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詭云記

第五章

詭云記 林玄曄 7437 2019-04-11 15:58:36

  就這么過了兩個月,就在楚明燦都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的時候,姜謙塵卻突然找上了他。

  自從父親死了之后,姜謙塵就變得比之前更加冷漠。除了楚明燦和其他人也不太說話。就連袁曉玫也是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時間長了,就連楚明燦和他的聯(lián)系也越來越少。但是楚明燦心里清楚,自己的師弟是什么都明白但是什么都不想說,他也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xí)慣,反正姜謙塵真要是有了什么事,也會來找自己。

  所以在姜謙塵找上楚明燦的時候,楚明燦也不是很驚訝。只是姜謙塵很直接,上來就問楚明燦現(xiàn)在在哪。

  楚明燦表示自己正在拍電視劇。

  那邊的姜謙塵還是一股懶懶的感覺,只是說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一個人?”楚明燦一頭霧水,“一個人去哪?”

  原來師弟有一個同事,兩個星期前剛剛回了趟老家,卻被硬生生嚇病了,直接住進(jìn)了醫(yī)院。按理說一個挺老大的人,怎么也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被嚇病,同事把他當(dāng)成了笑談。只有姜謙塵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難得得主動請纓去聯(lián)系了這個同事,表達(dá)一下學(xué)校的慰問,順便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個同事的媽媽和樓下的一個鄰居關(guān)系特別好,正好趕著這個同事的回家的時候,她媽媽讓她陪著自己去看這個鄰居。沒想到這個鄰居說是生病了,只有她丈夫出來見了一下這對母女。又過了兩天,同事又一次路過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就沒忍住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一直走到臥室都沒見到人,本來以為是家里人出去了忘記關(guān)門,就趕緊打算往出走。走到側(cè)臥的時候不小心看了一眼,卻看到那個男主人躺在床上,摟著一個女人正在說話。本來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人家的閨房之事,卻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那個女人的身上插著一把刀,明晃晃的。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同事一樣,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笑了一下。

  這個同事直接被嚇倒,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屋里沒有任何人出來,還是一片靜悄悄的。

  姜謙塵慰問完了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叮囑了一下注意身體,就直接掛了電話。

  姜謙塵就是這樣很懶的一個人,即使是自己的同事他也不想多管閑事。何況這個同事本來就是因為多管閑事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姜謙塵對自己最大的一個要求,就是不管閑事,好好活著。但是到了第二天,姜謙塵看到了自己桌子上的代課安排,就毅然決然的打算管這個閑事。

  畢竟對于一個懶人來說,當(dāng)代理班主任是最頭疼的事。

  聽完整個過程,楚明燦只覺得很累,由內(nèi)而外的累。他本來已經(jīng)打算好好生活,再不和任何怪力亂神的事有所牽連。但是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師弟,自己也不能直接回絕他。萬幸的是自己在拍戲,也無暇分心。

  不好意思師弟,我真的不是不想幫你。楚明燦默默的想,畢竟我的工作比較不固定。

  “我在千燈?!?p>  “千燈?”

  “恩,浙江。這次是武俠劇,風(fēng)景特別好?!?p>  “這么巧?”姜謙塵難得的激動了一把,“我那個同事的老家,就在千燈?!?p>  入夜,楚明燦悄悄的走出酒店。

  出門之前楚明燦還特地戴上了口罩,其實他并不害怕有人會認(rèn)出來自己,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把自己的臉暴露在外面。本來姜謙塵表示自己馬上向?qū)W校請假,趕往千燈。但是學(xué)校已經(jīng)缺了一個老師,這個假怎么都不好請下來,楚明燦也不想自己的師弟遇上這種事,就先悄悄的出發(fā)了。

  師父死的時候姜謙塵還太小了,他也不算是很有天賦的人,楚明燦總是不希望他多冒險。而且姜謙塵一旦來了,要是不小心暴漏了自己,那連學(xué)??赡芏紱]辦法待下去了。楚明燦明白,無論那個同事現(xiàn)在病成什么樣子,在病好之后,都絕對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同事里有人是能通鬼神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驚動任何人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楚明燦蹲在那戶人家的前面,仔細(xì)的看看了鎖的內(nèi)芯。

  他沒有鑰匙,但是沒有關(guān)系。自從發(fā)生了上次蘇家越家的事情之后,他就特意學(xué)會了開鎖的方法。楚明燦從口袋里摸出了自己家的鑰匙,慢慢的往鎖芯里捅了進(jìn)去。鑰匙在剛剛接觸到鎖芯的時候就進(jìn)不去了,整個卡在外面。楚明燦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不斷的感受鎖內(nèi)的結(jié)構(gòu),同時暗暗發(fā)力,強(qiáng)行改變了整個鑰匙的形狀。

