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迷迷糊糊的鐘情,顧璟琛笑出聲來,語氣滿是寵溺:“是我啊,情兒睡迷糊了?”
聽到顧璟琛的聲音,鐘情閉了閉眼睛,問顧璟?。骸澳阍诓〈睬翱捱^嗎?”她沒有看到顧璟琛瞬間僵硬的身體。“情兒剛睡醒可能有些糊涂了,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處理,我就先走了”話說完,顧璟琛合了電腦裝在包里,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起身走了。
聽到關(guān)門聲,鐘情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在公司聽到的流言,鐘情有些懊惱。她的話,一定是讓他想起了已經(jīng)去世的妻子吧,他也真的是愛慘了她吧?鐘情有些憋悶,在他心里,她又是什么?真的只是個替身?供人懷舊的樣本?
鐘情本就不是傷春秋的人,念頭一過就甩在腦后。隨后她又想到在夢境里的真實感受,鐘情還是忍不住的把顧璟琛和夢里的男人重合了。她這是?鬼魂入夢了?
周一一早,三人剛到公司,鐘情就被白子涴的秘書叫到了她的辦公室?!扮娊M長,我沒有想到你在國外的名頭還挺大??纯窗?,我們剛剛簽約的一家R國的服裝公司,他們指名了要你為他們公司設(shè)計時裝樣式”她說著,抽出一份文件遞給鐘情。“不是每一個新來的設(shè)計師都能有這個機會的,你要好好把握。好了鐘組長,你可以出去了”“多謝白總監(jiān)的,提醒”鐘情甩了甩文件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背后的白子涴冷笑一聲,低頭繼續(xù)看文件。
“怎么樣,她沒有為難你吧?”看見鐘情出來,李健趕忙就問。鐘情揚揚手里的文件回道:“沒有,給了我一份文件,說是R國的服裝公司指名要我為他們設(shè)計樣式”。周敏比較謹慎:“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白子涴的秘書又喊她和李健進去。三人互望了一眼,各自走開。
鐘情回了辦公室詳看文件,新來的大學生穆菲菲這周請假了,故而辦公室只有他們?nèi)齻€人。
不一會兒,周敏和李健就回來了,倆人一臉的氣憤?!鞍⒚?,大健,怎么了?”鐘情一臉擔憂?!耙贿M去,她就給我們帶高帽子,說什么能者多勞,大概是把整個設(shè)計部的活兒都堆過來了吧,我看她就是想累死我們”李健噼里啪啦一通牢騷。“她這是要我們知難而退?從咱們來那天,她就特別不情愿”周敏接話。鐘情安慰道:“不管她安排多少活,我們都量力而行,現(xiàn)在提倡人文主義,她不敢太過分。我們就把這一切當成是歷練了”?!爸荒苓@樣了,說干就干!小爺我要忙忙忙,沒有功夫唱唱唱……”李健自娛自樂了一把。
一直忙到晚上近八點,鐘情三人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白子涴雖然沒說什么時候交稿,但鐘情三人想盡快完成,省的又給她制造出找麻煩的機會。鐘情看倆人都有些疲倦,晚飯也沒顧上吃,就拿出手機給她經(jīng)常去的一家店打了電話,并煩請對方把餐送到公司。
一會兒,鈴聲響起,鐘情怕打擾倆人的思路,接起電話朝外走去?!拔梗?,是鐘女士嗎”電話那頭響起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鐘情有些疑惑,這么快就好了?“我是”“您好,能麻煩您下來取一下餐嗎?公司大樓我進不去”“哦,好,您稍等”。鐘情掛了電話,也沒跟倆人打招呼就下樓取餐了。
顧璟琛回到自己在京城獨居的家中,正準備換鞋,突然想起自己有份文件需要處理,一直放在水木年華的辦公室里。自那天從鐘情家出來,他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鐘情,也沒有去過水木年華,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所以對鐘情避而不見。想到鐘情,他自嘲的笑笑,隨即轉(zhuǎn)身下樓驅(qū)車開往公司。
鐘情來到大樓外面,左右瞭望也不見送餐的人,隱隱感覺有些不對,正要轉(zhuǎn)身往大樓里面走時,被人捂住口鼻拖進了地下車庫,手機也在掙扎中掉落在地上。來人打暈了鐘情,拿出一支針管插進鐘情手臂的血管中,緩緩?fù)七M了鐘情的血液里。隨后將針管扔進了垃圾桶,轉(zhuǎn)頭看了眼在地上昏迷的鐘情,隨即大跨步走開了。
顧璟琛一路驅(qū)車來到地下車庫,鎖了車門正要邁步離開,突然掃到了不遠處躺著個人影。猶豫了幾秒鐘,抬步走上前去。一瞬間,顧璟琛瞳孔劇縮,地上昏迷的人竟是鐘情,“情兒,情兒,醒醒情兒”他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鐘情出事了。他上前抱起鐘情就往車上帶去,一邊極速開車一邊給在軍區(qū)醫(yī)院的姑姑打電話。
顧曦接了顧璟琛的電話就急急安排了手術(shù)室,自從子浵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如此緊張一個人的顧璟琛了。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的顧璟琛終于趕來了醫(yī)院,顧曦看著躺在搶救床上的鐘情,很是吃了一驚。隨后壓下心中的驚疑送鐘情進了搶救室。
顧璟琛看著搶救室亮著的燈光,只覺雙眼刺痛,他的小浵也是這樣,進了搶救室就再也沒醒過來。是誰?是誰下的手?鐘情在這里并沒有什么認識的人,更不用說什么結(jié)仇的人了。顧璟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拿出手機給李浩打了個電話:“你現(xiàn)在去公司大樓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錄像,對,水木年華,要盡快”。
等了近倆個小時,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姑姑顧曦走了出來,顧璟琛連忙上前:“姑姑,人怎么樣了?”“人是搶救回來了,但是……”“但是什么?”顧璟琛急急的問?!鞍㈣?,這姑娘是什么人?她怎么會和,會和小浵中一樣的毒,還長得那么像小浵,這活脫脫就是一個人啊”“姑姑你說什么?她中了和小浵一樣的毒?”“是,小浵當年所中的毒是被一點點投入的,不易察覺,等發(fā)現(xiàn)時,毒素已經(jīng)侵蝕五臟六腑,所以也沒辦法治療??蛇@位姑娘是被一次性注射了大量的毒,雖然發(fā)作快,但因為救治的及時,也還是有法子可治的”。
顧璟琛聽了顧曦的話后怕萬分,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返回去拿文件,鐘情是不是也像小浵一樣,就這么地離他而去了?想到這里,顧璟琛滿身戾氣,看來他得加緊行動,有些人,自己還沒抽出手來收拾,他們就急不可耐的找死。
病房里,顧璟琛看著陷入昏迷的鐘情,心中五味雜陳,把她帶進京城,是不是做錯了?