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狠狠的推開唐弦夜,微提高音量的低喝,后壓制自己的怒氣,清冷的決絕的打消兩人的交往,一絲挽回的余地都沒有,“話題截止為止,我們之間到此結(jié)束”
故不去看唐弦夜踉蹌不穩(wěn),險些跌倒身軀。
不再停留,起身離開。
步伐走得又快又急。
“站住”穩(wěn)定下身形,看見的是舒沫箏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影,立即怒聲喊出,語音里有著冰凍的命令。
她的腳步不停。
“舒沫箏”忍無可忍的喊出她的名字,聲音里有破裂的耐性。
“你終將要失去我”
轉(zhuǎn)眼間已不見她的身影,只剩下她決裂的話音響在空曠的房間,那句話是那么那么的刺耳,那音調(diào)是那么那么的狠聲。
站起身,快速走出廚房,追上舒沫箏。
長臂一伸,讓舒沫箏轉(zhuǎn)身面對自己,一步一步將她抵在墻面上,結(jié)實的臂膀不忘摟緊她的肩膀,減去她的痛處。
“你是不是愛上了鄧子煜,告訴我”手指輕捏在舒沫箏完美的下頜,沉悶的低吼。
“唐弦夜,你不可理喻”在這一刻,理智似乎早已消失不見,火大的沖唐弦夜吼道。
出乎意料的,他緊抿的嘴角慢慢裂開,陰冷的神情緩緩舒展,笑得溫柔無比,笑得開懷入眼,以至于連眼角都看得到笑意。
如果舒沫箏不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怒吼,沒有讓他看到她黑亮的眼眸中有委屈和埋怨,或許他不會笑,笑得開懷自樂,眼開眉展,說真的,在他放下身份,拋卻理智的怒吼時,他自己都在擔心害怕,怕他的話會成真,曾經(jīng)的人不再只屬于他,心不再有他。
想想他都覺得好笑,從未怕過的唐弦夜,哪怕是面對再危險刺激的決斗,還是拿唐家?guī)状说男难鲑€注,都不曾有過半分膽怯,可是就是剛剛,他是真的怕了,在膽怯著。
還好,舒沫箏并沒有給他低谷的絕望。
“你是我的女人”半響,低聲的,渾厚的,帶有著語調(diào)柔和、強硬的堅決氣勢響在她耳邊。
隨著他的話落,舒沫箏聽到了平靜的心不再平靜,漸漸沸騰起來,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在跳動。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肯定,浮起另類的情意。
她知道,那是什么。
一句話,無非是在告訴她,他相信她從未愛上過鄧子煜,他在告訴她,他從未失去過她,更在告訴她,他要她。
你是我的女人,多么簡單的一句話啊,可是是那么沉重而甜蜜的宣布所有,就這樣定下了她的另一種身份。
可,再也不能是了,他們回不去了,不是嗎?
眼睛變得炙熱了起來,有什么東西將要跨越眼眶洶涌而出,努力的,強忍著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流出,流淌在蒼白的臉頰上。
有力的臂膀環(huán)顧在她的腰身上,緊緊地,緊緊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另一只手輕柔的把她的頭深埋在他的胸膛里,不停的撫摸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fā)。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她的眼淚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不舍得讓她掉一滴眼淚。
精美的相框,唯美的影像,靜立的懸掛在墻面。
簡單的姿勢,拍出了兩個人之間隱藏卻又明顯的情意,被愛包圍的韻味,被歡樂環(huán)繞的柔美,是濃厚的耐人尋味氣息,一眼便不再舍得移開視線。
讓人留戀的是為何有一對情侶能把意境拍出如此深,深到不可想象地步,是契合如此,是深愛留存,還是...總之感觸頗深的一幅照片。
至今為止,她依然記得當時是怎樣的情景。
當時,她突發(fā)奇想的在腦海中描繪出婚紗圖樣,不停的在她腦海里閃現(xiàn),以至于讓她有一股沖動的力量,想畫出婚紗圖,見唐弦夜還未從試衣間走出,向攝影工作人員要來一張白紙和鉛筆,快速的畫出腦中所想,許是畫得太專注,許是想得太入神,連有人走近她身旁都不知,直到出聲才換回她的注意力,飛快的把雙手背在身后轉(zhuǎn)身面對那人,見是唐弦夜,笑容展現(xiàn)在臉龐,對于唐弦夜的好奇和試問全然拒絕,沒辦法,唐弦夜不得已動手搶,兩個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過后,她一個不小心,撞進唐弦夜懷抱里,她轉(zhuǎn)身想逃,被唐弦夜雙手放在她纖細的腰間上,不讓她離開分毫,她回以盈盈一笑。
她,展顏含靨。
他,展顏如情。
這一刻,被攝影師抓拍到瞬間永恒。
手指游走在唐弦夜俊美的臉龐上,深情的凝視,想把他深深的記在腦中,同他的眸中露出的是一樣的情意,只不過多了一些不舍、思念、離別。
當時她還不想這么早讓他看到,不想讓他知道她早已畫出了跟他結(jié)婚時要穿的婚紗。
之后,她還畫出了他結(jié)婚時要穿的西裝,可是,在一段時間后,她再也不曾見到那兩張圖紙,想必是被她放在了某個地方。
視線移動在她的手上,那張婚紗圖并沒有被完全的拍上,只留下半部分是完整的,剩下的以柔和的樣式卷曲著,她的另只手還握有著長長鉛筆。
時間不停走動,使得她要馬上離開。
最后,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走至門口,隨手把鑰匙掛在設(shè)計精巧簡單,具有特色的玄關(guān)隔斷屏風上,鑰匙靜靜的垂立著,留下孤單的身影和不成比例的小小布影,那是唐弦夜,是唐弦夜版的布偶,以搞笑俊逸的姿態(tài)定格。
身后是兩人合影。
漸漸遠離,再遠離。
再見了,我的家。
再見了,我的愛。
砰...
關(guān)門聲隔絕了一切,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只剩下空蕩蕩的房間,滿屋子的靜默。
她什么都沒有帶走,只拿走了小提琴和大提琴。
當唐弦夜回到住處,準備把鑰匙掛在屏風掛鉤上,見到了舒沫箏擁有的鑰匙,嘴角上揚,露出不明顯的笑意,往里走去,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紙張,拿起藍色紙張,只見上面字體端秀靈動,工整流暢,簡簡單單的話語。
我走了。
三個字,沒有表明是何意思,但是了解的唐弦夜是明白的,是表示舒沫箏以后再也不會來這里,表示舒沫箏真的決定要跟他當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