  等到整個鑰匙都進(jìn)去,已經(jīng)過了小十分鐘。但是楚明燦并沒有顯得很著急,只是看看了表,壓著鎖舌,慢慢的打開了房門。

  他給自己定的時間是二十分鐘。不管二十分鐘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都必須要回去。

  在門外的時候,楚明燦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就算是在房屋的外面,也能感受到房間內(nèi)有一股很重的陰氣,而且整個房間安靜的嚇人,像是沒有任何活人一樣。楚明燦也沒有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是從那個同事的經(jīng)歷來看,這個房間內(nèi)的“東西”,應(yīng)該也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和形容中的一樣,整個房間一推開門就是客廳,屋子里黑漆漆的,楚明燦也不敢開燈,就是借著外面的一點月光看了看屋內(nèi)的格局。是很普通的那種設(shè)計,左手邊的方向是衛(wèi)生間,右手邊是廚房,站在門口的位置并不能一眼就看到里面臥室的情況,有一種私密的感覺。但是這種格局也很不好,因為臥室一旦有人突然發(fā)難,門口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想了想,楚明燦先摸到廚房里看了看。那個同事形容的是胸前插著刀的女人。要是胸口有刀,怎么也不可能一點血腥味也感受不到。而且轉(zhuǎn)過頭、對著笑卻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也很奇怪,除非這個女人已經(jīng)被別人控制了,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有段時間,所以血腥氣都已經(jīng)散盡了。

  廚房里沒有什么明顯的不對,楚明燦小心翼翼的拉開柜門,仔細(xì)的查看。這個廚房顯得十分干凈,而且現(xiàn)代化。想來之前的女主人應(yīng)該也是精于烹飪的。微波爐、烤箱、電磁爐等一應(yīng)俱全,碗筷也收拾的整整齊齊。楚明燦嘆了口氣,拉開了最里面的一個柜門,卻意外的看見了天然氣的表。

  天然氣?楚明燦奇怪的看了電磁爐一眼,如果家里已經(jīng)有了天然氣,那還買這個電磁爐干什么?而且怎么看不見天然氣的爐盤?

  站在原地,楚明燦仔細(xì)的找了找,發(fā)現(xiàn)整個廚房都沒有任何和天然氣有關(guān)的東西。不僅如此,這么大的廚房,楚明燦就連一個能見到明火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想到這,楚明燦忽然心里一沉,本來他以為這次的事件可能是有人被殺了,之后又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操縱了尸身,但是現(xiàn)在看來,可能不只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從進(jìn)入房間開始,就沒有任何的異常。但這反而顯得最不正常,要知道這里很可能有一個死人,就算是能保證肉體不腐,也不可能連一點味道都沒有啊。而且見不到明火這點也很詭異,很有可能就是在異常發(fā)生之后,用最短的時間,處理掉了所有和明火有關(guān)的東西。

  楚明燦的心里忽然有點竊喜,他一直都抽煙,隨身都攜帶著打火機(jī)。

  這個時候,臥室里忽然傳來了悉悉卒卒的聲音,就像是有幾十人同時揉紙一樣,整個房間內(nèi)都充滿了嘩嘩的響聲。楚明燦被嚇了一跳,閃身躲到廚房的冰箱側(cè)面,借著對面微波爐的玻璃面死死的盯著臥室的方向。

  模模糊糊的,能看見一個人影從臥室里出來,那個人好像頭重腳輕一樣,整個人走的晃晃悠悠的,看起來很是站不穩(wěn)的樣子。等他全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楚明燦才看到那個人的胸前有處地方,反射著月光晃來晃去的,在那下面還有一個絲帶,跟著飄來飄去的。

  楚明燦重新整了整自己的口罩,確定不會被人認(rèn)出來之后,走出了廚房。

  人影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斷定就是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走出來,基本上就是絕好的機(jī)會,如果能直接搞清楚是什么的話,基本上就可以一擊斃命了。

