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臂,手指彎曲,輕敲門。
敲門聲響起,正在盯看筆記本屏幕的史赫遠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保持動作,冷聲道,“進”
跟唐弦夜、史赫遠保持一定的距離站好,目光落在唐弦夜俊容上,發(fā)現(xiàn)他的心情很差,開口說得話都小心翼翼了起來,在擔(dān)心她是不是不該這個時候問,“總裁,我想知道您為什么取消我開會的資格?”
“想知道?”史赫遠問。
喬馨葉把視線移動到同唐弦夜并排而坐的史赫遠身上,在四目對視時,就被他冷峻的目光嚇到。
“我給你答案”起身接近喬馨葉,突然抬起腳向前踢,并居高臨下的厲聲低喝,“總裁的女人你也敢找人玷污,誰給你的膽子”
還未平靜下心中驚到的不安,便被一股力狠踢在地,零下幾度的冷凍聲音也跟著響在她的上方。
如果到現(xiàn)在還不知是為何,那她未免也太笨了些,思緒萬千的情緒浮現(xiàn)在腦海內(nèi)。
她一定不會想到林泉因為美色,來不及去她提前給定好的酒店就想在飯店里玷污舒沫箏,因此也方便了鄧子煜很好很快的解救舒沫箏。
壓下唐弦夜是如何知道的問題,手捂在被踹疼的腹部,支撐起身,狼狽的坐在冰冷地面上,帶有恨意的開口,“她不過是一個靠床上位的妓女”
事情既然做了出來,她也不怕不承認裝糊涂。
唐弦夜聽到妓女兩字,凌厲的雙眸一瞇,陰鷙的。
不顧自己的形象,不顧唐弦夜隨時想滅了她的戾氣,堅持著說完未說完的話,“她以為她是誰?身份有多高貴,用一張淡漠傲氣的臉示人,真的就以為自己高高在上,高人一等?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配不配,她憑什么讓我看得起她,憑什么讓我給她好臉色”
討厭一個人沒有理由,她見到舒沫箏第一眼開始,就打從心里看不起她,厭惡她,對于一個不喜歡的人,她為什么不能找人毀滅她?
“我的女人從來不需要掂量她的份量”手機輕摔到桌面上,身子向后倚靠在椅背上,雙臂環(huán)胸,冷傲告知,“我的女人要的就是尊貴傲嬌,不可一世,她都是我唐弦夜認定的女王,世人為何不該對她俯首稱臣、萬般尊重仰慕,這是身為我女人的命,這是舒沫箏的命,無人更改”
這話直接了當(dāng)?shù)脑诟嬖V喬馨葉,在這世上,誰都可以招惹,就是不可以招惹舒沫箏,誰都可以算計,就是不能算計舒沫箏,因為她是天底下最尊敬的女子,身份高過任何一人。
雙眸凜冽凌厲的射向喬馨葉,沒有一絲溫度的開口,“你最大的錯就是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我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亦不會手下留情”
喬馨葉苦笑出聲,為唐弦夜霸氣維護舒沫箏的姿態(tài)流下滿臉淚水,淚臉下是不甘和恨意。
就因為舒沫箏是您最尊愛珍護的女子,所以您就要對我趕盡殺絕。
就因為我狠了心的要傷寒她,您就手段狠厲加倍償還。
舒沫箏,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在唐弦夜心中的份量。
舒適柔軟的沙發(fā)內(nèi),坐著一名男子,姿態(tài)優(yōu)雅貴氣,一手揉捏眉心,一手手握手機,溫和的俊容上輕而易舉可見他的憂慮。
不知道這么做是對是錯。
自從發(fā)送完那條短信,這一疑慮一直徘徊在他心中,那顆跳動鮮紅的心臟又到底是怎樣的感受,大概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給他再多的思考空間,門鈴響起,在這偌大靜謐的房間里特別響亮。
再三糾結(jié)疑慮,他到底還是有了決定。
動身,不緊不慢的走向房門,打開,矜貴倨傲的男子入進眼眸,左手忍不住的握成拳垂放于身側(cè),看著眼前不可觸碰面露疏遠的優(yōu)秀男子,他心生苦痛、無奈、可悲。
壓下胸口浮現(xiàn)的哀傷情緒,緊握的拳慢慢松展,身子側(cè)開讓出一條道,喉嚨滾動,酸澀的低聲說,“進來吧”
情敵見面,自是沒話說,所以,男子目光淡淡的放在鄧子煜身上,隨后便收回,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
前進幾步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磁性動聽的嗓音里聽不出感激之情的道謝,“謝謝”
就算是道謝,在這男人身上絲毫看不出任何居身低下的姿態(tài)。
男人何嘗不明白,他收到的那條信息不是舒沫箏發(fā)送給他,而是眼前的男子,他一早就收到的那段視頻也是鄧子煜寄給他的,不管他出于何目的,他能放下成見請他過來,他就應(yīng)該對他說一聲謝。
要說鄧子煜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不讓舒沫箏受委屈時無人給她出氣,在她受傷自閉下能夠讓她得到歡笑,既然他做不到,他愿意忍痛拱手讓人。
但,僅此一次。
即使是在最痛心的時刻,即使是在情敵感激他把妻子交給他時說的一聲謝,鄧子煜的笑依舊溫潤如風(fēng),有著他的驕傲和不甘下風(fēng),“我不是為了你”
我不是為了你,所以不用道謝,為了讓箏兒重新振作,我愿意把她交給你,但是唐弦夜,這只是暫時。
了解鄧子煜的內(nèi)心真正原由,不再多言語,快步走進臥室,他迫不及待、心急火燎的想看看舒沫箏到底怎么樣了。
出了那種事,他清楚的明白舒沫箏的心低落悲傷到什么地步,她那么高傲的一個人,萬萬是忍受不住別人對她的羞辱。
可是,真見到那個讓他心疼萬分的女子時,腳步再也邁不動,冷冽的眼眸暗淡了下來,心臟那塊部位傳來一陣陣疼痛。
舒沫箏用浴巾包裹住曼妙身姿,呆坐在柔軟大床上,右手拿著毛巾機械般不停的擦拭頸部,力道之大恨不得能擦掉一層皮,溫婉俏麗的面容上是死寂一樣的絕望。
自殘的模樣終是讓唐弦夜疼惜的俊容上有了動怒,大步走過去接近舒沫箏,沒有溫柔可言的奪過她手中的濕毛巾扔到地板上,把冷冷的目光注視在她的傷口上。
柔美的頸部通紅一片,甚至有幾滴血珠冒了出來,同臨近皮膚對比之下,顯得特別刺眼,顯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