明顯人煙稀少了起來,越到臨近反而多了一些壯漢,一個個膀大腰圓,手里拿的腰力別的每個人都會帶點武器,也有人好奇的打量我,幸好,我穿了件黑色的斗篷裹的就剩兩個眼漏在外面,騎馬風(fēng)沙大,路上行人都是這個打扮,倒也不算太惹眼。
我的輕功應(yīng)該算不錯的,到了山底下,天也正好微暮,把百里藏了起來,我的計劃是等夜深了就上山,悄悄的救起沈沖就出來,計劃是美好的,后來想想這個計劃完美的詮釋了涉世未深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有勇無謀心理。
等到了子時,我就一個人踩著輕功就上去了,山上怪石嶙峋,還要注意著巡邏人員,倒也不算好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迷路了,樹林里樹影婆沙,偶爾還有動物嚎叫,黑暗中每棵樹都張牙舞爪的伸張著枝椏攔著我的去路,上上不去,上面的樹枝太密了,根本就走不上去,下也下不來,山勢太過于陡峭,往下走是俯沖之勢,輕功根本施展不開,而且我也不甘心無功而返。站在原地欲哭無淚,阿良看到我這個慫樣子估計又要啰啰嗦嗦的念我了。就在我站在原地一籌莫展的時候,影影綽綽的感覺有人在說話,隔得不算近,聽不真切說的什么,不過有人就好辦了,至少不管上山下山有人我就可以跟著一起走了。
悄悄的摸了過去,見有兩個壯漢,抬著一副肩輿,肩輿上綁著一捆白布,一節(jié)東西自白布的一端冒出來隨著他們二人的步伐一晃一晃的,難怪是土匪,這是劫了東西回去邀功嗎?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后,總算是摸著上山的路了。
二人也不說話,都甚是壯碩,阿良說北方人比南方人要壯碩一些果然是真的。借著月光可以看到腰間都別著大刀,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的隱了呼吸看著他們慢慢的爬到山頂,山頂竟然有高高的城墻圍起來的,城墻周圍都是參天的古樹圍著,應(yīng)該是為了掩人耳目。出入還有人盤查詢問,儼然一個小版的山城模樣,甚至比山城還要嚴格,竟然聽到他們還在對暗號。此時已月下半稍,估計在有兩個時辰左右天就要亮了,那我到時候就更不好躲藏了。城墻足有三四米高,繞了半圈,選了了一顆大樹,大樹離城墻有個三四米遠,比城墻稍矮一點,差不多可以越過去。腳尖一點,爬到了樹上,然后牟足了勁一躍,險險的扒到了城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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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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