  但是人影看見楚明燦,卻沒有任何的反映,就像是面對一團(tuán)空氣一樣,繼續(xù)搖搖晃晃的往窗戶的方向走過去。楚明燦不敢大聲說話,只是也趕緊向人影走去。

  那是個看起來很纖細(xì)的女人,外面套著一件寬大的衣服,長長的頭發(fā)顯得很毛躁。但是離這個人越近,楚明燦就越覺得不對勁。這個人渾身都很瘦,頭卻總是一下一下的往下點,而且露出了的肌膚上呈現(xiàn)紙一樣的蒼白。忽然,那個女人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楚明燦。楚明燦和她四目相對,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這是個很美的女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是那么的無可挑剔。其實無可挑剔是不好的,總是要有一點缺陷才顯得更加親切。但是這個女人沒有,她的五官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因為她的臉完全是畫出來的。

  怪不得,楚明燦想,不能見明火,身子搖搖晃晃。

  這根本就是一個紙扎的人。

  不過知道是紙人就方便多了。楚明燦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jī),打算讓這個紙人直接灰飛煙滅。

  “你干什么?”從臥室里忽然傳出了歇斯底里的喊聲,楚明燦回頭,看見一個男人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自己手里的打火機(jī)?!澳阋墒裁??”

  “額,”楚明燦頓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先幫你把這個紙人除掉?!?p>  聽到“除掉”這兩個字,男人憤怒的喊叫起來,同時從臥室里拿出了一根棍子,向楚明燦沖了過來。

  楚明燦躲閃不及,直接被棍子打在了手上,一陣吃痛,打火機(jī)也掉在了地上。

  那個男人也不繼續(xù)打楚明燦,反而死死的摟住那個紙人。紙人也十分順從的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里,將頭靠在男人的胸前。那個男人也重新恢復(fù)了冷靜,只是用手摸著紙人的背。

  楚明燦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很明顯喪失了心智,但是總不可能讓他就這么一直和紙人過日子。忍著疼,楚明燦打算再試一次。

  但是這次還沒有等他有所動作,那個紙人就先發(fā)現(xiàn)了,在男人的懷里劇烈的掙扎起來。那個男人一看,再次發(fā)狂,重新?lián)炱鸸髯酉虺鳡N的腦袋上打去。

  但是沒等棍子落在頭上,就有另一個人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把楚明燦的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回去的時候,楚明燦一言不發(fā)的走在前面,反而是蘇家越跟在楚明燦的后面,依舊笑呵呵的。

  棍子要打下來的時候,楚明燦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被打到明天直接拍不了戲的準(zhǔn)備,但是突然沖出來的人卻讓自己免受了一頓皮肉之苦。等到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蘇家越,只覺得一陣眩暈,不明白這個人是怎么突然沖出來的。

  “你早就認(rèn)出來我了?”

  蘇家越點點頭,“是啊,第一眼我就認(rèn)出來你了?!?p>  楚明燦哭笑不得的說道:“蘇家越你的演技太棒了,演員真的適合你?!?p>  “不是不是,”蘇家越趕緊說道,“你看你走了之后再沒有和我聯(lián)系過,這么忽然又見到你,我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也就沒有直接和你打招呼。今兒晚上看見你這么晚了還鬼鬼祟祟的出來,怕你出什么事才趕緊跟出來的?!?p>  楚明燦看著蘇家越的臉,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指責(zé)蘇家越的理由。畢竟從蘇家越的角度看就是自己當(dāng)年一走,音信全無。“也不是,我···不小心把那張紙條弄丟了,回來的時候太折騰了,結(jié)果就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了。”

  蘇家越點點頭,“好吧,那我再給你一次我的電話號,直接存在手機(jī)上,這樣就不會丟了吧?”

  “不會不會,”楚明燦當(dāng)即表態(tài),“除非手機(jī)丟了,否則絕對不會再聯(lián)系不上了?!?p>  “那你不會存sim卡啊?“蘇家越笑了,”不過剛才是怎么回事,屋里的那個···是紙人?”

  楚明燦想了想,覺得蘇家越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就直接全部告訴了蘇家越。

  聽完事情原委后,蘇家越沉思一會,說道:“那個人是把這個紙人當(dāng)成了自己太太嗎?你朋友什么時候到?”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是這個男人對這個紙人確實有著不一樣的情思。我?guī)煹艽蟾胚^幾天就能到吧?!?p>  “哈哈哈,好,那咱們等你師弟到了,在去這戶人家看看吧。”

  楚明燦看了看蘇家越神采奕奕的樣子,只覺得自己怎么也不能說出,沒事我們?nèi)タ纯淳秃昧四惆残呐膽虬蛇@種話。

  反正就一次,跟著去看看也沒什么。楚明燦心想。

  等到姜謙塵到的時候,楚明燦已經(jīng)和蘇家越從多年沒見的泛泛之交變成了好友。

  蘇家越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不會過分的窺探別人的秘密,聊到不開心的時候也能馬上的活躍氣氛,但是又不會給人一種不真誠的感覺。楚明燦和蘇家越雖然只是相處了幾天,可以說過得還蠻開心的。

  不過他也有點擔(dān)心,畢竟師傅是在香港出的事,他害怕姜謙塵受不了。

  但是姜謙塵卻對蘇家越?jīng)]有任何的偏見?;蛘哒f是保持了自己一概的習(xí)慣,點點頭,之后就木木的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別人講話。

  很多時候楚明燦覺得姜謙塵和房間里的桌子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聽完楚明燦和蘇家越上次的經(jīng)歷之后,姜謙塵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這個地方應(yīng)該還有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先生?!?p>  楚明燦看了看姜謙塵,無奈的說道:“上次我就猜到了,那個紙人那么厲害,背后一定有高人,現(xiàn)在不是不知道這個紙人是干什么用的么。”

  “除掉了紙人,后面那個高人就一定出來了啊?!碧K家越興奮的說道。

  “師兄?!?p>  “恩?”

  “幫我翻譯一下,他···說什么?”

  楚明燦最沒有想到的,就是在自己會在兩人之間充當(dāng)翻譯的角色。蘇家越的普通話不是很好,但是口音也不是很重。可是姜謙塵聽起來卻很是費勁,他給自己的解釋是沒怎么出過遠(yuǎn)門,對各地的口音不是很熟悉。楚明燦只覺得陣陣頭暈,就這樣還當(dāng)語文老師!簡直誤人子弟!

  他們定下晚上還要再去那戶人家。可是真到了晚上卻老是NG。楚明燦還好,蘇家越的對手戲卻多的不行,眼見越來越晚卻遲遲沒有收工的意思,楚明燦也不好意思拋下蘇家越,只能讓姜謙塵一個人先去了。

  等到終于收工之后,蘇家越也是一臉的歉意,“你等的累了吧?你師弟呢?先去了?”

  楚明燦點點頭,“我?guī)煹芟热タ纯?,等會咱倆再去吧?!?p>  避開劇組的工作人員,楚明燦和蘇家越悄悄的往目的地走去。過去這么多年了,楚明燦真是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機(jī)會再次碰上這種稀奇古怪的事,而且還是和蘇家越一起碰上的。蘇家越看起來和小時候還是蠻像的,帶著一種讓人舒服的踏實。

  “阿燦啊,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這些的???”

  “我?”楚明燦想了想,“七歲那年吧?!?p>  “你家人有信這個的嗎?“蘇家越一臉好奇。

  遲疑了一下,楚明燦還是開口答道,“也不是。我媽還蠻信佛的。我算是有天賦的那種吧,師父主動來找得我,又救過我一次,我也就拜他當(dāng)師傅了。”其實楚明燦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來過這些,之前袁曉玫有問過,楚明燦覺得自己說自己有天賦有點害羞,也怕袁曉玫問師傅救自己的事,就沒有告訴。但是真的開口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尷尬。

  “哦,那你師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師父啊···師父他現(xiàn)在不在內(nèi)地,不然這種事找我們師父來很快就搞定啦!”楚明燦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發(fā)澀。他在這件事情上也不算說謊,師父確實不是內(nèi)地,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師父在哪里罷了。

  到了房門口,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蘇家越和楚明燦只覺得是自己找錯了門。

  姜謙塵早出來了將近兩個小時,他本來覺得師弟也就是能觀察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在等等自己和蘇家越。沒想到等自己和蘇家越到了,房門大開,男主人暈倒在地上,紙人和姜謙塵卻都不見了。

  蘇家越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你師弟夠厲害的,要是當(dāng)劫匪估計早就發(fā)家致富了?!?p>  楚明燦搖搖頭,招呼蘇家越來和自己把男主人一起抬到床上?,F(xiàn)在“兩人”都不知所蹤,只有弄醒當(dāng)時在場的人,才有找到他們的可能性。

  男主人悠悠的轉(zhuǎn)醒過來,看到自己眼前站著兩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不法分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只覺得還是暈過去比較好。

  楚明燦卻沒有再給他這個機(jī)會,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喝道:“屋里的人都去哪了!”

  這是剛才蘇家越和楚明燦研究出來的方法,這個男人上次看就瘋瘋癲癲的,很難保證這次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先鎮(zhèn)住對方。

  那個男人直接被嚇住,高舉雙手喊道:“錢在柜子里存折在枕頭下面壓著不過我老婆癌癥住院家里真沒什么錢你們行行好別拿了!”

  楚明燦和蘇家越對看良久,只覺得今天出師不利,只怕一會被人報警。

  等到兩人終于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他們從那戶人家出來不敢直接回酒店,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明天會直接同時上社會版和刑事版的頭條,在外面轉(zhuǎn)了好大一圈才敢回來。反而是姜謙塵一臉悠閑的在房間里看著電視,看見那么狼狽的兩個人,也是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蘇家越看著姜謙塵,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原來姜謙塵早就已經(jīng)到了那戶人家,但是他沒有直接進(jìn)去,反而是拜訪了那個同事。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那個同事的身體也好了不少,雖然還是不能提這件事,但是氣色看起來卻好了不少。而同事的媽媽卻是一臉的神神秘秘,在姜謙塵臨走前拉著姜謙塵問有沒有認(rèn)識的風(fēng)水先生。

  這簡直是生病的出了門就遇上扁鵲。姜謙塵也不客氣,直接表示自己有熟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方面的事。

  那個阿姨看起來開心的不得了,說自己樓下人家有要走的,懷疑自己女兒可能是沖到了什么東西,想找個師父來看看。姜謙塵眨了眨眼睛,說要走的就是還沒走,這事不歸風(fēng)水先生應(yīng)該直接找個醫(yī)生啊。

  啊呀你懂什么!那個阿姨叫起來,癌癥沒得治哦!

  “等等那戶人家確實得了癌癥!”楚明燦想到那個男人的話,“他老婆就是癌癥?!?p>  “沒錯,其實他老婆得了癌癥有段時間了,肝原發(fā)擴(kuò)散到骨頭,基本已經(jīng)沒得治了。這時候不知道聽誰說的找了一個陰陽先生,給自己老婆做了一個替身,說是陪這替身生活三個月老婆就能痊愈,也算病急亂投醫(yī)了?!?p>  蘇家越一臉不解,“可是我看這個男人之前病的更重?!?p>  “因為這根本不是他老婆的替身,”姜謙塵狠狠的說道,“他被人騙了,那個人給他扎了個紙人,寫著他老婆的名字,還插上刀。其實間接的就是為了害死他老婆。他老婆肯定熬不過三個月,等到一死,靈魂直接就能被引到這個紙人上。那個先生好再用這個紙人作惡。連環(huán)計!?!?p>  “可是···那天看到的紙人可是會動的?!背鳡N遲疑了一下,“難不成···”

  “對,那男人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把紙人當(dāng)成了自己的老婆,每日每夜的相處,帶著思念和愛意的關(guān)懷。那個女人的靈魂已經(jīng)融合了大半了。如果不是這次我同事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只怕這個女人就要變成厲鬼了。”

  “那你解決了?”

  姜謙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實話,“沒有,我把紙人帶走之后,本來打算拆除咒術(shù),燒毀紙人。但是她和我說希望不要這樣,說哪怕是變成鬼也希望和那男人在一起。我就···成全他們了?!?p>  “成全?”楚明燦控制不住的喊出來,“你這就是在害這個女人!”

  “我斬斷了她和那個先生之間的線,也囑咐了讓他們趕快搬家。你看那個男人不是就把你們騙到了嗎?只要這個陰陽先生找不到他們,他們就可以在過幾十年。等到這個男人走了,我就為這個女人超度,讓她不用在受苦。”頓了一下,姜謙塵接著說道,“她不想走,強(qiáng)行讓走也沒有用,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幾十年,如果不是愛戀太深,靈魂又怎么可能這么快融合?”

  楚明燦默默的看著姜謙塵:“你明天回去嗎?”

  “現(xiàn)在就走,師兄你們好好拍戲?!苯t塵站起來,走到門口。

  楚明燦跟在后面,正打算關(guān)上房門,姜謙塵忽然靠近,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才走出去。

  “他說什么?”蘇家越問道。

  “哦,說沒想到你還挺膽大的?!?p>  “哈哈,”蘇家越笑著說,“我可不怕這些?!?p>  楚明燦看這房門,耳邊卻還是剛才姜謙塵說的那句話,“師兄,你和蘇家越別走太近,有危險?!?p>  活紙人:找到將死之人,將姓名和居住地址寫在一張紙條上,在用刀插于紙扎人之上。讓紙人和將死之人的親人在一起同吃同住三個月,就可利用相互之間的思念將靈魂吸附于其上,不老不死不輪回,是謂“活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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